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他毫不掩饰他的傲慢和自大,甚至很以此为傲。
“你──”她张开眼想瞪他,却不小心跌进了他一双火热填满浓望的眼神里,一下子就迷失了自我……
他为两人褪去衣服,赤果的身子紧贴著彼此……灯,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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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以后,每到夜里,他总是理所当然地拖著她“同床共枕”。而她,竟也在他身边熟睡,不再失眠了。
书房呢,还是书房,而且莫名其妙地成为他的“私人禁地”。他在书房时,不许她进去。
他总是带著他的笔记电脑,一进去就一段时间不出来。她想,他一定是在里头玩电脑游戏,不然就是上网去找“美眉”聊天。
不知不觉,他们同居一个多月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其实比较像个住客,总是来来去去,三天两头不在家……
她始终难以理解,他,这个奇怪的组合体。
明明嘴巴毒辣,吻她时,却可以热情如火,温柔似水。
明明冷漠高傲,爱她时,却可以柔情万千,缱绻难舍。
明明性情冷,那眼神更冷……却有严重的下床气!
明明昨天晚上还是他自己吩咐她要提早叫他起床的,他却像头火爆狮子,脾气坏得厉害──
“混帐!再吵我就毙了你!宾!”他眼睛都没张开,紧绷著脸,高高拉起被子盖过了头顶。
为什么他今天必须起个大早?虽然她很狐疑,他又不肯讲。她顶多只能猜测他大概是找到工作了,有可能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她看看时间,才五点半。她牺牲睡眠时间,爬起来叫他起床,却挨他一顿轰,她在考虑是不是还要继续叫他起床?
她已经把灯打开了,床里只见隆起的一团被子,好半晌都不再有动静。看这情形她没有把他拉起来,他肯定睡到自然醒。
他到底是找什么工作?距离家里多远?为什么需要在五点半起床?……很想放著他不管,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去工作,要他到“家事管理服务公司”帮忙,他又不肯。
她隐约感觉得到,他经常在她睡著以后又爬起来到书房去,不知道是沉迷游戏还是上网,她总是只能听到古典交响乐曲。他在家的时间,总是晚睡,白天在家里睡到自然醒,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那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叫醒才行。
水咏歌靠近他,摇晃他的手臂。
“文武,五点半了,时间到了,你快点起来。”她好声好气。
“吵死了,滚开!”咬牙切齿的吼声,就差飞腿没出来踹人。
水咏歌瞪著那团被,从床头柜上拿起闹钟,把闹铃的音量调到最大,然后直接丢进被子里,转身走出卧房──
铃铃铃铃……
“混帐!天杀的王八蛋!是哪个该死的!谁啊!”
身后传来咒骂声连连,水咏歌扬起嘴角,走到厨房去了。
赫连灵五摔掉了闹钟,气恼地掀掉被子爬坐起身。凌乱的头发,暴怒的脸色,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眼睛还紧紧闭著……
滴滴、滴滴、滴滴──
机械音的手机铃声响起,赫连灵五猛然张开了眼睛,仿佛立刻就惊醒过来了!
他从枕边拿起手机,听著从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他接起手机。
“……你还真准时……广仁!”忍不住切齿声。
“咦!……灵五少爷,我是蒋臣。您今天可真早啊,台湾这会儿是清晨五点多而已吧?真是难得啊!我以为还得等上半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听到您的声音,这可真是个惊喜啊!”远在纽约的国际电话,打来的人是赫连集团总裁的特别助理,一个矮胖子,话多的中年人。
“……广仁呢?”他闭起眼。虽然一肚子乌烟瘴气,不过更懒得听这个嘴碎的家伙废话。
“总裁和我刚下飞机就直接到分公司来了,他正在看您传过来的资料。另外,三十分钟后就要开会了──灵五少爷,这是视讯会议,您可别忘了梳洗一下,我知道您习惯果睡,起码在上半身套件衬衫──”
“叫广仁听!”终于憋不住怒火,他从齿缝间迸出嘶怒声。
“是……是。”听得到小跑步的声音。开门声。没一会儿,换了人听。
“起来了?”低沉浑厚嗓音混合沙沙的纸声。
“嗯。”一听到赫连广仁的声音,他眼神都清醒了。
“现在可以跟你讨论吗?”
“你等一下。”他步下床,套上衣服,走进书房,关锁了门。
水咏歌从厨房端来一杯蔬果汁要给他喝,却被锁在门外。
“文武?”
可别告诉她──他不是要去上班,是起来上网玩游戏?
赫连灵五打开门,端过她手上的果汁,“去睡觉,别过来。”
“不是,你──”
砰!
当她的面,他摔上门。
不久,她又听见里面传来气势磅礴的交响曲……
水咏歌深深叹了口气,不禁烦恼了起来……并不需要他养家,但是起码希望他有一份工作,这难道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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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咏歌,怎么了?”语二正在整理书柜,听见她的叹息声,好奇地回过头来。
“啊……没什么。”她浅浅一笑,回头继续擦拭家具。
风家的语大和语二虽然说是她的表哥,不过总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对她相当照顾。最近语二买了一层公寓,她趁下班空档,过来帮忙整理。
“阿姨还不打算回来?”他猜想,能让她烦恼的一向只有水妈而已。
“她昨天跟我说,她要在那里过冬了。”又是一个让她头痛的人物。她不想继续会令她皱眉的话题,转口问他,“你们还在生小玉的气吗?”
风喜玉,她那同年龄的表妹,听说跟人“私奔”了。其实她对整件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小玉匆匆忙忙的打电话给她,说她公证结婚了,要随老公去法国,所以得辞职。公司少了小玉这个好帮手实在很可惜。
后来她才知道风家这两兄弟非常反对这婚事,小玉的老公还和语二打了一架。
“那个笨丫头,认识才没多久就被迷得死去活来,人还没带回家就跑去公证结婚!嫁给那种公子,我看她没多久就哭著跑回来了!”提起小玉,语二开始咒骂个不停。
水咏歌望著他,其实心虚得很,一句都不敢多问。如果让他知道她和文武的事情,恐怕他会更错愕、更生气吧……尤其文武又没有工作,不是在家就是到处混……很可能到了语二嘴里,文武就变成一个不学无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但眼前这情况看起来,难道还不是?
水咏歌左思右想,不免困惑地隐隐颦眉。
“该死的赫连孚王,他要是敢欺负小玉,我非毙了他不可!”语二提起人来就咬牙切齿,但多半还是疼惜妹妹的心情。
不……文武当然不是。他并没有死皮赖脸缠著她,也不曾对她阿谀奉承,他如果要当小白脸,凭他的条件轻而易举,他大可找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是她这种负债累累的上班族。……也许,他还在思考人生方向,不想随便找个工作……再说,他可从来没有伸手向她拿过钱……对了,刚当完兵回来,他有钱花吗?
“……那家伙搞不清楚谁才是老大!胆敢在我的地盘泡上我家小玉!他要敢再踏上这块土地,我立刻逮捕他!混帐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