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冀天紧绷着脸咬牙,“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放她走?”
“随便你怎么猜,只是我告诉你,你哪一天不要她,自那天起,她就会是我的,而你,会永远失去她。”
“……我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乎是否失去?只要你不在乎捡我用过的东西就好了。”
罗为只是笑了一下,他站起来,“好吧,那秋恰暂时放在你这里……对了,就请你不要她的时候,通知我一下如何?我想带她去看遍世界美景呢。”
“……老孙!送客!”
老孙摇着头走了出来,果然沉不住气的还是二少爷,毕竟年轻气盛……说到底两位少爷都一样,净说一堆浑话,就没尊重一下人家小姐。
“大少爷,请。”
“老孙,你帮我留意一下,秋恰她怕烫、怕火,所有热的东西她都不能吃。等她醒的时候,给她一杯温冷的牛女乃;帮她泡茶的时候,等热度降了才端给她,她怕热水,不会自己泡;还有,热汤得放温,饭得放凉;冬天到了,每年我都会炖补品帮她补,今年就麻烦你,最重要的还是保持温度。”罗为仿佛殷切而专注地在对管家交代,声音下大不小正好让罗冀天听到。
“是的,大少爷。”
“那就麻烦你了,老孙。”罗为带着一脸高贵的笑容满意地走出去。
他的确是对她很了解,连她的饮食习惯都完全掌握,怪不得跟他出去,她都不太吃东西……为什么她从来不说?
罗冀天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冷峻的脸庞充满愤怒,她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他,他将会问清楚——
本来带着冲天怒气决定要上楼去摇醒她,他才转身,她就站在那儿,眼光跟着罗为的背影远去……
心底猛地刺痛,他的全身僵硬——她……刚才的话她……
“那是罗为?他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你们没吵架吧?”她走下楼,朝他走过来,沉静的眼神隐忧,白净、美丽的脸上只有担心……
他望着她,僵硬的肌肉终于放松,胸口紧绷的疼痛消散,他紧握一下拳……不为什么,他还不能在这时候失去她,只是因为对她还有兴趣,只是这时候而已,不是永远,绝不是……
“……冀天?”他有没有在听她说话,为什么用那双深邃的眼神直盯着她不放?
他一怔,从她的呼唤里回神,用诧异的眼光瞅住她,那眼光里闪起喜悦,在他不自觉里,嘴角禁不住上扬着,从她轻柔细致的声音里听到他的名字,是第一次,他这才知道原来她叫他的名字的声音美好得令他感动……
“你怎么了?”她疑惑地望着他忽然笑起的表情,也跟着牵起嘴角。
“……再—次。”他的嗓音好低沉,好温柔。
“……什么再一次?”她好担心万一不小心破坏了他难得这么诚挚温柔的神情,一颗心甚至被他撩拨得怦怦跳。
“你刚才叫我的名字。”他两手环住她的腰,倾身依恋地亲吻她柔女敕的脸儿。
“……你喜欢?”她很讶异,他愉快而满足的笑容只因为她唤了他的名字?
“很喜欢。”他轻啄她的唇。
他这么坦白,教她脸红了,心里不断有悸动,眼光瞄了下;还好没人看见。
她微笑着,一点都不想破坏他愉快的好心情,所以也就不吝啬,“……冀天。”
她的脸因害羞而领红了,隐隐地意识到深陷情网的心不停止往下坠,她的心同时一阵一阵揪疼着。
他着迷地凝视着她,听着她迷人的叫唤,深邃的眼光陷入只有她的世界里,捧着她细致白净的脸儿,手指尖传来她肌肤烫热的温度,他缓缓地低头,贴住她的唇……
“嗯哼!”
沉迷于爱情世界里的两人完全没有理会那一声干扰,罗冀天的手指适时地遮住她耳朵,让古秋怡的眼光里只有他……他吮吻她甜美的唇,轻轻地撬开她贝齿……_
“呃哼、嗯哼……”
清着喉咙的人影更接近,刚好落入古秋怡就要闭上的眼角的余光里——
她霎时红着脸,推开罗冀天。
那张抬起的冷峻的脸闪着极度不悦的杀人眼光,直瞪住他发誓早晚要开除掉的管家——
“老孙,如果你还没给自己找一块好的风水地,我这个主子义务帮忙!”
“谢谢主子。”孙管家一鞠躬,他是少数没被他威凛的气势给吓死而存活下来的老仆人,早已经练就一身刀枪不人的绝顶功夫,“古小姐,早餐准备好了,请往这里走。”
“不用了,我……”
“你放心,大少爷已经交代过,刚好适合你的胃口。”
罗冀天看到古秋怡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显然相当感激罗为的贴心,一股恼火又起,恼怒地转头上楼去。
“……冀天?”她疑惑地望着他不理她的背影。
“古小姐,主子只是不喜欢一早被人打扰到睡眠,他回去睡觉了,不用担心,去吃早餐吧。”就因为刚才主子说出那堆无情的话,老管家这一回是站在小姐这里来了。
“……老孙,他在生气。”她喜欢看他刚才愉快的笑容。
“早晨他总是心情不好,别理他。
“可是……”刚才还——
“小姐,吃早餐吧。”这回他肯定不帮主子。
“……嗯。老孙,叫我秋怡吧。”
“好,请往这里走。”
罗冀天停在楼梯上愤怒地回过头,瞪视着走进餐厅的身影。
懊死的老孙!
第七章
她总是起一个大早,趁那个不习惯早起的人还在睡眠中,赶紧工作,幸亏老孙很帮她,罗冀天到现在都还未发现她是这里的园丁。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当亲情不在身边,爱情离她而去时,她的身体不会因为悲伤而死去,活着,还是得吃饭。这份她仰赖的喜欢的工作是她未来惟一的寄托,她还得为姐姐守着父母留下来的“姐妹馆”。
当这一场恋爱结束,她的生活就能恢复平凡、平静……一如她最初的愿望。
“老天,原来你还是‘园丁’嘛!”
迸秋怡转过头去,古艳阳站在她身后,挡住一片阳光,她微眯眼,着见姐姐一张生气的睑,大概姐姐看惯她这身“农妇”的装扮了,所以尽避全身包得密实,姐姐还是一眼认出她。
“姐,你来了。”她放下正在拔除小杂草的工作站起来,月兑掉脏兮兮的手套,拿下包着脸的布巾,方便说话。
“我以为你已经不在‘外头’工作,住到‘里头’去了呢,怎么你还在做这个工作?”根本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还糟糕听了罗为的话,说什么一切交给他没问题,如果没问题,为什么她妹妹不是里面的女主人,还是外头的园丁?
“姐,你不是早就晓得了吗?我喜欢这份工作呀。”古秋怡浅浅的笑容里有满足和快乐。
“罗冀天呢,他怎么说?”他舍得她妹妹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你千万不能说,他并不晓得。”沉静的笑眼里,提到罗冀天忽然好温柔……
迸艳阳望着妹妹,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改变,她妹妹的确是坠入爱河中了……她移下目光,落在古秋怡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心里很安慰。
“我听罗为说了才知道,原来罗冀天给你戴上的戒指,是他祖母生前最珍爱的宝物,他祖母年轻时一直戴着,他对祖母一直很孝顺,很有感情。罗冀天会把这么有纪念价值的戒指给你,就表示他深爱着你。”
迸秋怡低着头,望着手指上璀璨的戒指,低下的目光藏住了心惊和疑讶!是因为戒指本身的价值不菲,她浅薄得只想到代表他送出的身份,她不曾细心去想过这戒指跟在他身边的意义和对他而言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