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并非问得毫无理由,毕竟他俩之间一直是一个在逃、一个在追,曾几何时有过交集了?
“在——”薛浩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沉沦时,已深陷了。“这个问题重要吗?”
“你回答不出来!”她嘟着嘴,气愤地咬了他胸膛一口,以示薄惩。“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冤枉啊!“不然,你自个儿说说看你是哪时候爱上我的?”薛浩拿着蓝凯的问题反问她。
“我,我是——好久以前。”对,就是这个答案。“我在好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好久以前是哪个时候?”
“是——”她恼羞成怒。“反正好久以前就是好久以前,你怎么这么罗嗦啊?好了,现在换你说啦。”
“说什么?”他好疑惑。
“说你是哪个时候爱上我的。”
“是,好久以前之前。”呵呵,他的脑筋也不错,是不是?
“不算,你耍赖。”
“为什么?”他学她瞪大眼睛,尖声地问。
“好久以前之前,这算什么答案嘛!”
“那你的好久以前就算是答案啦?”
“不管,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的日期。”她是赖上薛浩了,真躺在他身上捶着。
薛浩攫护她的手。“好了,好了,我快被你给打死了。”
“那你说不说?”蓝凯睇睨着薛浩,恶狠狠地要胁。
“好吧,让我仔细想想。”薛浩双手环在脑后,轻蹙起眉头。“在,你媚惑我的时候。”这个答案不错,很有说服力。
然而,蓝凯却一拳揍上薛浩的肩头。“!”
“是你诱惑我的耶,怎么变成我是来了!”真是欲加之罪啊!
“你脑子就只有那码子事!”她噘张嘴控诉他。
“不!我的脑子里还有这码子事。”他支起身子,轻吻了她红弥弥且芬芳的唇。“我爱你。”他说。
而她,也爱他。
蓝凯回吻了薛浩,她再也不在意薛浩是何时爱上她的,反正,确定他是爱着她的就成了。
次日清晨,他们从沙发回到了双人床上,沙发或许可以让他们俩更亲密,但,严格地说起来,它绝不是一个舒服的地方,绝不适合两个人睡。
大清早的,床上的两个人没有慌忙地赶着上班,因为蓝凯正被“监禁”当中,而薛浩,蓝凯是他近期的任务;因此,早上十点整,他们俩还躺在床上磨蹭着。
“薛浩。”蓝凯窝在他的双臂里,昂头啮咬着他新生的胡髭。
“嗯?”他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来。
“我可以去上班吗?”她赖在薛浩的身上央求着。“拜托啦,我好无聊耶。”
“如果你肯让我跟,我说过我不反对你去上班的。”薛浩像是在哄小孩一样,说完便在蓝凯的发际落下一吻。“你肯让我跟吗?”
不想,是她心里的答案;要知道她现在在专访一个牛郎耶;当一个牛郎遇到警察,这场面不用遇见,她更可以想像。
“为什么那么害怕我跟你一起上班?”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行业的吗?”
“杂志社的记者。”他笃定地回答。
在她第一次逃跑时,他就掌握了蓝凯的一切,不管是亲人、朋友,甚至她的职业,他都一清二楚。
“我在做谁的专访,你知道吗?”
“谁的?”他的确是不清楚。“你想我该知道吗?”会不会是——她的秘密情人。“你的前任男友!”
“前任男友!”他怎么会想到这上头去?
“就是要去见前任男友,才不方便带我去不是吗?”
“神经。”又咬了他一口。“这么缺乏想像力。”
薛浩发现蓝凯相当的喜欢咬人,与她“相处”一个晚上下来,他身上的齿痕琳琅满目,为数不少。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这么『带不出场』,你就是不肯让我参与你的工作?”他学她张口轻咬了她的肩胛子一口。
不好吃啊!为什么蓝凯这么喜欢像个吸血鬼似地咬他?或许——咬的部位不同,有不同的乐趣,而蓝凯专挑他的胸,那——
“薛浩,你在干么?”蓝凯看着自己肩头那一轮齿痕,恶狠狠地瞪向薛浩。
“咬你啊。”
“为什么要咬我?”
“因为你总是咬我,所以我想试试看『咬人』是否乐趣大。”他的眼对着蓝凯的胸部露出极有兴趣的光采。“凯?”
“甭想。”她拉高被子,护住自己。“你该去换衣服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去上班,你去不去?”她可没时间跟他在这穷搅和。
“我可以跟?”薛浩不大相信她先前所坚持的,一下子就被抛在脑后。“你曾经死命拒绝过我的,不是吗?”
“所以我们要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对,第一,你不准当警察;第二,你不可以抓人:第三,你得听话。”
“为什么?”为什么他今天不准当警察,还不可以抓人,更要听她的话!
“因为我要去访问牛郎,我可不想因为你去,吓走了我的受访者。”
“你要去专访一个牛郎!”他不能想像蓝凯被牛郎垂涎的模样。“凯!你不能等这个案子结束后,再去做专访吗?”
“你说过我可以去上班的哟,你忘了吗?”她猛在他耳畔旁吹气,逗得薛浩心痒痒的。
他一把推开她的嬉闹。“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要去专访一个牛郎;一个刑警、一个牛郎,你确定到时候场面不会弄得很僵吗?现在,扫黄行动很频繁的。”
“所以我才要跟你约法三章呀。”她又赖在薛浩的怀里磨蹭着。“别这样嘛,人家只剩几张照片没拍;拍完了照,我就可以将稿子交出去了,这不是很好吗?”
“呵!原来你之所以没据理力争要去上班的原因是,因为你总是在家写稿!”害他总是觉得约束了凯的自由,而对她有愧!
“你的意思是不肯让我去做专访是吗?”蓝凯噘高红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我就只剩拍封面照,这工作就算完成了耶。”
没辙了,薛浩双手一摊。“那我是什么身分?”
“应徵者?”薛浩又惊又怒。他堂堂一个警官,她——
“逗你的啦,这么认真!”她赏给他一个吻,甜腻地笑开来说:“你是我的护花使者。”护花使者,好,这个名词他可以接受。
第八章
护花使者个大头啦!蓝凯这丫头根本就是把他带来当“花瓶”用的。
她先是安排他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再跑去找那个叫做“安迪”的丰郎,让他一个大男人坐在PUB里被每一个走过的女人论斤秤两,品头论足;然后,再让她们对他的身材指指点点,外加窃窃地笑。
再说站在墙角的那个看起来有点娘娘腔的家伙好了,他干么老是冲着他笑啊?
看吧,他又在冲着他笑了!
薛浩有点尴尬地对那个老是冲着他笑的男人微微颔首,然后,再侧过身子找寻蓝凯的影子。
没想到,他的身子才刚侧过,却被人一个搭肩,又回过头。
是他!那个娘娘腔!
“有事吗?”薛浩问。
“一个人?”娘娘腔笑得恶心,不像是个男人该有的笑容。“我可以坐在这吗?”
“嗯。”薛浩拧皱着一张脸,充分表现出嫌恶的表情。
那个娘娘腔递了一张名片给薛浩。“我叫汤尼,有空的话,咱们俩可以喝一杯。”他低垂着笑,娇媚的声音传来。“我可以给你八折优待。”那一双不安分的手还直往薛浩的臀部探去。
薛浩“碰”的一声,惊跳起来。
老天!他是个同性恋!而他竟然被一个男同性恋看上!
他招谁惹谁来着?为什么他一个刑事组的刑警要遭受这种屈辱?找凯理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