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蓝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叫她纤弱的小祖儿去指认凶手,这不是置祖儿于危难之中吗?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可是杀石医生的凶手始终没有着落,我觉得……”
“觉得你该收拾行李去日本了。”凯很霸道地又截断妹妹的话。
“凯!”祖儿不依。
“祖儿乖。”凯又开始哄骗祖儿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如果警方真的需要目击证人,姊姊保证一定会协助警方找到那个杀石医生的凶手。”
“可是我才是那个目击证人,届时,我出国了,又怎能协助警方办案?”
祖儿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找到凶手上头,此时此刻全不顾自己的安危了。
“祖儿,你忘了你还有个姊姊我!”
凯的眼神坚定绝不迟疑,她托起妹妹下颚,让她正视她的坚决。
“祖儿,虽然你才是那件凶杀案的目击证人,但,石医生被杀的过程,我看得比你清楚,凶手的相貌,我看得比你更清晰;现在,你认为谁才是指认凶手最佳的人选?”
“可是,你是用脑子看到,并非是用眼睛。”
言下之意也就是凯很有可能“看”错。
“祖儿,我们口述、比对过凶手的相貌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还是认为我极有可能会看错凶手的相貌?”
“因为,”祖儿清澄澄的眼对上凯的关切,她说:“我不想你为了我涉足不必要的危险。”
她从小就知道凯总是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傻祖儿。”凯一把搂过纤细的妹妹。“难道你认为我就忍心看你身陷危险而不顾吗?相信我,祖儿,我绝对有那个能力保护好自己,反倒是你,祖儿,姊姊要你好好地活着,你知道你的心脏不能承受太多的压力,你能为我好好地保重你自己吗?”
“嗯。”祖儿缓缓地点头。
凯爱她胜过一切,她始终知道。
“那就乖乖地收拾行李去日本找爸妈。”她将祖儿的脸捧在手掌心中,又道:“我可不想在指认凶手的同时,也得担心你的安危,知道吗?”
“好。”祖儿乖顺地点头了。
她不愿老是当凯的绊脚石,或许,她出国,反倒能让凯无后顾之忧。
“那就快去收拾行李啊。”她现在巴不得赶紧送走她的心头肉——祖儿。
而一个小时之后,凯在国际机场送走了祖儿。
当她看到飞往东京的飞机起飞,她那颗不安定的心,此时才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祖儿终于远离了危险。
***
刑事组又快传薛浩。
再一次的,薛浩硬是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身子赶到了警局,看到的依旧是阿诺、酷哥、小宏,一字排开地坐在长形会议桌前,而阿清则正在高雄守机场。
而恶魔组长,此时正用五千万瓦力的高压电力射杀他。
也罢,谁教他老是那个迟到者呢!不过,他也只不过是迟了……
“哗!三分钟,薛浩,你『办事能力』一次比一次快哦。”阿诺首先发难炮轰,引起其他两人的窃笑。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三个在笑什么;薛浩白了三人一眼,口气恶劣地说:“我已经有三天没见到狄洁了。”
“为什么?”嘻嘻哈哈的阿诺问。
“吵架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小宏提供答案。
“为了你老是在床上放她鸽子!”
还是最有头脑的酷哥猜到真正的原因;就说这小子是那种“惦惦吃三碗公”的人。
“唉呀,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啦,你稍微忽略她一下,她就以为自己失宠了;这种事,她闹闹性子,三、两天就会好的,你别太担心。”
阿诺又嘻嘻哈哈地说着毫无建设性的安慰话。
“大不了你下次用十分钟补回来嘛,是不是?”心直口快的小宏露出一抹邪恶的笑,这小子绕来绕去,总是不免要损薛浩“房事”几句。
嘴坏的小宏,薛浩忍不住在心里啐骂了句。
“神经。”酷酷的酷哥翻了众家好兄弟一眼。“你们以为薛浩这个采花盗会在意狄洁不理他吗?薛浩提狄洁只不过想洗清他迟到三分钟不是在办房事,省得你们几个老是质疑他的能力,笨蛋。”
未了,酷哥又忍不住啐骂了几句,而后,他手指了指那个脸色都已发青的组长,又道:“还有啊,你们的组长已经受不了你们几个每次聚首都在闲话家常,不把他看在眼里;这下,你们好自为之吧。”
坏小子连忙撇清他与这班“白痴”的关系,而那些“你们”很理所当然的,当然是不包括他在内。
“谢谢。”恶魔组长在这一班手下中,最最激赏的就是这个比较正常的酷哥,只因为他比较不会忽视他的存在:那——“酷哥,你可不可以顺便将你手中的资料宣读给我们的迟到大王听。”
“YES,SIR.”这种落井下石的事,他最喜欢了;更何况这次即将被炮轰的人可是那个自以为风流潇洒的薛大少。
酷哥翻了翻资料,掀掀有待看好戏的眼皮说:“仁爱医院的小天使——蓝祖儿,你认识吗?迟到大王。”酷哥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浩问。
不过,时过半晌,还是没人回答他。
“喂!薛浩,你聋啦?酷哥在问你话耶。”小宏很有义气地推了薛浩一把。
“我又不是迟到大王。”
“可是我们这里最常迟到的人就是你啊。”阿诺又猛掀他的疮疤。
“不过是几分钟,为什么你们几个就这么小心眼?”薛浩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倒楣被分来这一组,跟这些嘴下不饶人的缺德鬼共事。
“酷哥。”恶魔组长又受不了了,催酷哥赶快办好他交代的事,那时他就可以赶走这一班手下,省得他们几个老是在他耳边对他进行疲劳轰炸。
“薛浩,小天使不见了。”酷哥直接进入正题。
“什么?!”薛浩从椅子上惊跳了起来。“她说她没有撞见整个事件。”
——难道她说谎?
“发生凶杀案的那一天,是蓝祖儿值的班吧?”
“她说她那个时候就交班,回家了。”薛浩的眉弓了起来,他生平最恨人家骗他了;而那个小妮子她竟敢这么做!
“看来她没说实话,因为那天她并没有签退,而照我的调查看来,以蓝祖儿谨慎的个性,她似乎不是那种会忘了签退的人。”酷哥敛了敛那两道浓黑的眉,问:“你觉得她那天为什么会忘了签退,还有——她也没跟交班的护理人员办好交接手续就离开?”
“更令人可疑的是,蓝祖儿已经有三天没去上班了,这是为什么?”阿诺收起笑,正经八百地问。
而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蓝祖儿撞见了凶杀案的整个过程,而后,胆小地躲了起来。
懊死!他为什么没想到更深一层地去追问调查,而现在都已经三天了,这会儿蓝祖儿都不晓得跑到哪个国家去逍遥了。
薛浩是个标准的急性子及火爆脾气,现在,他整个脑袋里不断地充斥着——蓝祖儿骗了他与失职的意念。
猛然一个弹跳,他从位子上奔到门边,抛下一句:“我去调查蓝祖儿,找不到她,我绝不甘心。”这是他的面子问题。
“看来蓝祖儿和薛浩有一场硬仗好打了。”酷哥决定采取棒山观虎斗的姿态,去看待薛浩的这一场劫难。
“可怜的蓝祖儿。”阿诺为纤弱、可怜的祖儿掬下一把同情的泪水。
“怎么说?”
对“蓝祖儿”这号人物还显得陌生的小宏不明白为什么众兄弟都认为蓝祖儿是弱势的一方呢?
“你还没『见』过蓝祖儿,你当然不知道她长得多娇小、多惹人怜。”阿诺记得他第一次看到蓝祖儿的照片时,自己失神的糗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