发型设计师从来没见过有人来剪发是哭得这么伤心的;看来这位小姐是真的很宝贝她的长发。
“小姐,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的长发,那,我们就不剪它了好不好?”
蓝祖蔚想点头,但眼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往向阳。
他就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向阳手里点了根烟,跷着两郎腿,静静的回望她。
向阳仍是那一派优雅休闲的模样;曾经他的轻松自在,舒适沉稳模样,最教她心醉,可是今天,她却恨透了向阳这一副天塌了也不动容的闲适表情,因为这代表了,向阳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就算她要断了有关他的一切,向阳仍是无所谓。
“剪吧。”反正这头长发,向阳不曾珍惜过;对它唯一依恋的,反倒是她这个当初就嫌长发累赘的自己。
发型设计师拿了扁梳与剪刀,刀一开一合,蓝祖蔚的长发飘然落下。
她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发由长变短,看着向阳眼眨都不眨的望着自己。可笑吧,与向阳相交七年,可是,时至今日,她却一点都不懂向阳。
不懂他既然不爱她,却又为了什么总是顺着她,呵护着她,依了她所有的任性习惯。
“好了。”
设计师剪好了发,拿起镜子照给蓝祖蔚看。
从镜子里,蓝祖蔚看到自己及腰的长发短了,设计师的巧手将她的发剪到耳齐,顺着耳而下,是用羽毛剪打层次,短发服服贴贴的贴在她脸上。
她的眼睛因哭过所以又红又肿,鼻子也被自己给撸红了;现在的她或许不够漂亮,但——总算也是个全新的自己。
蓝祖蔚站起身,付了钱,头回也不回的离开。
这下子,她与向阳之间是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所以,她不想回头,不再找寻他脸上的喜怒哀乐。
蓝祖蔚走了,向阳知道她这一次离开,是不可能再回头了。
“先生,我们真的得关门休息了。”设计师唤醒神游四海的向阳。
其实他们早打烊休息了;只是刚刚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女的是哭得涕泪交加,男的是一脸坚决。当时碍着这人长得人高马大,所以他只好不颐自己爱困的眼眸,硬认被窝里钻出来,帮那位女客人剪发,这下子,他发也剪了,头也洗了;这位先生也该离开了吧。
向阳如他所愿的站起身来,不过却不是如那发型设计师所想像的开门离开,而是——他就蹲在地上,将蓝祖蔚的长发一把一把的拾起,带走——
那个发型设计师傻了。
这个年头,真是怪人怪事多;剪了的长发,也有人视如珍宝的呀!
第五章
与向阳分手后,祖蔚去了美国,说是要远行,要散心,归期不定。关静、敏圆明白祖蔚最终的目的是要忘掉向阳。
“男人!为什么这么烦?”关静在送走了祖蔚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不停的晃。“为什么谈恋爱会这么的辛苦?”
“不会呀,我看你每次谈恋爱都很轻松。”从上大学时,关静便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名气大得可以与校花并驾其驱。在学时,关静是那种不用打理三餐便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晚上还有免费电影可以看的天之骄女。
数数,从大学到毕业,“你换过十个男朋友没?”
“嗟!”关静一脸‘你不了解我啦’的表情。“我哪有那么花,十个男朋友!”
“不然是几个?”
“十二个。”
“十二个?”比十个还要多!
“但,都是男的朋友;至于里朋友,本姑娘可是冰清玉洁,一个都没有。”
“既然不是男朋友,那你还跟他们出去吃饭、看电影,外加唱KTV?”
“拜托,纯朋友关系就不用吃喝拉撒睡了哟?”关静走出候机室的大门,到停车场去取车。
边取车,她还边解释。“先说清楚哟,每一次都是他们先开口说要请我吃饭、看电影的,我可是连一次都没跟他们要求过。”
“他们说请你,你可以拒绝呀。”
“为什么我要推拒掉从天上掉下来的三餐?”依她做人的道理,她没理由白白浪费占人便宜的机会呀。
“可是你赴了人家的约,人家会以为你也对他有意思。”
“哩,敏圆,你嘛帮帮忙,那些男生没开口说,我们当女生的为什么要去承认我们就是知道他们存心不良?”
“他们可能认为以那样的行动表示,女生就该明白。”
“如果他们要那么想,那很抱歉,姑娘我就是天生驾钝,不懂得他们‘无声的爱意’。”对于那些没胆子跟女孩子坦白的异性,关静一向很看不起,所以她欺负那种对爱儒弱的男性,一点内疚之意都没有。
“难道你众多男性朋友中,就真没一个合你意的?”
必静摇头,“没有;不过,我前几天不是告诉过你,我在大街上相中了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人吗?”
“你是告诉过我,不过我很怀疑依你当时的口述,隔条大马路,三十二米的距离,你这个近一千度的大近视眼竟然可以知道那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算不算天降奇迹?敏圆怀疑。
必静才不管。“反正我就是知道,而且我还要找到他。”
“找到他干什么?”
“追他呀,要他当我男朋友。”关静一脸的兴高采烈。
敏圆是早已习惯关静的独特作风;倒追男人!必静的确做得出来,因为关静是那种爱恨分明的女孩子;只要是关静看上的,她便会使尽浑身解数,将她喜欢的拿到手;像这样强势的女子,理所当然看不起那些软弱个性的男性。
敏圆抱着嘟嘟侧脸看着关静。
必静回头睨了敏圆一眼。“干嘛?”为什么这么看她!?
“关静,我是一直在想——你之所以这么强势、对异性的要求如此严苛是不是因为你那两个哥哥的原因?”
扮哥!
听到这两个可怕的字眼,关静的眼皮一抽一抽,宜觉得有坏事要降临在她身上。她连忙将手伸进眼镜内揉揉眼皮,待手离开眼皮时,迎面却冲来一辆逆向行驶的摩托车。
我的妈呀!
敏圆惊声连连。关静头皮发麻的将方向盘往左一旋,脚猛踩煞车,但她的小MARCH仍不能逃开直直的往安全岛上撞的命运。
小嘟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关静来不及顾自己额头上的伤,就心慌的审视敏圆与嘟嘟。“你们要不要紧?”
敏圆手紧紧抱着嘟嘟,身体直打颤。她是吓坏了。
必静伸手搂过敏圆,紧紧的抱住他们母子俩。
“没事了,没事了。”她开车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要是嘟嘟刚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敏圆。
真该死!
多年的独立自主,为什么在她听到她家那两个恶魔,她依旧会心慌!?
必静一手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一手拎着日前为了祖蔚而搬去敏圆家住的一大箱行李回她的小窝。她将行李拿到楼上,就开始坐在梳妆台前看额头的伤。
黑青了一大块!明天教她怎么去见人!?关静又拿手去揉额头,看看能不能推开那些瘀血。
“痛!”’好痛!必静龇牙咧齿的喊疼。
还是先洗澡算了。
必静拎着她的换洗衣物,踱步走进浴室里。
她推开门,愣了一下,又连忙的将门带上。
那是什么?关静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那是一场活色生香的场面耶!有个男的在她的浴室里月兑光衣服洗澡耶!
怎么回事?是不是刚刚撞车,所以撞坏了她的脑子,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看到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