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心思都在妻子身上,封苍征二话不说,点头答应,“我们现在就回家!”
他动作轻柔的抱起南绮。
“噢……”月复部一阵猛烈的收缩让南绮痛得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以为是自己的动作伤到她,封苍征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了?”
饼度的疼痛和连续两天的焦虑,让南绮晕了过去。
情绪已经非常不稳定的封苍征差点失控。
“老板!夫人……夫人她……”戈登指着南绮的小腿,颤巍巍的开口,“夫人……在流血!”
所有人的视线顺着戈登的手指,看到了南绮小腿上流淌的那条血痕。
封苍征踉跄了几步,扫过面露担忧的众人,最后落在妻子那毫无血色的娇颜。
“不……”
那夜,封苍征的怒吼传遍了整个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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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胧的眼儿眨了眨。
思绪悠悠转醒。
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从昏迷中清醒,一如往常,她能做的只有先适应亮光。
痛!
醒来后,她根本来不及观察四周的景象,一阵痛感袭向她的大脑,全身骨头像是移位般酸疼不已,原想翻身坐起,但是她立即放弃这个念头,继续乖乖的躺着。
等到感觉不那么痛了,她打量起周围。
纯白色的墙和纯白色的一切,这里大概是医院吧……
医院!
思路逐渐清楚,她记起一开始发生的事。被绑架的经过,沈姨帮助她逃走,接着她在树林里迷了路,然后封苍征来接她,但她的肚子好痛……
宝宝!
扁是一个拾手的动作就让她全身酸痛不已,她勉强抬起头,往下看。
原本隆起的月复部,现在看来是一片平坦,本来她躺着便看不到自己的脚,现在视线却是畅通无阻。
已经被清洗干净的小手,颤抖的抚上小肮。
那里,应该有象征她的骨肉的隆起才是!
她的宝宝,没了……
双手按压着月复部,螓首颓然的倒回枕头上,原本灵动的大眼剩下一片空洞,瞪着同样纯白的天花板。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无声无息的落下。
她唯一的孩子也没了,那么她拚了命的逃出来是为了什么?
心痛得让她连喘息的力气都使不上,现在只要随便一个人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失去孩子的话,都会让她崩溃。
没了,如今剪断头发的她失去的除了孩子的爹,还有孩子,这下她到底剩什么?
热烫的泪水流经冰冷的面颊,没有停歇。
她却连一丝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怕自己一开口会失控的怒吼,会诅咒那些害她失去孩子的歹人,更怕说了就代表自己承认失去了这一切。
这时,封苍征打开房门,无声无息的来到床边。
发现盼了三天三夜的妻子终于睁开双眼,他激动的喊道:“绮儿!”
兀自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恸中,南绮没有丝毫反应,
察觉她的异样,封苍征连忙握紧她的手,“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说话呀!”
经过泪水的洗涤更显澄澈的星眸好不容易对上他的眼,紧抿着的唇办开了道缝隙,喃喃诉说,声音细小得听不清楚。
“什么?”见她肯说话,封苍征弯下腰将耳朵凑向她,想听清楚。
“呜……宝宝……宝宝……”她声音压抑,略带哭音。
“宝宝怎样?”剑眉蹙紧,他深怕错过妻子的任何一句话。
倒抽了一口气,她连说话都显得虚弱,“没……没了……”哽咽一声,她终于放声大哭。
“宝宝没了?”原本皱起的眉头略微松开,封苍征怪叫:“谁跟你说宝宝没了?!”
是谁在散播这样的恶意中伤,被他抓到,肯定扒了那人的皮!
南绮停止哭泣,初时澄澈得有些冰冷的双眸重新注入光彩。
“难道……不是?”可是她的肚子变平了呀!
看她一脸迷糊的可爱模样,封苍征哭笑不得地解释,“孩子在育婴室。把你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你快要生了,但是你又昏迷不醒,于是我和医生商量过后,决定剖月复产。”
所以她才会不知道自己生了孩子。
“可是现在才八个月……”才刚放心,她立刻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是早产儿没错。”封苍征的眉头又不自觉的蹙起,“体重不足,身体还未发育健全,医生建议暂时待在保温箱,因为早产儿对外界的抵抗力比较弱。”
“宝宝没事吗?”白女敕的小手紧抓着他。
“跟你这个妈妈比起来,他健康多了。”封苍征就事论事的说。
剖月复产后接连几天,他几乎都伴在她身边,极少入睡,却盼不到她醒来,没想到他离开一会儿,去和医生谈话,她就醒过来,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因为害怕他才故意装睡。
“那就好?那就好。”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放心。
看妻子的情绪恢复稳定,这下换他兴师问罪了。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乖乖待在家里?”
心一凛,南绮直觉他要跟她摊牌。
“我……心情有些不好。”她怯懦的解释。
封苍征敛起眉头,“为什么心情不好?”他的小妻子向来活得很愉快,不是吗?是谁让她心情不好?
他不知道的是,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南绮不语,想问的事太多了,反而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她不说话,可不代表他没话要说。
“为什么要担心?我的头发都已经没了……”心一阵抽痛,好不容易止住水雾的双眸又泛起泪光。
封苍征呼吸一窒,“我的确是该把那些王八蛋碎尸万段!”
他们竟然真的绞断她的头发,真是不要命了!
他的反应更让南绮误会,认为他是因她的头发而生气,嘴一扁,眼泪又扑簌簌落下。
“又怎么了?”她什么都不说,却又一直哭,害他的心都揪起来,语气里
满满的不耐,其实是源自于担忧。
“呜……你到底为什么娶我?”她索性豁出去,将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你堂弟说他没有堂嫂,你公司里的员工说我们结婚其实是你挡其他女人的幌子,就连绑架我的人都说你是因为我的头发才跟我结婚!”
“那不是……”封苍征刚要开口解释,她又打断他。
“公司的尾牙和周年餐会也都没人告诉我,我连上哪儿都被你暗中监视着,你真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我从小生长在黑道社会,对这些都有感觉,只是不说!”南绮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没想到爱的反面是那么伤人的真相,所以她当然有资格发脾气!
“说完了吗?”封苍征觑着她,还好心的递上一杯水,让她润喉。
即使再生气,南绮接过水杯时还是道了声谢谢。
“换我说了?”他也同她多礼起来。
“嗯。”螓首微点,她大方的让出说话权。
反正她本来就是要听他的解释。
“首先,我从来就不是为了拿你当幌子才娶你,这点,你最好不要怀疑。”
修长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他直直的望进她的眼底。
被迫仰望着他,南绮的小脸闪过疑惑。
不然咧?
“至于你说的堂弟,我想是士泉吧!”说到这个堂弟,封苍征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他……是个模特儿,你也知道,演艺圈是个大染缸,所以他的性向有点怪怪的……”
“所以?”她听了老半天,还是听不懂他想解释什么。
“总之,他很喜欢我的脸。”这么说还算轻描淡写,他根本是疯狂迷恋他这张脸,常让他怀疑封士泉的性向为何。“为了不让他来搞破坏,所以我才没有跟他说我结婚了。”甚至要所有的人帮着隐瞒封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