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往他的要害——“啊——”
在她一个动作前,他已经先有了动作,手按住她的膝盖,同时把人一带,往后压倒在床上,他的身体覆盖着她,“真是大意不得。”
他笑着较叹,迷人的眼光注视她错愕的表情。唉,显然她又轻忽了他的实力。
李安寒的身子陷进柔软的床褥里,头上的毛巾被撞掉了,一头微湿的短发躺在床中央,那双深咖啡色的大眼睛燃满恼怒和不甘心的火焰,却是对着自己的,她希望自己只是输在性别差异上。
但是无法否认,这个看似不经心的家伙似乎能够看穿她的每一个动作,进而轻易箝制她,这一点还是大挫她的自尊心。
她倘若真软弱到这么不堪一击,那过去追她姐那些男生是一个个甘愿挨她拳头不成?
换一个想法,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这张温和的笑脸下一股直撞过来的不悦,表现在他不再留情的压制她,让她完全没有反击的空隙,完全无法月兑身、让她恍然,明白原来在她认为这个人不可小看的时候,显然她还是小看了他……这个人,她是重新对他另眼相看了。
她突然很疑惑。
……喂,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可不记得我有得罪你。”她讨厌继续猜谜,索性挑明了问。
“看得出来我在生气?”不简单哩,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张着笑脸,手指轻轻滑过她迷人的肩线。
她翻起白眼,“拿下你那张面具,我看了就有气!”
啊,重死了,他是要压死她啊,该死的!
沈东白捧起她的脸,“那可不行,我就这一张脸皮,拿掉了怕会吓死你。”
瞪住他的笑脸,她又想咬死他了。
他低级的声音忽然说:“除了是摇钱树,你跟他还有什么关系?”
李安寒的脑袋一下子还转不过来,眼光微眯着凝望他……啊,他指的是韩仕。
“我跟那死任性的家伙会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有合约的合伙关系奇怪了,你这么在乎那个任性的混帐做什么?”她终于嗅出不对劲的地方,却还是搞不懂他生气的理由……“韩仕刚才得罪你吗?”
那也不关她的事吧?他干嘛把那家伙的帐算在她头上?搞不清楚!
瞅着她一脸的不解和迷惘,和她望着他的澄澈眼光倒是让他满意的微笑,“没事了。”
说没事,他却还压着她。不打算让她起来似的。
李安寒恼着他一堆没头没脑的话,“你耍着我玩啊!”
她的拳头被他抓住,他俯身贴住她那两片玫瑰色的唇瓣……
“你——唔……”她一开口就让他的舌头有机可乘,她猛吓一跳,错愕地张大一双深咖啡色眼睛,还来不及搞清楚地在做什么——这……该不会就是接吻?
她该不会正在失去她的初吻?
他感觉得到她的惊愕,嘴角微扬的笑意透着一股明白的味道,在霸道之中的吻转为温柔……
她的脑袋还是完全空白的,也忘了反击,忘了任何动作,只是任凭他给予她更多的吻和温柔……内心像有什么在骚动,不安……像有什么在抽离,不受控制……
她的拳头软化,一双大眼睛缓缓合上……
他突然想起什么,拾起头,“你晚餐吃了吗?”
李安寒猛地张开眼,无意识地摇头,神智尚在恢复当中……
他扬起嘴角,“我帮你带了一些吃的过来。”
“……在哪里?”一说,她也感觉到饿了。
“外面那棵摇钱树提进厨房了。”他压着她,凝望她微笑。
“什么东西?”不喜欢吃的就当便宜死韩仕。
一起吃过几顿饭,他差不多已经抓住她的胃,老实说,她这已经不叫偏食,叫怪癖,“加葱花的蛋炒饭,一只略带焦昧的烤鸡,没有排骨的排骨汤,一堆葱花的蒸鱼——”
他还没念完,李安寒已经推开了他,拉着身上的毛巾起身,“韩仕!那是我的晚餐,你敢吃光我宰了你!”
