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要让她得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但,她清楚自己不能让这血这样地流下去。
她唤燕儿:“你去找细长的白布来。”
“小姐要细长的白布干么?”
“止血……”与遮羞。
她不能任血渍再染上她的衣裤。“还有,你待会儿上药铺去买些止血的药回来,我得想办法止住这些血。”
燕儿担忧地问:“小姐,这样子,行吗?”
“不行也得行。”因为她总不能让大夫医治她那里吧。
“那……小姐,明天的婚礼……”
“你先出去,这事……让我再想想。”
招云发现从药铺买回来的药依旧止不了她的血,她终于相信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且离死期不远了。
愈是相信自己即将死去,招云愈是了解生命的可贵。
她现在只想做她想做的事,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而现在,她最想要的幸福掌握在她管大哥的手中。
为了她短暂的幸福,她不得不自私点为自己想,而决定牺牲天翼。
她想她若是死了,那么管大哥还有机会再娶,再得到他想要的幸福,而她……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所以,她要嫁,要嫁给她喜欢的人!因此,今天她便披上了嫁纱,嫁给她的管大哥。
※※※
天翼掀开红巾盖,轻轻托起招云的下颔,却又望见她的眼中含着欲滴的泪珠。
他轻手为她拭去了泪水,忍不住地轻责她:“傻丫头,今儿个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你怎么哭丧着脸呢?”
招云听见天翼的柔情,一时情不自禁,便扑到他怀里去哭个够。
她实在太对不起管大哥了,他对她这么好,替她还债,又叫天行教她打理苏家的产业,而她却辜负了他对她的好,自私地只为自己想。
“管大哥,招云对不起你。”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曾几何时对不起管大哥来着?”
“我不该如此自私地要你娶我。”
“是我自己要接下你这个小麻烦,亲口允诺要娶你,这与你的自私扯不上关系。”
“不,你不了解,我——”
天翼将手指竖在招云的唇上,不准她再开口说她自己的不是。
他知道今天他若是无心娶她,那么纵使是皇帝老子逼他,他也绝不妥协。
他既是娶了这个小麻烦,那么他这一生就对她有义无反顾的责任与义务。
“来,喝了这交杯酒,咱们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天翼将酒交到招云手中,让她握着。
招云只是拿着却不喝,她瞅着两眼眸望着天翼的脸孔。
她的管大哥是长得那么好,人品又是人中之龙,她何其有幸,可以得到这样的一个好相公!
可是这样的幸福却不能长久,她的病……招云下意识地去按着自己的肚子,那股疼痛明白地告诉她,她离死,已不远。
天翼看招云惨白着一张脸,且唇色泛白,额头直冒冷汗。他急忙地放下他们俩手中的酒杯,抱起了招云,将她横放在床上。
他急急地问:“你生病了是不是?”
招云吓了一跳。
他看出来了!避大哥知道她——快死了,是不是?!
招云瞅着两泪眼,惨兮兮地问:“管大哥,你说过,招云若是心甘情愿,那么你会碰招云的身子,是不是?”
“你这丫头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问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大夫来看你的病才是。”
“不!”招云拉住他,不让他走。“我只是肚子疼,不碍事的。招云只想问管大哥,此时招云若是愿意,那么管大哥还要不要招云?”
现在招云也顾不得自己着身子在天翼面前会是多么的害羞,现在,她只想用这种方法,让天翼永远记住她,她相信只要她愿意让管大哥碰她,那么纵使她死了,她的管大哥还是会永远记住她,不会将她遗忘。
她颤抖着手,缓缓地卸下自己的嫁衣,再解开系带,将肚兜缓缓地扯下——天翼的目光随着招云雪白的颈子缓缓而下,他看到的是浑圆小巧的,与洁白平坦的月复部——天翼的悸动是无可避免的,他想将招云搂进怀里,依她所愿要了她的身子……但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她在生病。
他伸出手,拉上她的衣服,板过脸,不看她对他的诱惑。
招云抽抽噎噎地哭了,愈哭还愈大声。
“傻丫头,你在哭什么?”天翼心疼地按她入怀。
她的眼泪让他无所适从,融化了他一向的刚强与冷悍。
唉,她真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小煞星。
招云偎在天翼的怀里,哭落一身的无助。她大声地指控他:“你不爱招云,不爱招云。”
“傻丫头,我当然爱你,不然,我为何娶你?”他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你娶我是因为你可怜我,所以你不得不娶。”
“如果我不爱你,你的泪水便撼动不了我的心,那么纵使你是真的可怜,我也不会理会你的,傻丫头。”
“可是,可是……”她抬起头,瞅着泫然的眸光看他,幽幽地问:“你既然爱招云,为何不要招云?”
“那是因为——你在生病。”
“我没病,真的,不骗你。”招云急急地反驳自己有病在身的事实。
“招云——”他想劝她,但她的泪却又滚了下来。
她扁着嘴,好委屈地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爱着那留春院的那位小泵娘?”
“没有。”留春院只是逢场作戏,如何谈得上真情真爱!
“你不爱她,却碰她;而你说你爱我,却不要我!这是什么道理?!”
她扁着嘴质问他,神情显得楚楚可怜,像个没人要的小媳妇。
天翼搂着她,敷衍性地亲了她的脸颊,他知道他若真是吻了她,那便打开了之钥,他若是想回头也回不了了。
他仅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管天翼爱你陆招云,一生一世。”
听到了天翼的承诺,招云可怜兮兮地扯出一抹笑。
避大哥说他爱她,可是她却活不了多久了——招云擤了擤鼻子,拒绝再浪费时间在哭的上头。
她的手轻轻缓缓地爬上天翼的胸膛,她学上次在留春院所看到的那一幕,轻手卸下天翼的长袍,一双柔女敕的小手挑逗着天翼所有的感官。
天翼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挑衅他的,而招云却用唇吻上了他的胸膛,缠绵而上,堵住他的唇,不让他开口再训示她。
所有的禁忌全被天翼抛在脑后了,现在他被招云挑逗得再也管不了她的身子是否还处于不适的状态下,他一心一意想要她,他想亲吻她身子的每一寸肌肤……天翼的唇纠缠在招云唇上,他的手不安分地覆上她的胸前,逗弄着她胸前的挺立,他的吻随着唇缓缓而下,轻轻滑过他的手所触及的那一寸肌肤。
他起身,粗鲁地扯下自己的衣袍,将它们丢弃在地上,随后,又眷恋地攀上招云的娇躯,想为她卸下她的贴身亵裤。
当他的手碰到亵裤上头的系带时,招云吓得回神了。
她连忙推开天翼,惊惶地护住自己的裤头。“你……”她难为情地咽了口口水,不敢瞧他光果着的身躯。“你,不能月兑我的裤子。”
“为什么?”
“因为——”她无法对他坦白她即将死去的事,她只是瞅着泪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天翼。“你别问我,反正你不行月兑我裤子就是了。”
“可是,你要我碰你,不是吗?”
招云点点头。
“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月兑下你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