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庭幽羞惭而脸红得做不出任何反应,连只是一个简单的点头都令她难堪,被吻过的唇瓣和被碰触过的粉舌彷佛还留有那男人强烈的气味,混杂着烟味和他的独特气息……她不知道那是只属于他的特别,还是每个男人都如此?强烈留在唇齿中的味道令她的心脏跳动得更加激烈且不知所措。
任庭洋诅咒那个天杀的大!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夺去庭幽的初吻,让她知道是谁,非剥光他的皮不可!
“幽,你说,那混帐是谁!”任庭洋已经开始卷起袖子。
“你……难道还不晓得他是谁?”任庭幽轻瞅她的义愤填膺,熟着脸反问她。那人都说洋是他的女人,他还当街吻了……她。有那样的关系,洋怎会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我知道还不直接找他算帐吗?拜托,幽,别跟我玩猜谜了!”她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个伤害庭幽,又害她失去变身灰姑娘这个绝佳机会的可恶男人,不只该断交,甚至该砍他千刀!
“我……我听到……那女孩好像叫他……公爵。”那是代称吗?她也不清楚。她的心好愁、好乱。
“公爵?”任庭洋气愤的表情顿时变得茫然,脑袋转了又转,就是想不出来她的众多一男友”中有这一号人物。“奇怪,你会不会听错了?公爵?……公……宫……宫傕?!阙宫傕——是他?!”任庭洋吃惊又错愕得愣住了。
看她的表情已经猜出那人是谁,任庭幽的心隐约地泛着莫名的疼痛。对那样一个教她害怕得打颤的男人,她的心绝不是因为他而疼痛……是为了洋,她告诉自己,一定是怕洋受了这男人的伤害,才会泛起疼痛。
“庭幽,他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很帅、很有王者气息、很威严又冷冷酷酷的?他是不是穿得很正式、很高级?”阙宫傕,真的会是他吗?任庭洋急着想要证实,因为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庭幽口中的“可怕”啊,说他花心的话,她倒是还能相信,有关他的绯闻确实是不少。
任庭幽被迫回忆那男人的模样,她一直不敢正视他的,但依稀知道那轮廓线条冷硬的脸庞有着直挺的鼻梁、深邃的黑眸和薄软的唇瓣……想到那一吻,她一下子涨红了脸。那男人的外表的确如妹妹所描述的那般俊逸,但对她来说,她对他的“认知”已经有了比“俊逸”更贴切的字眼可以形容他。
任庭幽瞅住妹妹,“洋,你为什么要跟那么可怕的男人来往?你……你跟他……到底交往到什么程度?”她的脸像朝霞。
天啊!真的是阙宫傕吔!任庭洋犹不敢置信,同时难以理解庭幽为什么会认为他可怕,看样子和她所想的有出入,绝不会是外表上的可怕,她忘了,庭幽一向不会拿外表评议人。“庭幽,你怎么会认为他可怕呢?他可是很多女人青睐的对象。”
任庭幽想到他就出于抗拒意识的摇头,“他怎么会不可怕?他看我的时候像在瞪我一样,那几乎要烧灼人的眼神教人打心底起寒颤,吓人极了。”怕他,她真的很怕他。
烧灼人?那是多火热的眼神?她只觉得他的眼神冷,难道他看庭幽时的眼神特别不一样?任庭洋那双美丽的明眸霎时着亮。莫非阙宫傕看上庭幽了?!
这可倒不意外,庭幽一向就是不由自主的惹男人垂怜,阙宫傕也算有眼光的……真不错……哈哈,真不错,太好了!
是阙宫傕,那可太好了!
“洋,你还笑得出来?”任庭幽甚至不知道整件事有哪一个地方好笑。她的胸部还留着他触模过的不自在感,口腔中都是他的味道。
任庭洋望住那双添了愁绪的黑瞳,清一清喉咙,勉强收起脸上的喜悦,“对不起,庭幽,都是因为我害你被骚扰。”
她怀疑对象如果换成是她,阙宫傕还会强吻她?一定不会的,她早看出阙宫傕对她没那种意思,不过,她暂时不打算让庭幽知道事实,就让庭幽误会是因为她的缘故好了,这才好玩。
任庭幽沉默着,神情和不停绞扭的手指都显示出她正在为某件难以启齿的事犹豫着,一直到再也抵不过心中莫名的翻搅,“洋……你跟……那个人到底……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任庭洋故意摆出有听没有懂的表情。
“就是……交往……”
“唉,万一‘量身订做’告到法院去怎么办?不知道老板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任庭洋撑起下巴哀叹,就是不想让任庭幽知道她和阙宫傕之间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
任庭幽再也问不出口,心里搁着让她难过的疑问,任庭洋提起的事又同时让她着急起来,“洋,我现在去好了,我去解释……”
茶几上的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任庭洋顺手拿起话筒,“喂?”
对方报出身分,任庭洋霎时像中了特奖般扬起笑靥,同时更笃定心里的揣测了,她把兴奋的神情跟任庭幽分享,几乎是立刻,任庭幽就领会到那是谁打来的电话了,任庭洋接下去的话更让她忧喜参半。
“是……本来已经到贵公司门口,因为某件事情耽搁了……明天?好的,我明天过去……是,没问题。再见。”她挂断电话,欣喜地抱住任庭幽,“太好了!他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下没问题了。”阙宫傕当然不可能亲自打电话来,不过从刚才那位主管的口气,就可以听得出来他有多重视她——任庭幽了,哈哈!
“洋,可是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课。”任庭幽虽然为不必付违约金松一口气,但想到那支广告片她所必须做出牺牲,她怎么也无法高兴。
“那还不简单”我可以帮你代课啊,反正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谁也不知道我不是好啊。”任庭洋想一想,倒觉得这也挺好玩的。
任庭幽看着乐观的她,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真的很愿意当年伤的是自己的脸,不是庭洋的身体。
“对了,庭幽,还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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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阙子嫣和丈夫叶鹰佐正优闲的在星空下、露天阳台上泡茶。
“其实我可以安排人照顾你的事业,你也知道。你偏要宫傕去负责,是不是又想整他了?”叶鹰佐自从结婚后,已经由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转变成为温柔体贴的标准丈夫。
“有那份闲情还好,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阙家。”说到这,阙子嫣不禁摇头叹气。
“这中间有什么关系?”说实在,任凭是智慧再高的叶鹰佐也想不出来。
“宫傕明年都三十了,他到现在对女人的评价还是仅只于花瓶、低能、肤浅、男人的附属品,就连我这个姊姊在他眼里,也只有好那么一点点。”阙子嫣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小段差距,火气也开始提升,“他会把女人当玩物,这也难怪,他身边聚集的都是一些追逐名利、自动上门的女人,没几个有品味,他如果真把那群女人当对象,那我才担心呢。在这种情况下,我又不能请他为延续阅家香火着想,劝他安定下来;以他的个性啊,他应该是会爽快的答应,然后去找个适合在家生孩子的女人结婚,婚前甚至还合跟人家谈好,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没那么夸张吧?”叶鹰佐勾起嘴角,以他对阙宫傕的认识,他或许会受子嫣所迫——当然不会像子嫣说的爽快答应——找个女人丢在家里传宗接代,至于谈什么互不侵犯条约,阙宫傕那样大男人主义的个性实在不太可能搞“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