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他买了一个十岁的小男孩。”阿蛮的口吻幽凄凄的。无双的心突然惶恐起来。
“他,是你的挨鞭僮;今后,你若不顺从他的命令,那么那个十岁的小男孩将代替你受过,接受他的鞭刑。”
无双倒抽了口气,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冷仲幽竟敢这么做!为了让她屈服,他竟然买了个年纪尚小的孩童来当她受过的替身!冷仲幽,你好冷血。
阿蛮捧着衣服走近无双。“换上它吧,斗狠,你是斗不过他的。”
无双的眼茫茫然地看着阿蛮手中的衫裙,她的手缓缓的伸了过去,颤巍巍的接了过去。她屈服了。
看到无双如他所愿的穿上他指定的衣服,冷仲幽没有丝毫的喜悦心情,他的眼直直的锁在无双的身上,愤怒的目光灼热的刺向她那一身薄衫衣裙。他从来不觉得他们大唐仕女的服装有何不妥,时至今日,那一身暴露的衣着穿在无双身上,他才觉得他们大唐的衣饰有待改进。
无双的出现,吸引了在场战士所有的倾慕。任天行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他发现那些倾慕的视线若多停驻在无双身上一会儿,立刻会招来一记冰冷恐吓的怒视。循着那怒目望过去,大伙不难发现他们的将军铁青着脸,冷凝着目光无言的宣誓她陆无双是他的所有物,旁人多瞧一眼都罪该万死。
瞧见了将军占有欲极强的目光,大伙都很识趣,赶快回头,寻找身旁的慰藉,不再对不属于他们的女人多做非分之想。
“过来。”他的眼贲张的锁在她因愤怒而起伏的胸前。
那淡红色的抹胸紧紧的包里着她丰满的上围,在这样暴露的衣着下,她外头竟只罩件薄衫。该死!“去拿件长帔过来!”他要把她过分暴露的地方全包起来,而长帔还没拿来之前──“该死的,我叫你过来,你没听到吗?”他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从主位上弹跳而起,迈着气愤的步伐,走向她。拉着她的手,便往他的怀里带。她倔强,杵着不走。他与她两个人就这么立于宴会的中央,怒目相视。
冷仲幽赤着怒眼望着她因愤怒而胀红的脸;他讶异的发现到,她的脸红通通的,盛怒中的她似乎比平时更吸引人。有趣的眼循着她的脸往下瞧,她一生气,不只脸红,就连脖子都泛着红潮,而那片粉红隐没于抹胸之下;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着,不由自主的猜想在那抹胸之下,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是不是有相同的红云?
这个大胆的遐思闪过脑际,他全身的血液急速贲张、鼓噪于血脉之下,亢奋的情潮席卷他全身。冷仲幽发誓,若他再不阻止无双对他的吸引力,他会拋下满营的部属,将无双拖回他的房间,而要了她。
他随手抽起一张桌子的桌巾,任那满桌的酒菜洒在地上,他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无双“不得体”的衣着。他将桌巾包裹在无双的身上,不许她粉红的肌肤露出一丁点。他占有似的搂过她的身子,不容她拒绝的强行带她到他的位置旁坐下。
“你别碰我。”她强行站起来,抗拒他的命令。她对他的拒绝明显的表露在她嫌恶的表情里。冷仲幽唤人带阿蛮来。阿蛮来了,而她的身侧多了个小男孩。那小男孩大大的眼充满了哀伤与认命。无双倒抽了口气,猛然跌坐在冷仲幽的身边,心沈到了最谷底。她知道这个小男孩是谁;他是冷仲幽新买的奴隶,是代她的挨鞭僮,只要她不听令于他,那么那小男孩就得替她挨鞭子。
“看来阿蛮已经跟你说过你不听话的后果了。”冷仲幽满意的牵唇一笑,他命令她拿起酒盅。“替我斟酒。”
“你何不直接鞭打我,为何要折磨那个小男孩?”她愤怒的眼质问着他。
冷仲幽阴沉沉的笑开来。“因为我知道让你受再多的苦,你也不会屈服,但相同的刑罚落在与你不相干的人身上,那便有不同的效果。”他勾起她小巧完美的下颔。“你说,我对你瞭不了解?”
无双紧紧咬着泛白的下唇,贲张着两怒眼,无言的向他抗议。他的心冷绝到底,对于她的自虐,他根本就无动于衷。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强到何时?血,从她脆弱的唇沁涎而出,沿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鲜红的色彩在这场榜斗中分外的触目惊心,所有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全被无双的不服输给震惊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娇柔的小女人竟会有这么倔强、高傲的心。
“放开你的唇。”冷仲幽命令她。
她冷冷一笑。她知道斗狠,她斗不过他;既然斗不过他,那她宁可自虐自己,也不愿屈服于他。
她赌上了自己;若冷仲幽真可以心狠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也要凌辱她,那她也唯有一死以明志,言明她绝不当他侍妾的决心。
懊死的!他输了!只因为他心软,无法冷眼看她凌虐她自个。冷仲幽猛然推翻自己的桌子,任那满桌的珍馐倾倒在地,他将无双推开他的身侧,向天嘶吼着。“滚,快滚!”他怕自己一时错手,会扼杀这个处处挑衅他权威的小女人。
阿蛮撇下挨鞭僮,快速的扶起无双,连忙带走她。她知道饶了无双一命已经是将军脾气最大的极限了,无双再不走,只怕会血溅当场。冷仲幽卓立在原地,望着无双仓皇的离去,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霍然拉起早愣在一旁的瓶儿,将她带离宴会。他要在她身上找寻在陆无双那边得不到的柔情。
第六章
一场又一场的欢爱,瓶儿悲哀的发现自己之于冷仲幽就像是一个妓女,他对她只有关系的意义,没有特别的情感在。
她曾自作多情的以为将军之所以会留她在他房间里过夜,且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她,他从没有要过别的女人,是因为他对她有感情在,但是,今天她才发现,她只不过是个替身,是将军得不到陆无双的替身。他将他对陆无双的发泄在她身上,他以为他这样就可以降低对陆无双的兴趣;他不知道的是──他投注在陆无双身上的感情已超乎他所想象。她在他的军队里待了两年。两年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这之中不乏有人使上欲擒故纵的伎俩来吊将军的胃口,对于那些女人,将军全撤了帐,理由是──他没空跟人玩无聊的把戏。要女人,他唾手可得;他从来不费心思去讨好难搞的女人。而陆无双是个例外。
第一次,将军强迫一个不要他的女人入他房间;为了陆无双,将军买下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只为了让陆无双屈服于他。为了陆无双,将军在今天的晚宴上大发雷霆,拂袖而去。将军他到底知不知道,为了陆无双,他打破了多少的惯例!?从来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挑衅他的命令,而陆无双犯了一次又一次,罪该至死,但是,将军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饶了她。
他以为他面露寒光,便没有人看得清他对陆无双的在乎;他以为他凌辱她的脾气,就没人知道他对陆无双的爱。哎!今天只要参加晚宴的人都知道,当陆无双穿着那件薄衫出现时,将军有多想挖掉所有人的眼珠子。他像个妒夫似的命令人拿长帔,又迫不及待的扯下桌巾包里陆无双的身躯;他对陆无双的占有欲显而易见;他要陆无双只为他一个人所拥有。这样强烈的情感,她从未在将军的身上见着过;对女人,将军一向不在乎,为何──陆无双可以让一向冷傲的他倾注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