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按住她的唇,“你没有任何一点错,不许说这些话。”他放开手,俯身轻触她的唇,“梓,我们的生命是系在一起的,你难过,我会比你更痛苦,你哭,我的心也跟著碎,这些你应该知道的。”
朱梓桂一怔,忽然热泪盈眶,他们的心早已彼此相属,所以她拚命顾著不想使他受到伤害,她却忘了顾虑他的心情………
“昊……”她葱白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抚模他额际的青肿,湿热的目光望著他,她还是很犹豫很彷徨……她到底该怎么做……
他握住她的手,温热的唇贴近她玉白的颈项,在她细致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细碎的吻,不让她再有多想的机会,他解开她衣服上的钮扣……
“可是昊……”她轻微的抗议全被他的吻给淹没。
“……我忘了。”他忽然抬起脸,微恼地望著她通红的脸儿,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月兑下,只剩下粉色内衣,她雪白的胸脯迷人地呈现,他著迷地微眯著眼,有一瞬间中断了思维,差点又忘了“他忘了”的那件事。
随著他的眼光转变,她才羞窘地发现她竟给褪去了衣服不自知,顿时将手遮胸。
他微微一笑,抓起她的手吻,同时瞥一眼床头上的闹钟。
“昊!”她羞得无地自容的模样迷煞了他。
“生日快乐,梓。虽然已经过了三个多钟头,没有为你庆祝你的十八岁生日,不过我会补偿你……”他凝望她嘎哑地说,然后不停止吻她,逐渐点燃她身子的火热……
她忘了,她十八岁的生日……
梓,结婚吧,我会一辈子照顾你,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与快乐。
梓,嫁给我吧,什么都别想了,嫁给我吧!
……好。
好。她答应,是两个多月以后的事,他多么不容易才稍微抚平她心里的伤口,重拾她的信心,让她点了头。
却……
……
十年来,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自我放逐,自甘堕落,他都忘了他是什么时候认识大块的……
李昊微眯著眼,深沉的目光掠过身边一群围绕的女孩,瞅向门口那尊瘦小的“雕像”。
直觉地,大块的目光接上他,以为他有事吩咐,立刻走过来。
这里是某栋大厦顶楼,楼下有李昊的酒店,这层是特别室,又是像以往,音乐、灯光,女人,美酒,一个迷人的夜晚。
大块的眼光排斥一群女孩子,直接注视李昊,“老板?”
李昊忽然牵起嘴角,迷人的笑容教一群女孩望呆了,口水险些流下一地。
“你站得不累吗?一起坐。”声音低沉慵懒,语调轻轻淡淡,气势却是不容忽视。
李昊的目光才扫向对面,坐在李沨身边的女孩马上起身让位。
大块眉头微皱,板著一张脸走过去坐下来。
李沨扬著嘴角笑望他,职业式的企业家笑容,藏起了锐利的目光,端出热腾腾的满脸和善与亲切,伸出热情的一双手握住大块。这一副皮相下,精准的脑袋正在计算付出的笑容该得到的回收,心机下那副算盘打得可响,三、两下就列出一张相等的报酬加利息来待著。
大块莫名地脸上起了燥热,直望著李沨俊俏的脸上那抹热络的笑意,不自觉跟著嘴角抖动两下……只是记得与这个老板的弟弟只有数面之缘吧?怎么他笑得好像两人是生死相许的至交,几世纪不见一样?
这对兄弟真的很奇怪,一个笑起来一点温度也没有,一不小心让他加深笑容,周围就会冻死一整片的人;一个笑起来亲切得让人心里异样的暖和,巴不得以身相许了……
大块一怔,脑袋里那个念头抖落了他浑身疙瘩,急忙甩掉李沨的手,往旁边挪坐去。去!活了二十六个年头,他敢对天发誓他可从来就没有“那方面”的倾向!
哎呀呀,“笑”过头了!李沨修整一下笑容,嘴角稍微拉回一点点,刚好挂在礼貌与亲切之间。
“大块,你跟我大哥认识几年了?”
大块顺势望向李昊,眼前老板正左揽著美人,右手一杯葡萄美酒,那一脸好像正在倾听美人呢喃的专注神情,也只有跟在李昊身边多年的他才知道,李昊根本什么也没听进去,那微眯的深邃迷离的眼光代表著他正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大块深深地叹气,这口气是为李昊而叹。
“九年又三个月。”他记得可清楚。
“哦?那这么说你们是在美国认识的?”李沨马上端出一脸的意外和感兴趣,心底可一步步在算计、在接近他要的报酬。
大块点点头,听出李沨话里有浓厚的兴致,多少看在他是李昊弟弟的份上,主动的继续说道:“我的命是老板救的,所以我跟著他。”也只是简短的两句。
“听起来挺震撼,其中有惊险?”李昊那快很准的一拳,李沨可是“终身难忘”,对自己的弟弟下手都可以这么重,不难想像他打起架来的不要命,真可惜他没机会看到啊。
连这个他也感兴趣?大块疑惑地望他一眼,他以为只有女人才喜欢挖八卦。
看他挺想听的表情,大块总觉得不太好扫兴,“也没有什么惊险,只是有帮派老大雇杀手想做掉我,老板正好经过,插个手而已。”
李沨一怔,嘴角的笑容保持得可好,不著痕迹地往旁边挪坐一点。他是看大块对他大哥耿直又忠心,想把大块挖到自己身边来,不过他也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一个被黑道老大怨恨到这种程度的人,他看是少惹为妙。真是,白白浪费他的笑容、时间和口水。
不过也不能翻脸像翻书啦,对一个被黑道老大怨恨到这种程度的人,随便聊一聊好了。
“找杀手打架啊,他了不起。”李沨随便睇一眼那个埋在女人堆里的大哥。
大块疑惑地望他一眼,这个人真的跟李昊是亲兄弟?
“老板从来不跟人打架。”大块说,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口,“是有那么一次,大概一个多月前,老板为了朱小姐扭断一个人的手,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再多就没看过了。”
“不打架他怎么救你?”那双眼完全是兴趣缺缺的。
“打架我自己来就行。对方拿枪的。”
“枪?我不知这我大哥也有枪。”关他什么事。
“不,老板没有。”
“那他怎么救?”明天还得开会,他看还是早点回去。
“我不是说过了,老板只是插个手而已。”这个老板的弟弟,怎么反应这么慢?
“没打架,又没枪……我明白了,他是拿钱摆平?”怎样都好啦,他就不会一次说完吗,快点结束啦。
“不是,就是插个手而已。”要说几次啊。
“插手,也有方法吧?”李沨只觉得胸中一股火气直提上来,这个直脑袋!要他问几次啊!要不是看在他这么被黑道老大“特别照顾”,他还懒得理他哩。
“方法?只是把手指插进枪管需要什么方法?只需要胆量而已。”看起来这个老板的弟弟不怎么聪明。
李沨瞪起眼,一下子整个精神都来了,不可思议地望向他那个自顾自享乐的大哥,“他不要命了?”
大块有同感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初以为他是个疯子,他笑著把手插进枪管,连杀手都错愕,我以为他死定了,一瞬间枪却在他手上了,他抵著那名杀手的眉心,把人吓得一张脸反白,他却还是在笑……笑得很冷酷,我以为他会把人杀了,他却没有,反而把枪还给人。”
“他真的不要命了?”李沨再一次瞪眼,这一次紧紧皱起眉头。那可不是英雄的行为,根本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