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园?!你说欣欣离开白园?”方培诧异地瞪大一双眼睛。
白雪炎全身一僵,深邃的眼光转过来,疑惑地望着梨花婶。他听错了?
“唉,是啊。”梨花婶又是一声叹气,转身拿着抹布开始擦桌抹椅。
方培怔住,正要开口问得更清楚,只听见砰地一声,她转过头去,看见是白雪炎摔碎了杯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只注意到他一脸紧绷,脸色相当难看,然后就见他走过来,一把拉过梨花婶。
梨花婶转过身子,抬起眼光,还若无其事,“少爷,什么事啊?”
“她离开白园?”白雪炎粗嘎的语声挺吓人。
“你说谁?”梨花婶这时候仿佛得了老人痴呆症。
“欣欣!”白雪炎大吼。
梨花婶吓了一大跳似的,赶紧顺了顺心口,“少爷啊,我也没聋,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梨花婶!”
“好啦,好啦,你别摇我啦!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欣欣昨晚离开白围了,怎么方培问一次,你又问啊?平常没事也没见你们找得这么勤快,到底什么事啊?”梨花婶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白雪炎猛晃,赶紧甩开了他的手。
仿佛一把利刃插进心口,白雪炎依然瞪着无法相信的目光,紧紧的咬住牙。欣欣怎么可能离开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白园?怎么可能?!
“怎么啦,怎么啦,大声小叫的,连厨房都听得到了。”来婶赶忙走出来,还以为打架了哩。
“欣欣去了哪里啊?好端端的怎么离开白园呢?”方培问出了白雪炎极欲知道的事。
来婶一怔,眼光马上暗下来,“原来是为这事啊。”她也是一口气叹了就没再接下去。
好在梨花婶赶紧接口,“这事你们得去问宋伯了,我们也没权过问,是宋伯允许欣欣离开的,她究竟去了哪儿我们也不晓得。”
“宋伯呢?”白雪炎一听,马上大吼。
“我在这里。”身上还是那件白长袍的宋伯,推了一下金框眼镜,静静立在门口。
“欣欣呢?她在哪里?她为什么离开白园?!”白雪炎马上过来,脸上的急切夹杂着些许的愤怒。她到底在干什么!
宋伯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并不知道欣欣去哪里,她只是告诉我她要离开,昨天晚上就走了。”
白雪炎望着他严肃冷静的脸孔,一颗心直往下沉,有更多的不满和愤怒在瞬间爆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走……在她走之前你应该告诉我,你们居然没有任何人阻止她!你们居然任她走!”
“少爷,我只是欣欣的监护人,她早已经满二十岁了,她想去任何地方是她的自由。如果她希望我知道,她自己会说。”宋伯完全不为白雪炎的怒气所影响。
“少爷,你这么怪我们就不对了,脚长在欣欣身上,她要走我们拦得住她吗?再说啊,欣欣想离开这里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告诉你了你就能让她改变主意吗?”梨花婶抱怨了。
“少爷,你这样生气实在莫名其妙哦。我们也知道不该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啦,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哪儿,尤其欣欣这孩子那么单纯又好骗,我们也是很担心啊,不过宋伯身为她的监护人都开口允许了,我们这些人还能说什么?”来婶也不开心了。
方培望着白雪炎紧绷的脸色,提醒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找到欣欣要紧。”
白雪炎紧紧的握住拳头。欣欣!
第十章
怎么一直盯着她看呢?
人一走,高欣欣马上关上门,始终觉得那个送早餐进来的服务生眼神很怪异,要不是这是知名饭店,她还真会有些提心吊胆,连早餐整整晚送了一个小时,她也都算了。
服务生进来前,她刚洗好头发,现在又进去洗了一个澡才出来。
身上只裹着一件白色浴袍,潮湿的头发还用毛巾盘着,她在窗户旁的沙发椅坐下来,望着窗外一片洒上金色阳光的海,不由得心动,接近冬天,还是南部的天气好。
她怔怔地呆看了一会儿,才心不在焉地拿起她点的总汇三明治,然后摊开附赠的报纸……突然,一张跃入眼帘的照片,教她错愕地瞪大眼睛,同时吓得立刻盖上报纸,连手上的三明治也掉到地上。
她……是不是看错了?这个人……也许只是长得像她……握着手里的报纸,她心里一阵疑惑,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她。但……不可能的,她的照片怎么会登在报纸上?而且还占了一个版面那么大……
她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摊开来看——绑着两条辫子,站在一个美丽的庭园里微笑——高欣欣再一次吃惊地张大眼睛,那是今年春天照的,背景是白园的庭院,这真的是她!
包教她倒抽一口气的是上面的四个大字——警告逃妻!
她……逃妻?!
斑欣欣讶异地再看下去,上面的联络地址和电话是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还有一段文字,说明她有“百万身价”,联络人是——白雪炎!
斑欣欣脸色迅速涨红,心脏怦怦地鼓动得厉害,她几乎是马上丢掉报纸,像是烫着了手似的,然后瞪着落到地上的报纸。
很久的一段时间,脑袋呈现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去想。
良久,她猛然回神,想起刚才服务生怪异的行径,顿时能够联贯,那名服务生一定是看到报纸,还真的以为她是……人家的逃妻,难怪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斑欣欣不想还好,一想简直难堪到极点。这就表示,她现在一走出门,马上会被很多人指指点点,搞不好刚才那位服务生已经打电话去领“百万奖金”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到底在做什么?白雪炎,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高欣欣红着脸,逃妻两个字就像刻在心口,怎么涂也涂不掉。
她怎么会是他的逃妻,他这个玩笑实在开得太过分了!
斑欣欣看见电话,马上拿起话筒,才拨了两个号码,房门外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的是一声她所熟悉的厉吼——
“欣欣,开门!”
是白雪炎!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话筒还拿在手上,她讶异地怔了一下,很快放下电话,才要走去开门,忽然想起她只穿了一件浴袍。
“高欣欣!你再不开门,我马上把门踢开!”一声严厉的警告以后,马上就听到他踢门的声音,然后是服务生的劝告声。
“欣欣!”又是一声吼。
斑欣欣根本没有时间去换衣服,只得马上把门打开。
“你等一等,我先去换衣服。”她一开门,就马上转身。
白雪炎可没时间等她,脸上的怒色可见,一伸手就拉住了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盘在头上的毛巾因为扯动而掉落,一头潮湿的长发直泄而下。
“少爷!”高欣欣涨红了脸,看见送早点进来的那位服务生就站在门外,她简直想找个洞钻。
白雪炎很快打发了那名服务生,然后把门关上,还不肯对她松手。
他深邃沉怒的目光锁住她,咬着牙粗声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斑欣欣在他的怀里挣月兑不开,随着他的质问错愕地一怔,“我?”
错了吧,这句话应该要她来问才对吧?
不等她那慢半拍的反应,白雪炎又是一阵怒吼,“谁准你走的!我没有允许,你就不许离开白园!”
“离开?”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她一句话也听不懂?高欣欣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但白雪炎反而紧抱她的腰,她马上脸红,轻声叫:“你放开我啦。我都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可以在报纸上登我的照片,还说……什么警告逃妻的,这样做太过分了,我又没有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