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儿……”当真甘心为了他,放弃驭石……
她掀开方巾,瞬间一颗小红石的光芒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文大那双眼睛更是痴迷地瞪大了,口水猛吞。
“快拿来!”白衣女子兴奋地说,更贴近架在霍青杨颈项旁的那把刀,用来要胁。
“不可以!药儿,此女子奸险无比,你给了她驭石也——”霍青杨话未完,脖子上立刻出现一抹血痕。
“阿杨!”
“拿来!”
药儿把驭石抛向天空,人性的贪婪,在这一刻显而易见,那白衣女子立刻腾空去拿——
药儿马上跑向霍青杨!她料不到的是一名黑衣人早已受到白衣女子的指示,在此同时一刀砍向霍青杨——
“阿杨!”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这一刻,她没有犹豫了。
铿铿锵锵!一场杀戮,又卷起满天尘上……
“老三、老四!”文大一喊,两人马上加入战局,过来保护。
“药儿?”霍青杨被扑倒,抱著药儿,忽然感觉药儿背部都湿了,一股黏稠的温热的液体淌流在他的指缝间……
“阿杨……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他抱著药儿,一抬眼,目光接触到药儿的背,一条长长的血红的刀痕穿破了衣衫喷洒出大量的血液……他傻眼瞪住!
她亲眼看见他安然无事,这才缓缓闭上眼,喃喃说道:“我……没有背誓……”
她……她没有用师父教的武功……她没有……不算违背誓言……对不对,师父……背……好热……好烫……好湿……
“药儿……药儿!”他紧紧抓住药儿的身子,全身紧绷,霎时悔恨不已!
“我……没有背誓……”
“我知道……我知道……药儿,你振作一点!”错了……他错了……
“阿杨……这一点伤……小伤……不用担心……”她强撑著张眼,看见他俊美的脸庞不再有笑颜,却彷佛在哭泣……不是说只有女子会哭吗?奇怪了……奇怪……一定是她看错了……怎么愈来愈模糊……那一定是她看错了……阿杨是男子啊……
“……你为何要挡?你不该帮我挡……”他紧紧压住那道伤,却止不住血流!
“与其砍你……不如砍我……我……这里……才不痛……”她的手摆在胸口,看著他安然无恙,她笑了……
“药儿!”
第七章
有了文三、文四的全力协助,白衣女子只好领著黑衣人撤了,似乎也是因为驭石暂时满足了她的缘故。
为了药儿,霍青杨又回到延临城,一行人赶到文七的家。
文七是延临城有名神医,不过他的正职是三云钱庄延临分行的管事,有著俊俏的长相……
睇视著趴在床上犹如尸体的半死不活的药儿,瞧那道极深的模糊的血痕,文七那眼光极冷,“真要医?”
“他若死,你陪葬。”霍青杨咬着牙。
文家兄弟讶异的眼光全转向他,这可还是第一回看见霍老板这么没有耐性哩……
就连拿著算盘要先算清医药费的文七都拨快了珠子,“好,这个价。”
他拿给霍青杨看——
“你快点!”一挥手扫开了文七的算盘。他只要没见到药儿再次张开眼睛,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他不安极了,这股不安……是愧疚吗?……为了药儿为他受重伤而隗疚,更为了药儿所不知的他私利的行为……是愧疚吗?……为什么似乎还不只……
“七弟,你死要钱的个性再不改改,连四哥都帮不了你。”这语气却是凉飕飕,似乎看戏的成分多些。
文七压根不在意,他医人是一定得收钱,就算他收取的医药费被人说他根本是压榨,他也无所谓,不高兴就别来找他医,他的职业是钱庄管事,又不是挂牌替人看病的大夫。
邦开了药儿的衣服,准备清理伤口——
“这些白布是怎么回事……该死!是女的!”文七立刻跳开,脸色惨白,吓得几乎贴到墙上去。他气得指住眼前四个人,“你你你你们——别有用心,存心相害!”
女的……女的?眼望著文七的反应,站在一旁的文家三个兄弟拉回目光,正准备往床里的人儿瞧去——
“回头!”一声严厉怒斥,三人乖乖听命,又回头张望著文七依然贴在墙上……不是真的吧?那小子……真是女子?
守在床侧,霍青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药儿居然是女子!
……不会吧,他们居然会打不过一个女子?文家兄弟互相观望,睑色都不太好看。
不过再怎么难看也比不上他们的七弟——
还好、还好,他还未医,及时住手,还来得及。惨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文七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
望著药儿,居然是一名女子的药儿……霍青杨全身血液仿佛逆流,胸口一阵火热。他……她,是女子!药儿是女子……原来……是女子。他嘴角牵起一抹笑,却不久,便扯眉。眼前,不是惊讶药儿性别的时候……药儿的脸色……他回头,“你还不快医她!”
“我医她,我就得娶她,等我疯了再说。”事关重大,文七可不理会了,打开门赶紧注外逃——
“抓住他!”
文三、文四上前,三个人马上打起来。
“住手!听咱说一句,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小七你不医,教总可以吧?你赶快跟霍老板说怎么医治,让霍老板来为她治疗,这不违你的禁忌吧?”文家老大瞪起眼来,还挺吓人。
文七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在老大的“恶势力”下,也只能答应。“好吧……话说在前头,我这是破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成。”文大爽快的答应他。
“医药费得照算,教导医术得另外收费。”文七挺不甘心地冷冷地开口,跟一帮“匪类”做兄弟,帮外人不帮自己人,算他倒楣。
“你再浪费时间,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霍青杨瞪住他。
“是谁浪费时间了,你有时间瞪我,不如先清洗她的伤口。”他把双手收入袖子里,不动就是不动。
霍青杨回头,望著那血肉模糊的刀伤,伸出了手……怎么回事,他的手居然在抖……
阿杨……阿杨没事……太好了……
驭石……驭石被夺……被夺走了……
师父……师父……对不起,我会把驭石找回……一定会的,您等著……
我……我没有破誓……我……
“我没有……我没有……”
“药儿?”霍青杨轻触她额头。有点发烫,文七说是正常,但她已昏迷二天了。她为何会如此昏沉,连文七都找不出原因。
她没有生命危险,多亏胸口缠了一团布,否则那夺命砍来的一刀,难保不会要了她一条小命……既是一个姑娘家,她也太乱来了!
“师父……师父……”背……好热……好烫……好难受……
坐在床沿,一直听她呓语不断,嘴里喊著的,几乎都是“师父”。霍青杨浓眉深锁,瞅著趴在床里的人儿,明明深陷昏迷之中,神色苍白,一脸痛苦,却始终记挂著她的师父和约定。
……他一直都知道她师父对她的重要性,过去她也是三句、两句不离师父。……以前不曾问过,她这位“师父”究竟是男是女?……一直以为是男的……究竟是男是女?
饼去,只有师徒两人一起生活吗?
“热……好热……师父……”不舒服,她想翻身,为何身体好重……动不了,被什么压著……
“别动,药儿,伤口会裂开。”小心地轻压著她的手和肩膀,见她渐渐苏醒,他总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