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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心狂情 第4页

作者:尉菁

第二章

一年后——

今天早上管家打了通电话到公司,说是有个看护要来面试,但阎濮阳却被一宗生意给拖延了脚步,迟迟等到三点半才能偷空赶回家。

一进门,他就急急的问管家:“我父亲有没有发脾气?”自从他父亲中风这半年来,他父亲的脾气就变得非常暴躁,他希望他父亲能看在这年头请人不容易的分上,尚未将那位前来应征的看护给赶走。

而这一次,管家意外的给了他一个不同以往的答案。“老爷很喜欢新来的苏小姐,打从苏小姐早上来到现在,老爷便直拉着她说东说西的,中午的时候,我给老爷送饭去,老爷还特地在我跟前赞美了苏小姐,硬要苏小姐留下来陪他吃饭呢!”

避家的老脸透出一抹笑。“所以少爷这一次你放心,这位看护一定可以做很久,不会让老爷给赶走的。”

“是吗?!”阎濮阳显得惊讶,毕竟这半年来,他父亲就连对他都很少有好脸色,而今天那个看护却让他父亲破了例。“那我这会儿倒是要看看那位新来的看护是否有三头六臂,竟这么好能耐,才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便收服了我父亲的暴戾与坏脾气。”

“苏小姐才没有什么三头六臂,人家可是个白白净净,端端正正的女孩子哩!”说起这个新看护,管家眼角忍不住地有了笑。

这半年来,阎家也请了不少看护,不论年轻的、年长的,她也看了不少,但若要论顺眼的话,就要属这位苏小姐了。

苏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端正,脾气又好。刚开始的时候,老爷也不是很喜欢她的,才刚见面就臭骂了人家一顿;还好,是苏小姐脾气好,软硬兼施的磨去老爷排斥陌生人的脾气;光就这一点,她就给苏小姐满分。

“看来这位苏小姐收服的不只是我爸一个人。”就连他们家的管家似乎也很喜欢那位刚到不久的新看护。

避家笑了。“我喜不喜欢是无所谓啦,重要的是你们父子俩满不满意;但是,我想能让老爷心服口服的人,少爷应该也会喜欢。”毕竟这半年来,能让老爷满意的可只有苏小姐一位。

阎濮阳不认同管家的话,毕竟他和他父亲看女人的眼光可是截然不同的,不过看护既然是请来照顾他父亲的,那么让他父亲满意最重要,至于他喜不喜欢倒是其次了。

随即,阎濮阳脚跟一旋,移往二楼。不论他喜不喜欢那名看护,最少他也得去会一会她。

他敲了敲他父亲的房门。“爸,我是濮阳。”

他立定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他父亲叫他进门的声音,正打算旋开门把进去时,门霍然打开,而猛然对上他的却是一张素净白皙的脸,还有一双嘲弄的眼这是一张他怎么也忘不掉的面容,因为她是他曾经犯下的一个错误。

阎濮阳的眉皱了起来,纳闷着:她来干什么?

他的拧眉,让她以为他忘了她。

苏心黎笑了,而那轻浅的笑容里明确地显露出她的不怀好意。“阎少爷忘了我?”她可是忘不了一年前,她好意收留酒醉的他,而他却凌辱了她的事实;更忘不了他临去时,他留的那张空白支票所带给她的屈辱。

为了向阎濮阳讨回她应得的公道,苏心黎曾对天起过誓,要用她自个儿的力量来声讨这份原该属于她的公道,所以今天她站在这里,让阎濮阳明白,他惹到了不该惹的女人。

乍见苏心黎笑的模样让阎濮阳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不否认当年是他自己酒醉误事,他也承认误取了她的身子是他自己不对,但他事后也想补偿她,只不过,是她不该想将事情闹大,而让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是她逼得他不得不用恶劣的手法对她。

当然,他也不以为苏心黎那么刚烈的性子会轻易地放过他,但她到底也从他的生活里消声匿迹有一年之久;谁也料不到一年后,她竟然甘愿从医生贬为一个小看护!她,意欲何为?

阎濮阳很直接的联想到了他父亲;他的手倏然一张,使力的虎口掐住苏心黎的笑脸。“你把我爸怎么了?”

苏心黎轻晃螓首,而那因他气力而变得扭曲约脸依然带笑,她回问他一句:“你说呢?”

她的不答反问让阎濮阳陡然心生寒意。他的手劲猛然从她的下颔移开,力气之大让人防不胜防,苏心黎一个不留意,身子便直直往扶梯撞去。

阎濮阳根本没时间理会苏心黎会不会受伤,他焦急的脚步飞快地移进房内,看到他父亲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睡得安详,但是他仍不放心,将手探向父亲的鼻息,确定了父亲气息还在,没遭那个心存报复女人的毒手,这下子阎濮阳上下忐忑的心才稍稍安坦。

苏心黎尾随他进门,身子就倚在门边;她喜欢看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这样当年她所受的屈辱才能有稍为平复的快感。

阎濮阳听到了她的轻笑。他猛然转身,朝向她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她心存报复大可向着他来,别这样乱人耳目,行迳卑劣到了极点。

苏心黎的额头有新生的伤口,是阎濮阳稍早的杰作,那伤口淌着汩汩的血流,该是很痛的,但苏心黎却没将它当做一回事,任那鲜红的血淌在她苍白的面容上。

她的模样看起来像专为复仇而来的素面修罗,既阴且冷。

苏心黎冷凝着嗓音告诉他:“你知道的,当一年前你凌辱了我之时,你便该明白我今天之所以来是为了什么。”

她是大剌剌的在告诉他,她专为复仇而来;是坦而无讳的在向他宣战!

阎濮阳的身子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苏心黎。“你告诉我父亲当年的事了!”他的口吻里有明显的要胁。

要胁!要胁什么呢?她苏心黎是一个失去双亲、失去清白的女人,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她会在乎他的要胁吗?

她嗤声冷笑:“不,我没告诉你父亲当年你所犯下的卑劣恶行;但是,你若再像现在这样大声嚷嚷,那我可难保你父亲会不知道。”她的眼飘向阎老先生。

阎濮阳下意识的随着她的眼波看去。

他父亲睡得很熟,一点也没被他们两个的吵闹声给干扰到,但这可不保证他们两个再这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下去,他父亲依旧能睡得好。

阎濮阳大手一伸,攫住了苏心黎的手腕,便拉着她拖往书房。

进了书房,他大力地甩上门,将她固定在墙上。“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发誓,只要这个女人敢伤害他的家人一根寒毛,那他绝对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他的狠、他的冷,苏心黎都看不在眼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的眼里有着明显而不在乎的笑意,她不在乎说出她的意图,不在乎让阎濮阳知道她来是为了报仇。“掠夺你的一切。”

阎濮阳嗤之以鼻。“掠夺我的一切!你凭什么?这个家操控在我手里,我只需要一个命令便可以将你遣离我家。”

苏心黎秀眉一挑,反问他:“你要不要试一试?”试试看他是否真能一个命令便将她遣离他家。

苏心黎的自信满满彻底击垮了阎濮阳的自以为是。

她凭什么认为在这个家中,他做不了主?

阎濮阳旋身出去,找到在厨房忙得一身热的管家。“明天我会再登报请个看护来,你负责跟老爷说苏小姐不做了。”

避家被少爷的话给吓着,也顾不得此时火候正恰好,连忙关了炉火,急急地问:“是苏小姐的意思吗?是苏小姐说她不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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