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们的感情已经很好了,难道他没有做到?”老夫人叹了一声。
欧阳林勤赶紧摇头,“他很照顾我,就像……就像亲妹妹一样!我、我只是想……我想,女乃女乃同意以后,他也会同意。”
“那可不一定。”万老夫人笑了起来,“小勤,这里是你的家,你可以自由的去做你喜欢的事,女乃女乃都挺你。不过你要搬出去这一点,你得去跟罗勒商量……不过,听管家说,你们每天同进同出,我还很高兴以为你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像亲妹妹?老夫人脸上浮出遗憾。
欧阳林勤张大嘴巴,惊讶地望着女乃女乃……她原意是想撮合她跟万罗勒?心脏莫名多跳了好几下。但万罗勒已经有女朋友了,原来女乃女乃还不知道。
她连忙摇头,“他只是遵守女乃女乃的交代照顾我,他另外有女朋友。”
老夫人一怔,缓缓叹了口气,“这样啊……那,薄荷好了,你们年纪更接近,他过几个月就回国来了。他跟我说,你们有计画要一起开店不是吗?”
那,薄荷好了,你们年纪更接近……欧阳林勤脑袋里再一遍想过女乃女乃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意思啊?她很想敲自己的脑袋,但在女乃女乃面前不太好这么做。
“我想我还需要再一段时间才能达到他的要求,所以我才打算接受副店长的职务,我想训练自己。”这一部分,起码她是认真的。
老夫人眼里透露着她的不赞同,但她一向主张孩子们有自主权,即使担心她,也要放手让她去做。
“这样好了,我让罗勒去看看你说的那家分店,顺便跟你的老板谈谈,只要一切都没有问题,我就答应你。”
“好!”欧阳林勤笑丁,她拉着老夫人的手,“女乃女乃,我要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谢谢你带我来万家,我一直都很感激您。”
“小勤,你可别忘了,我只是答应让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放假了你还是得回家,不许你乱跑。”老夫人这句话说得很清楚了,她是万家的一分子。
欧阳林勤点点头,一眶热泪在眼里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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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是停留在她十八岁这年。
原来,他只是受女乃女乃的请托,这三年来才照顾她无微不至。
既然如此,那么女乃女乃都已经答应让她搬出去了,他总没有话说了吧……
“我反对!你至少得念到大学毕业,万家又不是没钱让你念书,就算你笨到书读不好,我随便也能找到学校让你进去混!”万罗勒一听她要搬出去就已经变脸了,再听她不升学要工作,一把火气全飙了上来。
“你、你要我说几次,我不是笨,我只是志不在此!”她从来不知道怎么跟人吵架,一张笑脸也毫无吵架的本钱,但是遇上万罗勒,声音不大,真会被他吼着玩。
“欧阳林勤,你不要给我找借口逃避,更不要以为搬出去就可以胡作非为,没人管得了你!你才几岁啊?从今天开始你打工也别去了,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准备考试!”老样子,他总以为他说了算,一副老大模样。
“你、你这个土番王!我跟你真的是有理说不清!反正女乃女乃已经答应我了,你管不着!”老样子,她说不过他,盾牌拿出来挡。
“你少给我动不动就搬出女乃女乃来,你搞清楚你是归我管的,我没答应就不算数!你要是敢不照我的话去做,我就打得你开花!”这一回,万罗勒撂下了狠话,他还是第一回火大到说要打她。
欧阳林勤张着嘴巴愣了好半晌……
“你、你才不敢打我呢!”好不容易才找回舌头。
“我不敢?你试试看我不敢!”万罗勒一把火窜升得更快,开始卷起袖子,大步跨向她。
欧阳林勤一双眯眯眼弯着笑笑的弧度,嘴角高高翘着,在这种时候这一张笑脸就显得特别挑衅……但她只是天生笑脸,她真的是无辜的。
“你还笑!很嚣张啊,给我过来!”
“我哪有!”开玩笑,过去还有命!欧阳林勤退了两步,赶紧跑出客厅,却下幸——
“给我站住!”
“啊!”撞上了进门的管家,被万罗勒给逮住。
“你再跑啊!”
“我——啊!周伯,救命啊——”
“少、少爷……小姐她是女孩子……”老管家一把骨头都快被死命抓住他求救的欧阳林勤给拆了。
“你别管!”万罗勒轻易就抓住她两只手,把她从老管家身上剥下来,拖到屋里去。
“周伯!快去帮我找女乃女乃啊——好痛啊!”她的手。
“还敢讨救兵!”狠狠一掌就落了下来。
“哇啊!周伯啊——”他、他真的打人!欧阳林勤眼泪立刻飙了出来。
“少爷……”
“欧阳林勤,我叫你乖乖待在家念书,你听到没有!”恫喝的声音就像教女儿似的。
“我、我不要……哇啊——”一句不要,马上又换来一阵讨打。
“还敢说不要!”
“哇啊——好痛!呜呜……女乃女乃……我的真的开花了啊……”天啊!臭万罗勒,混蛋万罗勒,他居然打她的!她怎么会爱上这种男生,这个混帐男生!可恶、可恶……可是她不敢当着他的面骂,他打人真的好痛啊!
“少爷……”
“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当副店长——哇啊!不要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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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听话……
“哇啊——哇啊——”
说好……
“哇啊——哇啊——哇啊——”
说好啊,别说不要……
“哇啊——哇啊——哇啊——”
“哭……都是你的错还哭……不许……不许哭……”
这里要不是家家户户相隔有段距离,隔音设备完美无缺,深夜传来婴儿如此凄惨的哭声,左邻右舍的灯早就亮了。
万罗勒到日本出差,五天不在家了,心念着家中大小,不顾回来已经半夜三点了,公事一办完,他就搭上飞机了。
他一回家打开门就听到响亮的哭声。这孩子显然很不给他母亲面子,竟哭得如此惨烈。
万罗勒一听熟悉的哭声,马上就愉悦的咧嘴笑,心系着母子两人,快步跑上楼。
卧房开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光线。自从遇上闯空门事件后,她睡觉都要开灯,这一点他一直不太习惯,但还是迁就了她。
这些年来,很多事情,他习惯迁就她,为的只是要她开心……但最近他发觉他们之间,好像在哪里出了错?在一起太多年了,从哪里开始出了错,一时之间还难找出来……
“不能哭,你没有资格哭!”
啪!
万罗勒推门,正巧亲眼目睹了他的儿子被床上睡昏头的女人一手推下床的画面——
老天……他喊叫不及,脸色骤变,一颗心脏几乎跃出喉咙,一步并两步兼滑垒扑向床边!
“哇……哇啊——”才七个月大的欧阳家香整个脸涨成猪肝色,显然从高处滚落还惊魂未定,憋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趴在父亲的背上痛哭了起来。
万罗勒趴在地板上,来不及接住儿子,车亏及时成为儿子的垫背……他的背再怎么硬也比冰冷的大理石不具杀伤力吧。
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他爬起来,抱起哭得惨不忍睹的儿子。
“哇啊——哇啊——”就像是拚命想告状似的,小名“一”的儿子环抱住他的脖子哭得惨烈。
万罗勒拍拍儿子的背,虽然同情他……
他瞥向床上依然睡得很死的儿子母亲,狐疑地扯起眉头,倾身凑近床铺,听她细碎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