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摇头,“你一定弄错了……一定弄错了……”是洋吧,他选择的一定是洋,是开朗、活泼、耀眼的洋,不会是她,不会是胆怯、懦弱的她,不会是!
她紧紧捂着胃部而不自觉。
阙宫傕不太了解她的意思。弄错什么?
她又胃疼了。他皱着眉瞅住她,倒出她皮包里那瓶药,拿了两颗药丸,又倒来一杯开水。
阙宫傕没有把药给她,他是把药含在嘴里,喂给她吃——只是因为他想吻她。
任庭幽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慌,在她脑袋里已经一片混乱、内心涌着莫名痛楚的当口,他的吻给了她更大的伤口,他知道自己吻的是谁吗?他心里想着谁?
“不要……”她拒绝他,脸上写满恐慌,只因为她被自己心里那股强大的猜忌吓坏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想这些?为什么她在乎他想着谁?她怎么能在乎,她怎么可以……在乎他!“不……不可以……”
她看起来那么害怕,阙宫傕挫败地叹了口气,“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怕我?”
他真的无法忍受这一点,他渴望拥她、抱她、吻她,而她却一再的怕他、逃他、避他。阙宫傕更无法狠狠的摇晃她,命令她不准怕他,因为怕她又慌张得胃疼。
任庭幽脸上已经挂着泪。她突然发觉到,其实她真正害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心,一颗深陷情感中、不可自拔的心,她必须躲开他的注视、逃避那双深冷中夹杂着火热的眼神,因为她怕,怕一旦承认爱他,让自己太在乎他,她将陷人万劫不复之境,一切都因为……她不是洋,她没有办法……
“你……你不知道……我不是……我不是……”原来明白自己的心是这么痛苦,她情愿自己还不明白。眼眶盈满泪水,他深沉的脸庞在她眼中变得模糊,她多希望不曾走过这一遭!
这一刻,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哭……因为她爱上了他!
为什么她有那么悲伤的表情?阙宫傕诧异地看着她,陷入深思之中,却一不小心,让她逃了。
“庭幽!”当他发现,她已经夺门出去了。
而他,还为那一张泪颜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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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哭了。
任庭洋现在才知道自己一时的恶作剧给庭幽带来多大的伤害。
本来她故意说自己喜欢阙宫傕,是因为她看出庭幽的心情,只是想让庭幽积极些才故意刺激她的,谁知道她非但不积极,反而选择了逃避。这也就算了,居然人家开口向她求婚,她还逃了回来!任庭洋简直被她打败了。
她倒是没想到阙宫傕的独占欲那么强,一开口就要把人给娶回家,还不准庭幽“曝光”,她真是失算了,唉。
“庭幽,别再哭了好不好?”任庭洋轻轻敲门,庭幽关在房里已经哭好久了,又不肯开门,任庭洋只好隔着门对她说话,“都是我不好,其实我说我喜欢阙宫傕是骗你的。幽,对不起嘛,你别伤心了,你们是两情相悦啊,除非是喜极而泣,否则没什么值得哭的吧?”
她等了一会儿,里面毫无动静,任庭洋最缺乏的就是耐性。
“庭幽,我拜托你开门好不好?现在该烦恼的是我吔,我的机会都快溜走了。”她拍门,也挺懊恼的。
任庭幽缓缓把门打开了,略显苍白的一张美颜虽然不见泪痕,长而浓密的睫毛却依然未干。
“幽,是我害你流了一堆眼泪,对不起。”两张相似的脸相对,却各有不同的神韵。
任庭幽摇头,“洋,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关系。”
任庭洋狐疑地瞅着她,“那你哭什么?你不也喜欢阙宫傕的吗?人家也开口要你做他的妻子了。我可看不出来你像喜极而泣的样子。”这一次她真是猜不透庭幽的心思了。
任庭幽看着妹妹,那眼神里有着羡慕和凄楚,她垂下眼睑,“他弄错了……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人家当着你的面向你求婚,你还担心他会弄错啊!”任庭洋叹了口气。她才可怜哩,平白无故惨遭“池鱼之殃”。
“他……他把我们弄错了,他以为我是你……他喜欢的不是我。”她的喉咙梗着酸楚,这时候无法抬头看着妹妹。
任庭洋不可思议地眯眼,“幽,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可能是阙宫傕说的,他根本不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那当然是庭幽自己揣测的。
任庭幽的眼眶又湿了,“那是当然的,虽然我们长得一样,但你比我耀眼,比我更吸引人,他才不会……看上我这么胆小、内向的人。”
任庭洋张着大眼翻瞪,“我拜托你,任庭幽!你为这种事哭?”
她知道庭幽一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但原来庭幽居然超出她想像的严重缺乏自信。
“我……我没哭,我只是……只是……”她低垂着一张伤心的容颜无法辩解。
任庭洋摇头,拉起任庭幽的手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傻庭幽,我老实告诉你吧,虽然我们有一张一样的脸蛋,不过阙宫傕还是分得出来的,让他动情的人是你,不是我。”
任庭幽没开口,她知道洋在安慰她,但她不需要善意的谎言,她想,她只要哭一场就没事了……或许,再回乡下住一阵子吧。
“你不相信我?”任庭洋看她无动于衷的表情,脸上更显垂败,她说实话庭幽居然反而不相信!“幽,我是说真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你不知道自己是很多男人——”
“洋,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毕竟不是他啊,我们都不知道他真正喜欢上谁。”任庭幽站起来,默然地又走向房间。
任庭洋没话说,她虽然是“旁观者清”,但再多的话也比不上庭幽一句话——她毕竟不是阙宫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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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挺好,适合郊游哩。
“好吧,摊牌了。”
任庭洋第一次进入这么豪华气派的办公室,本来想装成庭幽戏弄阙宫傕,但一看见他坐在那“龙位”上,眯起他那彷佛能够穿墙透骨的眼神,只睇她那么一眼,她就知道玩不下去了。
“我看,你已经知道了吧?”她在他办公桌前那张椅子坐下来。
“你们是双胞胎?”他靠向椅背。
任庭洋不甘心地蹙眉,“佩服你。我叫任庭洋,任庭幽是姊姊,你到底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不久前。”阙宫傕眯起眼,“为什么合约上签的是任庭幽?”
任庭洋无辜地眨动迷人的眼睫毛,“这有什么不对吗?”
阙宫傕瞅睇她,“面试时我见到的人是你吧?”
老实说,她看不透这个人,任庭洋犹豫着该对他说多少实话,怎么说这个男人都是“量身订做”的代理董事,万一他不高兴被戏弄而翻脸,要告她和庭幽,那可就不好玩了。
阙宫傕扬起嘴角,连她脑袋在想什么都看穿了,“只要你说实话,那支广告还是你的。”
“真的?!”任庭洋喜出望外,再也没有任何顾忌。“是我去面试没有错,想要拍广告的人是我,庭幽是被我拖下水的,因为我的背曾经因为受伤而刺青,才请她发挥手足之情。而合约签庭幽的名字,是以防你们追查以后发现我背部真有刺青要告我违约,我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她一直为自己的设想周全而得意洋洋,唯一失算的是这个男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