沈东白仰躺在床上,望着她拉开门冲出去。唉,想不到他的吸引力远远不如一堆葱花。
……她就围着那条毛巾出去?想起她光果的白皙肌肤和那双修长的玉腿,他随即从床上弹跳起,拿了一件浴袍大步走出卧房。
唉,看样子她对自己到底是个女人的事实显然毫无自觉,他也真辛苦。
咦!吃醋?
李安寒闻言,险些把一口水喷洒出去。
“你真脏。”韩仕撕一片吐司丢进嘴里,扯眉瞪着她。
李安寒放下杯子,“谁教你突然说那么恶心的话!
说什么沈东白在吃醋,因为误以为她的屋子里“养”了他这个“小白脸”,听得她鸡皮疙瘩掉满地。
拜托,谁会那么没眼光啊,养这种世界超级无敌任性男人!
晨曦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餐桌上,两个人对坐着,韩仕面前有吐司,女乃油,煎很熟透的蛋,还有鲜女乃,李安寒面前就只有那杯水,因为忘了买番茄汁,再加上蛋煎得太熟,倒她胃口。
韩仕挑眉望着她,透过那副黑色镜框的五百度近视眼镜,她脸上那抹别扭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微掀,淡淡扯起一抹嘲讽,“你想也知道吧,依昨晚那种情况,在一般人眼里看起来很难不误会,更没有男人会不在意,你‘那个’也不例外。”
“你怎么知道?他又没说。”她没有否认交往的事实,只是因为她懒得花口水解释,并不代表就完全承认了,再说她完全不相信韩仕的话。
韩仕嘴角一撇,那张迷人的脸孔毫不掩饰对她的嘲笑,甚至说:“你真的很笨。”笨,迟钝……跟某个女人一样……他皱起眉头。
李安寒那双深邃的大眼睛随即瞪过去,抓起一片吐司丢掷那张嘲笑她的脸。
“我没给你骂我的权利!”混帐家伙。
韩仕扫她一眼,“信不信由你,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站起身。
“韩仕!什么晚上?”她追出客厅,某种讨厌的直觉在响。
韩仕拿起他的帆布袋,理也不理她的质问。
李安寒疑惑地瞅着他,记得他这一段时间并没有出国的计划,这两天的工作也都在北部,“你要回去了?”
“别傻了。”他昨晚还打过电话给警卫,结果守在门口的还多了一群记者。
“那你要去哪里?”她语气里多了防备,担心这任性的家伙跑去藏起来,不肯工作。
“我另外找到地方住了。”他摆摆手,打开门出去了。
“韩仕——”任性的家伙,把她这里当旅馆啊!也不把话说清楚……晚上?到底什么事?
结果,那天晚上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害她疑惑了老半天,该死的韩仕原来在捉弄她。
他得好好感谢她不是一个闲人,否则这笔帐一定记得跟他算!
连续忙了好些天,今天一早还有会要并,昨天晚上气象报告好像说今天气温会比昨天下降八度,还会下雨……
她皱起眉头,瞪着平底锅里又被她不小心放熟的蛋……恼着关掉瓦斯,拿起锅柄把蛋倒进垃圾桶里,直接把平底锅丢进洗碗槽,倒掉番茄汁,杯子也一并丢进去,又瞪一眼被她烤焦的吐司,她另外倒一杯开水,点了根烟,从厨房出来。
她拉开客厅的窗帘,外面见不到阳光,天空一片乌云翻涌,仿佛随时会降下大雨来……咦,她怎么从来都没注意到,原来从这扇窗户可以看到那家伙的办公大楼。
李安寒一双浓眉微扯,突然想起那家伙从那天晚上就失去联络,从那个吻以后——
她一怔,刷地拉上窗帘,猛吸着烟,一股莫名的恼凝聚在心头,狠狠挥去那张可恶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