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在一旁猛点头,眨着无辜眼睛。
白无辰只是深情款款凝视她,等待她。
她呢?她看任何人,唯独目光始终不曾触及白无辰……她瞥着他修长的手指。
“爱情,绝对不是一切,也不可能战胜所有……如果要我说抱歉也可以,我无法为我失去记忆的部分负责。婚姻,只是一张纸,同样可以用一张纸来解决。”
“依人!你要离婚?”贝妈马上了解她的意思,惊叫道。
白无辰扯起眉头。怎么没人告诉他,他“神智清醒”的妻子脑袋这么清楚?
“梅儿——”他才一开口,立刻就被冷淡地打断。
“白先生,你可以叫我贝小姐或依人。”
“依人……”白无辰眯起了眼,沉吟了一会儿,笑道:“我还是喜欢叫你梅儿。”
“我不喜欢。”没有特别起伏的声音,只是一句陈述。
“但是我的梅儿喜欢。”他固执而执着的扯着笑容,“梅儿,为了孩子,别太冲动。”
她狐疑地颦眉,用眼角扫着他嘴角那抹“宽容”的笑,像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似的。“白先生,你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因为我爱你。”
她莫名地全身一颤,一张薄脸皮掩不住红,终于无言以对。
白无辰眯眼瞅着她,就像顿时间看到她的弱点似的,嘴角的笑容更加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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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岛上的人,口径一致,她和白无辰是一对“恩爱夫妻”,两人每天手牵着手在夜里散步,说尽甜言蜜语——
她一张脸拉了下来,沉默再沉默,尽避抗拒承认,事实……好像就是如此了。
手里,捧满两人近期才结婚的照片,甚至还有录影带。失忆的她,笑得甜蜜,口口声声唤他“老公”……她心口狂跳,脸涨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可能会相信!
贝妈转过脸,偷偷和菲莉咬起耳朵来,“幸亏、幸亏,有拍了这些影带和照片以防万一。”
“对啊,还是老爷有先见之明。”菲莉崇拜的目光再次落到白无辰身上。
他睇视两人,往门口看了一眼,摆明了要两颗电灯泡“悄悄熄灭”。
菲莉赶紧拉着贝妈的手臂,两人趁着凤梅破整个人呆傻住,偷溜出视听室。
门无声地关上。他满意地扬起嘴角。
打从她恢复记忆到现在两天了,没一刻愿意和他独处,就连夜里也躲回她的房间里,甚至从里面把门给上锁,不肯给他任何亲近的机会。
才两天啊……他想念、渴望他甜美、黏人的妻子,想念她的拥抱,她的亲吻,她声声唤的“老公”,尤其此刻萤幕上又播放着两人结婚时的摄影,她灿烂的笑容和甜柔的声音撩动得他更心痒难耐,更渴望贴近他的妻子……
她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萤幕里的自己,完全没发现沙发旁有个人坐了下来。
两天来,他终于再次和妻子坐在一起了。
他瞅着她,凑近她,嗅着她的香气,手轻搭她的腰,一手贴上她的月复部,眼里充满怜惜,亲吻了她耳朵,低语:“明天跟医生排了时间,我陪你去产检。”
凤梅破全身一僵,猛地站起身,一堆的照片落了地。她四处张望,才发现房里剩他们两人。
她一往门口看去,白无辰马上洞悉她的下一步,长脚一伸,立刻在她绊倒之前把她稳稳的抱入怀。
“小心,别摔着了。”
她是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在跌倒的一瞬间手护在月复部,他一定也注意到了。她仿佛听到他愉悦的笑声,涨红了脸。
她趴在他身上,正想起身,他却两只手紧扣在她身后,把她锁抱得没有一丝空隙!
“放手。”她别着脸。
他微笑,倾前在她薄透的红脸儿上亲了一口,一解两天来的思念。
“你……”她恼怒,却不曾把目光移向他。“请你放手!我!”
她忽然不语,是因为他松手了,同时扶了她一把,让她在身边坐好。
他没有为难,对她小心又体贴,她没有忽略,也知道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
“你总不能一直逃离我吧?跟我谈谈好吗?”
看过他们两人过去的“恩爱”,那就像一份责任落了下来,牢牢圈死了她,她无法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撇得干干净净。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剪不掉的联系——在她月复中生长的孩子!是该……给他一个交代。
她点点头,但他靠得太近了,她往旁边坐了些。
他叹了口气,尽避有心理准备了,她的疏离态度还是隐隐揪疼他的心。瞅着她没有任何改变的外表,只有神情多了一抹像是刻意维持的冷淡,嘴角少了笑容,低垂的一双眼重新背起岁月累积的重担……
“紫鸳是谁?”他月兑口而出。他想知道她身上的伤,还有她的身世和来历。江京鸿查不出她十三岁以前的蛛丝马迹,她就像一团谜,这一点一直让他不安。
只是一个名字,就看到她冷淡的面具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紧紧握着手。
“那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每晚穿着情人睡衣同床共枕,最近你作噩梦,还都是我抱着你睡,亲吻直到你醒……你在梦里发出的呓语,始终叫着紫鸳。”在她起身冲出去之前,他暂时收起他的绵绵情意。
眼泪,迅速从她眼眶里滑落!
他一震,心口揪紧,伸出手却无法碰她。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转开脸,抹去眼泪。她惊吓,过去她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掉泪……即使她的记忆里没有他的痕迹,心里……似乎已经落下了他的影。
她无法否认,听过别人的描述,看过影带,脑海里已经记上了片片段段的画面,就像是为了填补这一年多来的空白…….也许心底深处的她,深切记得两人的关系,正为了被她遗忘而哭泣。
“紫鸳,是我亲姐,我姐夫为了得到我的能力才娶她。但紫鸳姐深爱他,她并不知道他是个残酷的人。我身上的伤痕都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肯为他所用,才拜他所赐!”她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
“该死的男人!他在哪?我要他为你身上的每一条伤痕付出惨痛代价!”终于让他找到了!
她一怔,听出他切齿的恨意……是了,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当然见过她身上的疤痕,甚至碰过……这样,他还爱她?
脸不由自主的滚烫,想到两人光果着身子在床上的那一幕,她羞窘地挥掉脑中的画面,赶紧拉回思绪继续说:“最后紫鸳姐终于知道了,她带着我离开。那个男人并不知道,我们姐妹都有特殊能力,紫鸳姐用她的能力让我逃走了,但她却为了爱情留下来。至今,我不知道她将如何?……她还不肯来带我回去。”
“她不肯来,我们可以去。”他也有帐要算。
她瞥着他紧握着的拳头,泛白的关节……他该珍惜他的手指的。
“不可能到得了。紫鸳姐……她不曾存在现在的世界。我跟她一样,我们都是千百年前已经作古的人。紫鸳姐的能力,就是时空转移。”
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全身一僵,静默了片刻,神情……应该是质疑再质疑。
“……你原来是个喜欢说笑的人吗?或者,喜欢捉弄人?”他不确定他正怒气满涨的同时,是否被戏弄了。但心脏却莫名地开始鼓动起来,想起她用尽镑种方式也查下出来的身世。
“我知道你不信,你当作笑话听也可以。我只是必须让你知道,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不只为了我的能力不允许,也是……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我该要回去的……我相信紫鸳姐她会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