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凯懂了。“她是爱上你了。”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陆阙东甩甩头。“还是不懂,你的女朋友爱你,这还有什么问题?”
“我没办法忍受一个女人用很认真的态度对我。”因为女人一旦认真了,男人就必须负起责任,而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要的女人是那种有心机、善计较,一切以功利为主,爱情只是拿来利用的工具的女人。”与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比较没有负担。
“而祖儿不是。”纪仲凯开始同情蓝祖蔚。
陆阙东附和纪仲凯的立场。“她是个想跟这个臭男人厮守一生的傻女人。”
“你真是没人性。”
阙东开始数落向阳。
“是个浑蛋。”
纪仲凯咬牙切齿的搭腔。
“没血没泪。”
“无情无义。”
“没心没肝。”
“背情负义。”
“负心汉。”
“薄情郎。”
“陈世美。”
“黄义交。”
黄……,黄义交?“这跟黄义交有什么关系?”纪仲凯非常之不解。
陆阙东解说。“他是个风流种。”
咳,纪仲凯了解,随即,也补了一个,“柯林顿。”
“咦?柯林顿?”这个答案有点勉强哦。
纪仲凯解释。“他也是绯闻的男主角,”
“但是拿个美国总统来跟向阳比较,这太抬举向阳了。”
“他不配跟柯林顿比?”
陆阙东重重的点头。“嗯,他不配,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们怎么会有这种朋友?”他们两个面对面地互问。
“嘿!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朋友是这么当的吗?”向阳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他们竟然这样数落他的不是。
“的确不是这么当的。”纪仲凯点头。
“要成为好友,就该这么当。”陆阙东跑去开门,纪仲凯将向阳推出去,陆阙东将门甩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纪仲凯与陆阙东相互击掌,“合作无间。”
“下次再合作。”
向阳拿罐啤酒在外头猛敲门。“喂,你们两个搞什么?外头风好大。”
“孩子,天黑了,回家吧。”陆阙东学着孙越叔叔的公益广告。
“我的家在这。“这栋楼他当初也出了一份钱。“我有权住在这。”
“这个没良心的在跟我们计较那!”陆阙东大呼小叫,好像向阳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一样。“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向阳当场被阙东气得七窍生烟。“那你们好歹也把我的行李还给我。”他的皮夹、钱、信用卡都在那只皮箱里。
“该还给他吗?”陆阙东问纪仲凯。
仲凯摇头。“没有钱,他才会知道祖儿的好,才会回去祖儿的怀抱,”
“对。不要还给他。”陆阙东朝着门挤眉弄眼的喊:“不还给你。”
向阳无奈地对着大门看个久久,他知道今天晚上仲凯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开门让他进去了;在他们嘻皮笑脸下,是坚决想让他回去祖儿家的决心。
“好朋友。”他摇头,手使力一捏、将啤酒罐捏成扭曲状,掷向大门,而后开车扬长而去。
久久,门开了,陆阙东望着门口的铝罐。“我们这么做对吗?”
“向阳该学着付出感情,不能老当驼鸟,更何况,他喜欢那个叫蓝祖蔚的女人。
“咦?他跟你说的!”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他怎么跟我说?”笨蛋。纪仲凯踱开步伐,走进屋里。
陆阙东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那你怎么知道?”
“我有眼睛。”他可以观察。
“我也有限睛啊!”怎么他就看不出来?
纪仲凯露齿一笑,笑得假假的。“这就是你跟我之间的不同。”说完,他三步并成两步的上楼。今晚,他还得研究林浩松的案子。
而陆阙东却还呆呆的站在楼下。
不同?他跟仲凯的不同——?眼睛?
噢!对了!一定是当律师的眼睛都比较贼、所以,结论就是,“仲凯比我奸、比我诈。”换言之就是他比较宅心仁厚,“嗨呀,早就知道的事实,何必讲得这么迂回呢?”害他想了惹半天,脑细胞死了好几万个。
“睡觉。”将死掉的脑细胞全都补回来。
第二章
必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足足走了三个钟头的路了!
周末、周末耶!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礼拜六,她不能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混吃等死,却得陪祖蔚在这压马路,找什么鬼钟表行!?
必静一脸的痛苦相,睁着被冷空气冻僵的眼皮,睨向蓝祖蔚,却见好友一样是走了三个小时的路,一样足蹬两寸高的高跟鞋,可,祖蔚就能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不断继续地往前走。
“唉哟,我的好姑女乃女乃哟,”关静在哀嚎。“拜托你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我走得脚都快酸死了那。”关静不顾形象的蹬在路旁,捶捶脚,揉揉她的小腿肚。
祖蔚折回来,瞪着那张透着不耐的脸。“别这样嘛,关静。”
“我脚很酸那。”
“待会请你吃饭!”
必静将头别过,不领情。
“外加一场电影。”蓝祖蔚继续讨好关静。
必静依旧无动于衷。
“拜托啦。”蓝祖蔚哀求她。
必静皱着眉,不耐烦的站起来。“真不晓得向阳有什么魁力,值得让你这么对他。”为了向阳的一个骨董表坏了,祖蔚足足烦她烦了三天,让她陪她逛街,找钟表行。“为什么不乾脆买个新表给向阳算了?”这样,不是很省事吗?
“这个表是向阳他父亲留给向阳的,对问阳的意义非凡,是任何一个表都无法取代。”
“但是我们问过所有的钟表行了,他们的技术人员都已经跟我们说,这款表已经有三十年的历史,他们根本就没有零件可以换。”而祖蔚为什么就是要这么固执,专找一些不可能的任务来完成?
“我们再试试,好不好?”祖蔚知道将这表修好的机会很渺茫,但,“我只是想给向阳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她的心愿很微小的,只是希望自己的爱能附着在向阳锤爱的事物上,那么纵使有一天,向阳离开她了,她至少知道他的身边还留有她送给他的礼物,她知道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向阳都不会抛弃他父亲送他的这个表,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表修好。
必静被祖蔚给打败了。“走吧,算我怕了你。”她站起身,与祖蔚继续往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弯了多少个巷道,突然,她们的目光同时被一面透明橱窗给吸引了。
橱窗内挂着大大小小的骨董钟,有坐钟、有闹钟,还有颇为复古的梳妆台,而小小的鼻烟壶置于黑檀木上;店里头点着微黄的灯,整间店让人觉得很舒服,蓝祖蔚不自觉的推开门,往里走。
里面的空间远比在外头看的大,里头的东西也超乎她想像的多,而且每一样都是精雕细琢,就连她这个对骨董外行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家店卖的东西价值非凡。
她不该进来的。
蓝祖蔚想转身出去,可是,当她脚跟一旋,握在手里的表却今她止步。或许这家店是她的契机;她怎么可以不试-试,转身就走?
蓝祖蔚鼓足了勇气,往柜台一站。
店里头的老师傅张着笑脸询问:“小姐要买什么表?”
祖蔚晃了晃头,将向阳的表递给老师傅看。
“不知道能不能修得好?”
老师傅将表接了过来,凑近眼,瞧瞧。“这表已经有三十年历史了。”他翻到背面,细看表的接触面。“是德国恩康公司制的,不过这工厂已经倒了好多年了,现在市面上恐怕没有这款表的零件了。”老师傅将表递还给祖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