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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应该再等,她早应该死心,如果他还爱她,不会在那一年出国以后,不曾捎回只字片语,如果他们之间还有情,如果他曾经惦念她,他不会一去八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不会在两年前回国的时候,能够若无其事的笑著说一声:“好久不见。”
八年等回了他,两年默默期待,她死守著过去的诺言所换来的,是痴傻的十年,希望的落空!
她如果还有牵挂,今天也该死心了。
……她知道,不是谁的错,谁都没有错,她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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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们是一对人人称羡的小情侣,一切的改变,都从她十八岁生日前夕开始……
人不可能从石头蹦出来,既然是父母生的,纵使父母都过世了,她的父母也都不是孤儿,那么她应该是有亲戚的吧?就算没有近亲,也会有远亲吧?
伯父把她当掌上明珠疼爱,她在李家过得幸福而快乐,但这个问题始终搁在她心里,是人寻根的本能吧。她曾经问过伯父,他没有回答,只是从他敛尽笑容的神色里,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碰触到不该碰的问题。
但这是很奇怪的,她只是问了她有没有父系或母系亲戚而已,难这有什么她不应该知道的?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这一天她很高兴,因为她好不容易终於打听到父亲的故乡,位在中部的一个靠海的乡镇,也是她出生的地方。听说朱家在地方上是有名的大户,父亲是独子,不过有好几位堂兄弟姊妹。也就是说,她有好多嫡亲的叔叔伯伯婶婶。
她是想过为什么她不是由亲戚收养,为什么他们不曾来看过她,不过因为有伯父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所以幸福的她其实不介意这些事,她只是想去看看她出生的地方,想看父亲的故乡,还有她未曾谋面的亲戚。
“昊,明天是我的生日,你肯提前送我一份生日礼物吗?”一大早,朱梓桂就偷偷地溜进他的房里,把他从睡梦中吵醒。
他依然趴在床上,半张丰梦半醒的俊脸埋在枕头里,勉强张一只眼瞅她,只是一眼,他的手探出薄被,抓抱柔软的枕头,把脸转侧,又会周公去了。
被子从他的脖子滑落到肩膀下,朱梓桂清楚的看到他上身赤稞,顿时脸红,主动的帮他盖好被子,直拉到颈子上,只露出一个头,一头凌乱的短发对著她。她又推推他。
“昊,你快起来啦。”知道他低血压,早上总是很难叫得起床,她也习惯了。
她耐心地努力摇醒他,他依然侧著脸趴在床里,只是慢慢扬起一只手,缓缓勾起食指,对她招了招。
“什么?”她身于趋前,以为他想说什么,不料他突然拉了她一把,“呀啊!”
她冷不防地往前一扑,身于隔著一床柔软的被子压上他,她还来不及起身,他的长手长脚马上像八爪章鱼、连同被子一起把她包抓住,她顿时成了包饺子的馅似的,更成了他可口美味的点心。
“呵……”从他的喉咙里逸出满足的低笑,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好将她抱得更舒服。
“昊!”她脸红耳热的抗议,可惜动弹不得,“你醒了就快起来,别假睡!”凌乱的发覆盖他的额头,却无法破坏他的俊逸迷人,他缓缓张开眼睛,瞅著她一张红通通的芙蓉脸儿,那眼下已然浮起迷人丹桂,他眼神带出勾魂似的笑意。
“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你也真心急。”他早晨的声音总是特别低哑,嗓子还未开。
“你在说什么嘛?快起来啦,我好热。”她被困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一脸的红,一身的闷热。
他又笑了,笑得更暧昧,笑容却奇异的迷人,看得她脸更红,心里更莫名其妙,“你不起来,还笑什么?”
“你居心叵测。”他微眯著眼,眼神发出炯炯的光芒。
“我哪有。你在想什么啊?”她可看不进他的脑袋里,谁知道他没头没脑说些什么?
“你说你热不是?呵呵……我明白的,欲火焚身嘛,你别不好意思。”他温热的唇凑近她的耳朵,伴随著他低低的暧昧的笑意,一股热气吹进她的耳门。
“昊!”她几乎烧红了耳根,一张烫红的脸儿羞得几乎跟著埋进被子里。
“呵……你脸皮可真薄,刚才跟我索生日礼物那份勇气上哪儿去了?嗯?”他吻著她粉女敕的颊,迷人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她疑惑地红著一张脸望著他,不晓得跟他要求生日礼物需要什么勇气?倒是猜到他一定又胡思乱想,她故意不答话。
他把一双长腿提上了她的腰锁紧,一双手捧住她热红的美丽脸儿,凝视她的眼神“电力”十足,充满挑逗,“你不是要我提前为你献身吗?”
她瞪大一双惊慌的明月眸,脸色涨得更红,“李昊——”
“怎么难道不是?”看她的气急败坏,他也该晓得不是了,顿时深深地扫兴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迟早是你的人,不过你既然还不想用,就别一大早的来挑逗我嘛。”
他松开了她,把被子翻回自己身上盖,转个身又闭上了那双迷人眼。
朱梓桂急忙爬下床,离得他远远的,终於有一些赌气,“算了,我……我自己去!”
她才转个身,李昊马上从床上翻下来,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纤腰。
“梓……”他低喃著她的名,火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后。
她红著脸,转过身望著他,本来还生气的,但望著他深邃的深情的眼光,脾气本来就好的她也就消气了,再说她还有求於他,“昊,我不敢一个人去,你陪我去好吗?”
瞅著她认真的脸儿,他缓缓扬起嘴角,“天涯海角,我亦相随。”
她终於浅浅一笑,“你好不正经哦。”
他攒眉,“我可是很认真。”
她还是笑了,却望著他赤果的上身脸红,“你快穿衣服,我到楼下等你。”
他却拉住她,捧起她的脸,“你怎么脸皮这么薄,天天让你看,你还能脸红,这样怎么让我做你的人?”
她的脸更红,拍掉他的手,转身去帮他整理床铺,“你还好意思说,睡觉又不穿睡衣,天天赖床非要我叫你,坏毛病一大堆,我才不要你呢。”
“是吗?口是心非,我天天保养你的眼睛,都还没叫你答谢我呢。”他一双手又缠住她纤细的腰,要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你别这样啦。”她真是不知道该把眼光放哪儿,差点儿就要叫他暴露狂了。
“你脸好红哦。”一张俊脸尽是笑意,手指轻轻摩擦著她眼角下浮起的丹桂,那是一片粉女敕的触感,总是让他舍不得放手,“吻我一下,我就放你。”
“不要,你没刷牙。”她头往后仰,还拿嫌恶的眼神睇他,就差没直接把“你好脏哦!”说出口。
“你敢嫌我?”事实上她已经嫌了。他眯眼瞅住她,一只手把她纤腰抱得更紧,俊脸凶恶地逼近她,“你要付出代价!”
“不要!你放开我——啊!你别过来,我不要你吻——呜……”早晨灿开的一朵鲜花,下场还是逃不过一只没刷牙的恶狼吻。
下楼的时候……
“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起床。”她下重语。
“你每天都这么说。”他可一点也不介意。
“我这次是说真的!”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所以他不介意。
“那……是因为我今天有事情嘛。”
“哦?那你明天肯定也有事。”
“好,我明天绝对不叫你!”真是不甘心被他看得这么扁,明天绝对不叫他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