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袁天佑可以通过她先前的测试,那他必定不像她想像的那般无能、平庸;她没办法确定自己可以在第三关中击倒袁天佑,所以她只好在马术上求得先机。她不要输,这已是关乎尊严,而非是否要嫁给袁天佑的问题了。
尊严?
是的,是尊严,想他袁天佑在外的名声是坏多于优。她知道他是八大胡同内的常客,她也知道他是金陵花妓的入幕之宾,传闻中的袁天佑是个浪荡不羁的人;而地管青眉是金陵的第一大才女,她是如此的优秀,又怎么可以样样被袁天佑这个天生的坏胚子给比下去呢?
不!她不行!
金陵美女的好胜心、江南才女的自负。这些都是她输不起的原因。因此她的好胜使得心乱了,白驹在走兽乱窜下也慌了。
一个猛然,当青眉乍看到狩猎的陷阱时,已来不及了。白驹条然嘶鸣而起,青眉来不及勒马,一个翻身便跌子。
她娇小的身子在硬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在头颅撞上石头的那一刹那,她的人昏迷了过去。
天佑赶到时,青眉已躺在血泊里。
“青眉!”看到青眉额头上的血,一直地流,天佑的心彷如受伤,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一个操手,他将她搂进自个儿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他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只希望这一切都来得及。
而她,绝不能死。
不能死,你听到了没有!他盯着青眉发白的脸蛋瞧,狠狠地想将她绝色的容颜印在自个儿的脑海里。
“你给我听清楚,你管青眉注定了要当我袁天佑的妻子,你绝不能死,绝不能死,你听到了没?”天佑冲着怀里的她嘶吼着。
天空,蓦然换了颜色,原本晴朗的蓝天,已成了死灰,就像是天佑现在的心情。
第七章
噢!痛死了!是谁拿东西敲打她的?
青眉伸了个大懒腰,蓦然,“唉哟”一声。“好痛喔!”她全身上下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吗?她怀疑;怎么才一个转身,就像是被拆了一样,浑身既酸且痛。
“搞什么?”她要起身,却被一道冷然的光芒给逼退了身子。
哗!才初春哩,怎么天气这么冷!
她顺着那道冷冰望去。
袁天佑!他寒着一张脸给谁看啊!别理他,她从来就没打算看他的脸色过活,哼!别过头,她再环视了四周一眼。
哇!这是哪里啊?怎么这么漂亮的一间屋子,有名画还有挂刀、佩剑……青眉睫然回神,又回望了墙上那一把精巧的佩剑一眼,眼中露出渴望的眼光。
天佑气极了,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火过;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丫头,拿自个儿的生命开玩笑,将他的担心踩在地上践踏,她醒来之后,犹像个没事人一般,对他这个救命恩人视若无睹。
他立在它的面前,寒着一张脸,冷着眼看着她。
青眉昂起头,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干么?”老杵在她面前,碍她的眼。而既要杵在她跟前,她也是无所谓啦,反正他袁天佑长得又不差,他自愿当花瓶来娱乐她,她本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啦,但他别老是冷着一张脸,那有碍观瞻的耶。没常识的家伙。“闪开啦。”
“你欠我一个交代。”冷冷的字眼由他的口中迸出,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天佑气自己为什么要为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娃担心害怕;更可恶的是,她根本就不领情。
“交代!”她惊诧不已。“我管青眉欠你什么交代来着?”火辣辣的性子,没有因为身体的痛楚而减损几分。
她睁大眼迎向天佑的怒视,一点也不畏惧他冰冷的目光。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个女的?不告诉我你就是管青眉?”天佑极力压抑着自个儿的怒气,但,没用,他的脾气一遇到管青眉三个字,就变成了易燃品,一点就着火,暴戾得很;她怎能在如此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之后。依旧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无动于衷他心中的怒火。
“告诉你我是管青眉。你就会礼让我三分吗?”她迎向他的怒脸,却发现袁天佑纵使是在发脾气,他的一张脸还是很好看,不会面目可憎。
这种人实在是很适合当大奸臣,纵使发再大的脾气,别人都还会因他一脸的“好看”而觉得他的人很善良,不会做坏事;呵呵。一张俊俏的脸蛋,这就是他行坏最有力的条件是吗?
青眉嗤之以鼻,对袁天佑三个字她是万分不屑哩。
如果知道她是管青眉,他会礼让她吗?
不会,不会,天佑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当时他知道那个管少爷就是管青眉所扮,那他要她的决心只会更加坚定,不会减少。
从第一场文试,到第二场武考,管青眉的一切都让他讶异,他要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手来当他的伴侣,这样他这一生才不会走得无趣。
天佑的嘴角乏起一抹笑意,看得青眉乱心慌的。说正格的,她恐惧这种笑容,是势在必得的模样。
“袁天佑,你少打我的主意。”她警告他,要他节制一点,别对她这个黄花大闺女起什么色心。
“来不及了。”天佑笑开了眉眼,刚刚的怒火已不复存在,他又是那个浪荡不骥的袁天佑,天生的坏胚子。
青眉真的慌了,他眼中那抹势在必得的光采不是作假。“我们有过约定,你得通过我三场测试,为才会答应嫁给你的。”
“早在徐家的时候,你就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天佑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一个天生的坏胚子真的会遵守诺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移。
“我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而她,是他第一个真心想要的人,他绝不会放手,纵使是不计代价,他也一定要得到她管青眉。
天佑将他的信念写在眼底,大剌剌的,毫不避讳。
青眉倒抽了口气,她知道他眼中传递着什么讯息。他要她,不计任何代价。
“我不会心甘情愿的。”她强抓住心底的恐慌,以同样的坚决告诉天佑。“我说过你如果不能通过三场比试来让我心服口服的话,那你便得娶我的灵位。”她以死来要胁,逼袁天佑就范。
而天佑只是淡然的一笑。“你以为我会在乎?”是的,他是在乎,不过他才不会让她看穿,让他有机会来利用他在乎她的弱点,取得有利且不败的地位。
他要她,就得比她更狠心。“如果你要以死来明示你不嫁我的决心,那我告诉你,你的死不会换来你爹娘的解月兑,在你死后,我依旧会用那些借据来逼迫你的爹娘,这些,你忍心吗?”
青眉听得目瞪口呆,心底的讶异让她怔愣,久久不能回神。
袁天佑!他比她想像中来得冷血!
“早在你女扮男装戏耍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种下场。”他不是不能忍受欺瞒,而是他厌恶自己对她的在乎,厌恶自个儿的心为她紧揪、担心的时候;要知道当时他如果没在她身后,或是没来得及救回她,那——他终此一生便会错失掉她了。
不!不会了,他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第二次。
“下个月初,咱们举行婚礼,如果你真的可以如此狠心,丢下你年老的亲爹娘,一个人离去的话,那我会让你如愿,不会救你的。”天佑撤离了身子,躲开她因抑不住心中的怒气,飞掷而来的绣枕。
“滚,你给我滚开我的视线范围。”她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竟然利用她对爹娘的孝心来要胁她,他把他在她心中唯一的好感都破坏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