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你说我?生什么气……我没有啊!”赫连嘉聿听见她哀怨的口气心脏
就紧紧一缩,一阵心疼。他赶紧澄清,对於她突如其来的指控一头雾水。
他很直率的口气总算安抚了她的不安。她这才仰头凝望他,急促地问:“那你为什么突然回欧洲了?我、我,我以为你……你生气……那天半夜的事。”
她愈说声音愈小,他得低头靠近她才能完整听到她的话——但是她一说完,脚步就往后挪了。
他直趄身望著她。“我回欧洲是为了公事。那天……其实是我的错。你是一番好意,我却对你大吼大叫。小语,对不起。”
“咦……不、不……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我……”她左手紧紧抓著右手上的戒指,羞赧又紧张,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他。但是……他为什么都不提呢?
“小语,你还有什么事?”
“……没有……没事了。”他似乎……不打算请她进去了。
“对了,小语。”
“啊?什、什么……什么事?”她随即抬起圆亮的眼睛。
“你有迷路吗?车子还好吧?”
……几个礼拜不见,他只记得她迷路的事……他就只关心车子哦?
“绕远路看风景……一点点。车子……很好。”她点点头,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
“一点点?也就是说你又迷路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实在不能明白怎么会有人把迷路当成本事呢?
“我、我……只多绕了一下子……半个钟头而已。”最近汽油涨价,她也是很心疼的。说到这……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风家的大哥、二哥,最近有他们帮忙,她真的是大大赚了一笔,这回才能多还他一点钱。但是她真的希望他们……不要再来找她了。
“我看我送你回去吧。你等我。”他转身走进去。
“咦?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不、不然……嘉……嘉聿……”她望著他,红著脸。
卜通!卜通!卜通!赫连嘉聿猛然抓住心脏剧烈的跳动,缓缓回过头来。她刚才叫了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出自她的口中听起来……该死的美极了!
“什、什么事?”他的嘴角在抽动,不由自主的会往上飘。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该死的——这也是……相思病的症状吗?
“我最近多赚了一点钱……我请你吃饭……好吗?”
“咳、咳、咳……好……好啊!”哈哈哈——克制,克制一点,别把小语吓坏了。
花喜语松了口气,浅浅一笑。
赫连嘉聿瞅著她可口的笑容,狠狠吞下了口水。
“那……上车吧。”
“好、好……好……”上车?上她的车……坐她开的车?赫连嘉聿忽然全身僵硬,脸色发白。
可是小语已经低著头回到车上去了……他、他应该怎么开口会比较好……比较不伤害到她的自尊啊?老天!
“嘉聿?”
“哈哈哈……来了。”该死的美极了的声音,为了这美妙的声音,他——硬著头皮上!
“啊!”花喜语等开了车才突然想到……
“什、什么啊?”不要吓他好不好?赫连嘉车把椅座向后移,牢牢的扣好安全带,一只手抓著安全把手。在这初冬的天气里,不停在冒汗。
“没、没有……没事。”没事……只要不被大哥、二哥看到就好了。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那么热心帮忙,她都还没有请他们吃过一顿饭,现在还把他们帮忙赚的钱拿来请他们嘴里咬牙切齿的赤龙,那就不好了。
“——小语,左转!”赫连嘉聿瞪大眼睛,看她停在路口犹豫,心脏差点停掉。
“哦……好。”
完了,她果然还不记得路……可是也不能突然停下来啊!到底在想什么啊!赫连嘉聿瞪著她……好认真在开车。他缓缓别过头去。
路边的草……一、二、三、四……其实,他只要开口说他来开车就好了啊!上回是他生病,这回他可好好地!真笨!
“小语啊……”他咧嘴转过头来。
“啊?什么事……嘉聿?”她瞥他一眼,脸红红,微微笑。
“哈哈哈……天快暗了,你记得开灯。”真是可口……不,可爱。
“哦,好。”她点点头,紧握著方向盘,认真看著前面。
真美妙……真是……死了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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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工厂里,一个忙碌的身影,用一只手工作,另一只手忙著接电话。工厂里不时传来咆哮声……
“……什么?你用哪一只耳朵听到的?……到匠是哪个混帐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再见!”喀嚓。
“你又是哪一位?……小表弟啊,怎样?……胡扯,当然没有!……对,没这回事!……嗯,回欧洲见。”嘟,嘟。
“喂?……什么,洗恩堂弟跟你说的?那只大嘴巴,叫他别乱传话!……当然不可能有!……没错,没有!……对,帮我澄清一下。……车子怎样?……嗯,到我工厂去,我联络人帮你看。……不用客气了。”挂。
“嗯,讲……堂妹,你听谁说的?……女孩子别学三姑六婆嚼舌根。……我没骂你,是跟你说……好、好、好,别哭了,我不对……没有的事,真的没有!……嗯,再见。”又挂了一通。
最近,找赫连嘉聿的电话特别多。先是从欧洲打来的一群堂表兄弟姊妹们,紧接著是一起玩车的那堆哥儿们。没多久,开始从世界各地接到了好友们的电话……
“喂?……King,干嘛?……跌入爱河?台湾的高雄那条河吗?……谁有空跟你说笑!美国的企业家个个都像你这么闲吗?那你要不要来帮我洗车啊!……没错,我在洗车,我很忙,没空理你!……你管我洗谁的车!……什么我女人的?根本没这号人物,你这个满脑袋婬乱思想的企业家,滚回去睡觉!”
这是最后一通电话,他决定直接把手机给关了。
“可恶!死黄虫这只扩音筒,等我回欧洲看我怎么跟你算这笔帐!”赫连嘉聿的吼声持续在工厂里回荡。
除了黄龙赫连孚王没别人了,只有他知道他得了“相思病”,爱上了小语这件事。一定是他四处去跟人讲,现在不但整个家族兄弟里闹得沸沸扬扬,连他世界各地的好友们也都纷纷打电话来“恭喜”他——啧!一群闲人!
这群混帐都不知道,根本没什么好恭喜的。……他从欧洲回台湾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语,然后看到她,他就知道了。赫连孚王是对的,他爱上了小语,他为小语得了相思病。
但是那又如何?他爱小语,小语又不爱他。
只要一想到总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小语;和他说话怯怯、诺诺的小语;就连来找他都要把理由说清楚,担心他误会的小语,他还能说什么呢?
小语的确是一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女孩,跟她在一起,他的心脏总是雀跃跳动著。正因如此,他觉得目前能做朋友就不错了。他实在不希望把她给吓跑,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赫连嘉聿把一辆车子抹得乾乾净净,最后抱著胸膛停下来欣赏。
“嗯,不错、不错。”他满意地频频点头。
“你洗好了啊?我把咖啡泡好了。”花喜语走过来,看看她的蓝色厢型车,
“哇啊,变得好新哦!……好了不起。”她小小的拍手,一脸崇拜。
“呵呵,没什么。”赫连嘉聿笑得一睑愉悦,站在车旁抱著胸膛,和她保持著距离,欣赏著她可口又迷人的笑容……“嗯哼,小语,我……顺便帮你装上卫星导航了。刚好有朋友想换新的,所以这是从他的车子里面拆下来的,不用花钱。”他真的是愈来愈了解她了,在她还没开口之前,他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