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那个英俊的堂弟不是拜托你去跟他谈谈心吗?你都没帮人家哦?”小友的妈叹了口气,“那可是咱们的大恩人哩。”
“可、可是我觉得……都是我在给他添麻烦……我好像帮不了什么忙。”他不但帮她修车,还把车子借给她,而她顶多只能带些东西给他吃。
瞧她脸红得像熟番茄,小友的妈没有继续开她玩笑。她瞥见工作桌上,小语正在缝制的布偶,“咦,有撮红发,还戴墨镜啊?奇怪了,这么酷的人也喜欢来订做手工布偶这玩意儿啊?我看八成是爱他的女孩子订的吧。”
“咦!不喜欢吗?”花喜语讶异又慌张地反问。
小友的妈吓了一跳,满脸不解地望着她,“怎么了?”
“啊?……没、没有……没事。”她一脸窘迫地把接近完成的手缝布偶收起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才继续工作。
窗外夕阳斜射进来,王凤推着轮椅出了三合院,外头有棵大树,最近许多邻居会来这儿谈天。小友的妈看着那推轮椅出去的背影,缓缓把目光收回来。
“小语,你是不是见到风家的人了?”她压低声音询问。
花喜语眨了眨眼,抬头望着她,缓缓点头。“我见过风喜玉了,她真的跟我长得很像。”
“唉……我就知道只要住在台湾,早晚有一天要碰面的。”小友的妈看着她戴在手上的戒指,这时候她才想到,“这么说起来,那戒指就是你姊姊给你的?”
“嗯……啊!不过我没有认她,她好像什么也不知道……阿姨,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她父亲过世那年,她从阿姨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来她们约好,以后不再提起风家。
“唉……情况有点糟糕了,昨天风家的两兄弟突然跑来说要见你,我想是你姊姊告诉他们的吧。”
“那、那……我妈……”花喜语一脸刷白,急忙望着窗外那轮椅上的身影。
“别担心。她那时正在午睡,我带他们到外面去谈了,她不知道。”小友的妈一脸严肃,“小语,为了不让他们再找上门来,我告诉他们,你会跟他们联络,我已经帮你要了电话。你去见他们一面,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了。”
“小语……你是你妈的心肝宝贝,所以阿姨只能这么做。你不会怪我吧?”虽然小语自己也同意,但毕竟是她禁止小语和风家的人相认。
“阿姨,我们家出了事,你跟小友跟着我们吃苦,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帮我,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了。”花喜语抱住了小友的妈。
“你也吃了不少苦……”小友的妈笑着轻拍她的背,小语也等于是她的女儿一样。“小语,你是不是打算多少还赫连嘉聿一点钱呢?我看你还是每天工作到那么晚。”
“那是……因为订单接了,所以我得赶工啊。”花喜语仰起笑脸,赶紧把话题转开,“最近莹莹的网路商店生意愈来愈好了。”
“唔,不过她才搬来附近不久,怎么又突然搬家了?现在是住到哪儿去了?”她只见过那个网路商店的女老板几次面。老实说,那么漂亮有气质的大美人儿已经很少见,她人开朗亲切又相当有魅力,如果去当明星或模特儿,那肯定会红透半边天。可惜听说她很年轻就生了个儿子,还没结婚情人就过世了,她独立扶养孩子,好像是为了照顾儿子才不愿意抛头露面。说起来,还真是个好母亲。
“她说等她安顿好了会跟我联络。以前有听她说在存钱,想在郊外买一栋独立的透天厝跟她儿子一起住。”
“唉,她那儿子真是可爱,可惜她就只带来那么一次,又来去匆匆的。光看她儿子就知道,莹莹那个死去的情人一定长得很帅,瞧那对青色眼睛多漂亮啊。”
漂亮的眼睛……阿姨如果看到赫连嘉聿,也会这么说吧?
“小语,你脸真红……没事吧?”小友的妈看她一直都红着脸,愈看愈奇怪,两手探向她额头、面颊。“哎呀!你发烧了啦!”
“啊?”有吗?她模了模额头和脸……好像有耶。
“真是!你怎么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啊?烧过头了怎么办!快、快,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啦,我吃我妈的感冒药就好了。”出门看医生很浪费时间的,她现在的时间已经快不够用了,走一趟“山上”老是在“绕远路看风景”已经花去不少时间了。
“那你要不要吃我的拳头看看?”小友的妈露出凶狠的眼神威胁她。
花喜语赶紧站起来,“那……等我把这个缝完好不好?”
小友的妈卷起袖子。
“……不然我带着缝好了。”花喜语只好改口。
“快走!把健保卡带着。”她把她手里的布偶抢下,扔到桌上去。
“……阿姨,你不知道,其实莹莹很凶的,如果我没有准时交货的话……我在走了啦。”被狠狠瞪着,她只能频频回头,巴望着能够赶紧回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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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厢型车重生了。
赫连嘉聿得意地抱着胸膛,来来回回仔细又看了一遍。
很好,看起来就像全新的一辆车。该换的他已经一件不留,而且一切都以安全舒适为主,帮她换上适合的零件。
只不过……车子是弄好了,车子的主人却始终没来过。
都已经有一个多礼拜了……
“啧!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出事了吧?”赫连嘉聿焦虑地绕着车子走来走去,一会儿突然站住,“电话!我打电话给她——该死,我根本没她电话!”
他又开始绕着车子烦恼地走来走去……“对了,义少处理她家里的债务,一定知道怎么联络她。”
他走出工厂,才准备去拿他的手机,门铃就响了。
赫连嘉聿整个人突然一震,莫名其妙地手还有点抖。他眯起眼瞪着自己发抖的手,发现他“心律不整”的毛病愈来愈严重了。
“啧!欧洲那里的医生是怎样?飞一趟来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该不会跑去坐邮轮了吧?该死的!”到现在还没到。
他走向门口,拉开小门……
“我,我来了。”花喜语仰着头颅,腼覥地微微一笑。
怦——怦!呜……好痛……
赫连嘉聿一手按住心脏部位,拚命想制止那仿佛是一队小巨人拿他的心脏当鼓皮狂敲猛打的剧烈反应,可惜他完全无法控制。
“你、你没事吧?”他的脸好红哦!糟糕了,该不会也跟她前几天一样发烧了吧?
“哈……哈,哈……当然,当然,我好得很!”他豪爽地朝心脏部位槌打了两下,希望能“以暴制暴”。
花喜语吓得张大了嘴巴……那如果是打在她头上,她现在应该已经“种”到地下去了吧。
“那、那个……我的车……”
“车……哦!车——好了、好了,已经修好了。”可恶!他的脑袋又发生空白现象!该死的欧洲那个医生再不赶快坐飞机飞过来,他就死定了!“小语,我都帮你弄好了,你快进来看吧,还站在外头干什么。”他咧着嘴笑得很豪爽,让开了小门让她先走。
“哦,好。”花喜语傻傻的走了两步,才突然抬头望着他,“那个……你的车子停在外面好吗?我还没熄火。”
“咦!”他猛然抬头看见她身后的红色跑车。对哦,她总不可能是走路来的。老天哦!他居然把自己的爱车给遗忘在大门外,他真的是病人膏盲了!“我开门,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