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看你大概是外地来的吧。你还是快走吧,别给自己找麻烦。”妇人摇摇头,看这位小姐长得柔柔弱弱的,惹上麻烦就糟了。
“大婶,你认识这小女孩?请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吗?”从小女孩身上找不到答案,卫海棻只好转移对象。她实在无法就这么放手不管。
看她身上满是青红的伤痕,还有几道裂开的伤口渗出血丝,为什么这小女孩受这么重的伤居然无人闻间,甚至冷淡地要她别多事?她实在不懂。
“唉,告诉你也没用啦。小姐,你不要以为我们都不管事。”妇人一眼就看出卫海棻的心思,向她解释,“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没法子管的啦。”她挥挥手,开始收拾摊子。
棒壁一位卖皮饰的妇人也开口,“其实我们也管过,可是没有用啊。她父亲是个酒鬼,不工作,就会打女儿,还死要钱哩,每次总把女儿打成这副模样丢出来当乞儿。一些人看她可怜,偶尔会丢几块钱给她,可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嘛,本来想说大伙儿凑钱让这小女孩离开她父亲,没想到她反而把钱拿回去孝敬那酒鬼。你说,这教我们怎样管啊。”
“就是嘛,怎么劝,她就是不肯离开那酒鬼老爸。但我们总是不忍心看一个小女孩被打成这样,于是大伙儿联名报官方的人出来处理,结果那酒鬼居然告我们诽谤,还要我们赔钱哩,而这小女孩也不想想我们是为她好,居然反过来帮着那酒鬼。你说,这气不气人啊!”第三位摊贩反应。
“小姐,这档子事管不得啦,你还是快走吧。一会儿她那酒鬼爸出现了,你要走可就难了。”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抱怨的话语,小女孩挣扎着要走,但卫梅棻总有一种感觉,小女孩是不想把她卷进旁人所谓的家务事里。
如果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一直饱受凌虐的小女孩始终不离开父亲,这其中应该有隐情吧?
无论如何,她都想帮助地。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卫海棻蹲在小女孩面前,坚定地抓着她瘦小的双臂,不让她走。面对她温柔的语调和亲善的面容,小女孩依然没有回应。
“没有用啦,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啦。”一位妇人摆摆手。
卫海棻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小姐,我们都叫她阿妹啦。她跟她那酒鬼爸是两年前才搬到这附近来的,她那个爸爸啊,没一天正常过,根本就不必提了,这阿妹呢,问她什么都不肯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搬来的。”
“喂,她那酒鬼爸来了,快走。”有人出声警告,众摊贩纷纷走避。
“小姐,你也快走,不然来不及了。”一名妇人好心地警告她。
小女孩挣扎得更厉害了,卫海棻在她极度想摆月兑自己时,感觉到她的一丝恐惧和对自己的关心,这一点让她不顾一切的楼住她。
她紧紧地把小女孩搂在怀中,抬起视线迎向一个脚步歪斜地往这里走来的中年男子——
天!这样巨大壮硕的莽汉,只要劈下一掌都可以要了她的命,而他竟狠得下心打她怀里这个瘦小的小女孩?卫海棻简直不敢相信。
“陛下,我过去——”杰申看不下去了。那名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起码有两百公分的身长,长得又魁梧,眼见他一步步接近那两个柔弱的女孩,而所有人却纷纷走避,他实在不忍心。
“再等一下。”
陛下的阻止令杰申狐疑万分,他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对方可是他将娶的女人哪!
没办法,只有继续看下去。
“小姐,你把我女儿怎样了?”莽汉粗声粗气地对着卫海棻吼。
那呛人的酒气和汁臭味,直令她想掩鼻。
“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卫海棻语气沉着,依然护着小女孩不放手。
“废话!丫头,还不告诉人家我是你老爸!”中年男于对女儿猛使眼色,似乎想要她做什么。
小孩回给他一个迟疑的神色,始终没有开口。
“丫头,我叫你没听到吗?!”中年男子大吼,粗暴地想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跟前。
卫海棻急忙把小女孩护在身后,“你对自己的女儿这样凶,还算是父亲吗?”她相当气愤,“请你睁大眼睛看看她身上的伤痕,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我看到了。”他接下来的话令卫海棻为之气结,“所以我刚才不是问了吗,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赖!”他分明是想把小女孩身上的伤归罪到她身上!现在她终于明白方才那些妇人的劝告了,可这却更坚定了她要保护小女孩的决心。
“随便你怎么骂啦,只要你肯把医药费拿出来,我就放你一马,否则……”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又是一声冷笑。
卫海棻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紧紧地搂住小女孩。
“小妹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你比我还清楚,我不会付你任何医药费!”她也没有钱付。不过这一点,暂时不能让他知道。
“呸!”中年男子鄙俗地往地上吐口水,故意先吓唬卫海棻,才对自己的女儿吼:“丫头,还不开口告诉老爸是谁打伤你的!”
他根本是在恫喝自己的女儿与他为谋!这。………莫非他………卫海棻突然想到他是在小女孩撞上她后不久才追上来的,难道这一切全是设计好的?
小女孩仿佛也察觉到卫海棻的心思了,然而她的神色居然是习以为常的冷淡,好似早已准备好了再一次被人误解、丢开。
“丫头,还不给我说,你讨打是不是!”这男子显然没什么耐性,伸手过来就要给女儿一巴掌。
“不准你打她!”卫海棻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小女孩,气愤地喊着,“你敢碰我们一下,我立刻告你使用暴力!在场有这么多人可以作证,随时可以让你去坐牢!”
他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向人勒索的对象,实在太可恶了!她是不知道这世界有没有法律这东西,可总有能够制裁这种人的办法吧。
不管怎么样,她是把他唬住了,他没有再动手。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她一定要赶紧想出好办法来。
“她……是好人。”小女孩突然对父亲开了口,怯怯懦懦的稚音中有着一份决心。
这个姊姊没有丢开她,反而紧紧抱住她的举动令她很诧异,同时深受感动。
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姊姊在极力护卫她的行动里,所传递给她的那份真心了。在姊姊的怀抱里,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温暖,那和过去那些一时升起同情心的人完全不同,她的心真的在为她哭泣。她仿佛能够听到姊姊为她所发出的悲鸣,冰冷的眼眸终于注人一丝暖意。
她知道,终于有人是出自真心的关心她了。
“小妹妹,你肯说话了?”卫海棻喜出望外,比中了大奖更高兴。
“死丫头,你疯了是不是!让老子拿不到钱,回家看我不修理你!”
几尺外,杰申眼见那醉汉气愤地逼近卫海棻和小女孩,而卫棻看起来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甚至很有勇气的护卫在小女孩身前,他真担心那莽汉在一气之下会出手,那柔弱的身子可无法承受他一掌。
“陛下,让我过去!”他的语气中有一丝紧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撒冽也听出来了,睇了他一眼。
“还不要。”他伸手阻止杰申。
“陛下……”杰申无法猜透他的心思,他怎么能够眼看着那么柔弱的女子遭受危险而无所动作?他自己都快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