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嘉聿深深地揽眉,想都没想就说:“那不是废话吗?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属於那只黄虫的。虽然那家伙花心得要死,个性烂得要命,再怎么说也是兄弟,我怎么可能觊觎兄弟的妻子!”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他还是讲白好了。
“堂哥,就算孚王不是你的障碍,我相信你和小玉也是不可能的。你之所以喜欢小玉,只因为她不畏惧於你。你对她最多只有友情和接近亲情的感情,这和真心爱上一个女生是不一样的……”赫连义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垂下眼,黑暗中的眼神卷起了深深的眷恋。
“啧!你讲那么多,谁听得懂啊。管他友情、爱情还是亲情,我只要一个不麻烦的女人就够了。”车速太慢,开得很无力,他闲到没事做,无聊地用一根手指转方向盘。
“堂哥,你只是讨厌麻烦,想娶一个不用费心的妻子。这种心态,你不觉得对人家是很失礼的吗?”
这些话要不是出自赫连义少的口,赫连嘉聿压根是听不进去的。更甚者,换成其他人胆敌对他说教,他早就一拳打烂对方的嘴巴了。
“你说得没错……不过女人真的是很麻烦!那个瘦巴巴的小不点,竟然看到我就吓跑了!你说到底是谁失礼啊?”一想起来,他就一肚子火,差一点又冲动的踩下油门。
“堂哥,那是因为她并不认识你。如果你们能够交往一段时问,我相信等她了解你的个性以后,一定能够发现你的好。”赫连义少并没有坦白说,他受赫连广仁的指派,现在的秘密身分是赫连嘉聿的恋爱军师。
“那么麻烦!直接把她捆一捆,丢上飞机载回欧洲去交差就好了。”说穿了,他对恋爱没兴趣,对这场婚姻不期待,对看到他就脸色惨白的女人更是厌烦。
“这是绑架,绝对不可以。”赫连义少有点冒冷汗,他笃定如果他没来这一趟,也许在明天,他这个鲁莽的堂哥就会犯下绑架案了。
“不然怎么办?我告诉你,我可是很有心要娶她!不像那只黄虫一看到小玉就抗拒得要死。我已经很配合了,还要我怎样?”叫他再去找那个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叫著哭跑的小麻烦,打死他也不愿意了。
“堂哥,对女生要有耐心,特别是在追求女生的时候,是得花些心思的。”赫连义少面对他的大嗓门,始终口气乎和,不曾拉高音调。
“呿!那种事情我才不干!”有那种无聊时间,他情愿用来洗他的爱车,不然到工厂去多打造一辆手工车,也好过瞪著女人看。
“堂哥,不然我先去调查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接下来的我们再来讨论,好吗?”
“哈哈哈,先找出她的弱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这个好。”果然不愧是他的好兄弟,帮他想出这么好的点子。
“这……要这么说也是可以。”赫连义少苦笑。就算是爱情如战场,还是应该要用温和一点的说法会比较容易被人接受吧。直率的堂哥,就是这一点吃亏。
第二章
花喜语,目前二十四岁。英国出生,两岁时父母移居香港,十五岁随著父母回到台湾定居。
母亲王凤早年因一场车祸导致半身不遂。五年前父亲花青江因生意失败,过劳而死,留下了数千万债务。
花喜语为了还债和养家,在十九岁那年休学开始工作,曾经做过清洁人员、洗窗工人、油漆工、送报生、早餐店里负责厨房的,经常同时做两份工作。
目前下午在摆地摊,另外还有一份做小饰品的工作。至今还是固定每月努力的还债……
看到这里,赫连嘉聿捏皱了报告书,一双深邃眼神微微湿润,眼眶略红。
“真是个好女孩。是吧,堂哥?”赫连义少望著他浅浅一笑。
赫连嘉聿点了点头,“难怪她……瘦巴巴的。”
“是啊,背负著庞大债务,又必须照顾不良於行的母亲,的确是相当辛苦。”赫连义少故意叹了口气。粗鲁又不擅言词的赤龙,在众堂兄弟里面最讲义气,同时拥有一颗相当柔软的心……他会怎么做呢?
赫连嘉聿紧紧扯著眉头,一想到那小小的个子,小小的脸,却用一双大大的圆瞳瞪著他,像小鹿一样吓得尖叫跑走: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受伤。他实在不想再去面对那个胆子比老鼠还小的“未婚妻”。
看著他陷入沉思,赫连义少再次叹息,“她们现在住的地方很偏僻,而且还是从形同废墟的房舍去整理出来的。我听说过去有讨债人一再上门去骚扰,还有的想逼良为娼,所以她们经常被房东赶出来,好不容易才在现在的地方安顿下来。”
“混帐!可恶的人渣!”愤怒的正义吼声如钟。
“不过幸亏她们跟一对江姓母女住在一起,好像是花家的远房亲戚,从以前就住在一块儿,彼此还能够互相照应。”
“都是女人家,能做什么?”赫连嘉聿最厌恶欺负弱势的败类,他马上说:“义少,你去帮我把花家欠的债务全部都给清了!现在马上就去!”
“堂哥,你要帮花喜语小姐还债吗?”赫连义少平稳温和地询问。
“对,我帮她还!”赫连嘉聿毫不思索地出口。他并没有想太多,毕竟那区区数千万对他而言不过如九牛一毛,如果花钱就能解决,总比整个脑袋里充塞著那个瘦巴巴的小女人被逼良为娼的画面要清爽多了。
“嗯,我知道了。堂哥,我现在就去帮你办妥这件事情。”这一切都在他的料想之中,而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这两人未来的人生能够有交集,为了……让属於赫连家的龙戒回到赫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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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进房里,手机随意扔在桌上,江友桢一句话也没有。
花喜语抬起头,手里还捏著一个小小的布偶在缝制。转过脸就看见小友一脸沮丧地仰躺在她床上
“电话……还是打不通?”她停下手中的工作。
“嗯。”江友桢长长叹了口气。
“哦……”她顿了一下,一瞬间的安心和接踵而来的心虚愧疚交织在一块:心情有点复杂。
“小语,我明天就要回公司了,这两天那个绿巨人都没再出现,害我不能狠狠的揍他一顿。你记住,如果他又来骚扰你,要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一定马上赶回来。”江友桢望著她小小的身子缩在椅子里,手中的针线上上下下来回穿梭在未完成的布偶上。
小语从小就喜欢做一些小巧可爱的东西,像是布女圭女圭、捏陶、摺纸之类。她很有这方面的天分,靠著那双巧手,总是能轻易就做出独创性强又吸引人的手工作品。可惜为了还债,她现在只能做一些订单上的东西。
那好像是在两年前,小语的同事要结婚,她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买礼物,所以只好以新人的照片亲手缝制一对人偶吊饰。因为做得极为精致,而且把人物的特点完全表现出来,相当逼真又可爱,开始有不少人下订请她做。
然后,当她发现她手工做的东西有人要以后,就开始埋首其中。现在和一家网路精品店配合,有人固定为她接订单,她只要负责画图、缝制就好了。
“我知道了。小友,你放心,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可是小友,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摆摊子了?”她发现她卖服饰赚的钱少得可怜,还不如专心在家做布女圭女圭比较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