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凡妮拚命反抗,想过去救他却无法动弹,吓得闭上眼尖叫。
伊尔……伊尔会死……凡妮的心脏差点紧揪得疼痛而死。
要救他!要救他!莫大的力量使凡妮发挥潜能,奋力月兑出困境跑向伊尔。
“伊尔!”凡妮扶住差点倒下的他。
“没事。”伊尔紧紧抓住她,看似靠她在支撑,实际上是在保护她。
又有一人拿刀子砍过来,这一次却是对著凡妮下手,而且准确的袭向足以一刀毙命的部位。
伊尔抬腿一脚踢掉了刀子,旋身又是一腿,瞬即一人倒下。
对方频出狠招提起了他的警觉心,受伤的肩膀也使他不能够再从容应付,他只好使出全力了。
另外三名大汉见状,不再有醉态,纷纷拔出刀子围上来。
“小子,识相的放下凡妮.普特快滚,就绕你一命。”其中一人提出警告,表明他们是冲著凡妮而来。
凡妮猛然瞪大一双惊愕的眼睛。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付我?”
三名大汉充耳不闻,冷漠的视线只落在伊尔身上。
听似在施恩,事实上三个人都警觉到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小子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单凭他受了肩伤、身边护著女孩子还能够轻易击倒他们一人,实力就不容小觑。
“做不到。”伊尔扬起嘴角,完全看不出是个受了伤的人。
“伊尔……”凡妮焦急的眼神在问著“你没事吧?”,她亲眼看见刀子刺入他的肩膀,他的表现却像根本没受什么伤。
“真高兴你为我担心。”伊尔轻快地调笑,圈在她腰际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不知为什么,凡妮反而因此稍微安心些。
“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死吧。”冰冷的话夹著锐利的刀锋而来。
三名大汉一起围攻,伊尔迅速将凡妮拉向身后,动作俐落地踢掉其中两人的刀子,并且单手劈掉另一人的刀刃,同时用另一手接住。
顷刻间,情势逆转!
深藏不露的伊尔远比他们估算的还要厉害,只凭微弱的月光,他们无法看清伊尔受伤的程度,但以他矫健的身手来判断,大慨只受了点皮肉伤。三名大汉互看了一眼,为是否续战而犹豫不决。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刀子捡起来吧。”伊尔轻松自若地说。
那份自信和不再留情的口气,顿时教对手心存畏忌,没有人敢先动手。
“怎么样?干脆你们一起上吧。”伊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对啊,一起上吧!我会帮你们把尸体投入大海里喂鱼,不会浪费的。”凡妮在身后紧抓著伊尔,明明怕得手脚发抖,还硬是出声助阵。
伊尔的蓝眸一闪,掠过一抹哭笑难辨的神色,随即朝三人迸出慑人的光芒。
三名大汉一跃,同时倒退了三步远。
地上那名大汉醒过来,正想藉机偷袭,不料给眼尖的凡妮逮著,一脚踢起沙尘扑上那卑鄙无耻的大汉眼里,然后趁他捂住眼猛揉的同时,一连又踢了他几脚。
“下流!无耻!专会偷袭别人!行径卑劣!你不得好死!”她恨死了他伤害伊尔,恨不得踹死他。
“哎唷!住……住手!住手!”大汉拚命求饶。
他的伙伴眼见找不到缝隙下手,赶紧拖起他,四个人一块溜了。
“别走!我要你们交代清楚为什么要杀我……”凡妮当真还想乘胜追击,若不是伊尔拉住她,她早追上去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抓他们回来问清楚?”
气死人,人都溜光了!凡妮调回视线猛瞪伊尔。
“别傻了,你对付不了他们的。”伊尔放开她。
“但是你可以呀!”凡妮似乎忘了伊尔的肩伤,只想到他方才无可匹敌的英勇,著著实实让她大开眼界,甚至也忘了她不应该求助伊尔,而人家也没有义务帮她。
“我?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伊尔扬起嘴角,手掌捂住肩伤,站得很勉强。
凡妮这时候才看清楚他伤得有多重。
“伊尔!”她及时撑住他,手指触及湿湿黏黏的衣服,立刻明白她触著的是血,整个人顿时吓傻了。
“别哭,我还没死。”伊尔把部分重量给她分担,站都站不稳了,居然还有心情和她说笑。
“我才没哭!”话才一出口,眼泪却成串地下滑。“你……你还好吗?”凡妮已慌乱得不如如何是好。
伊尔伸手指向附近一栋白色别墅,“扶我到那里去。”
“那是谁的家?”凡妮自然地问出口,依言扶著他往别墅的方向走。
“我家的别墅。在这种情况下邀请你,似乎有一点苦肉计之嫌,你肯赏光吗?”公子本性难移,明明是该疼得晕死过去的人,偏要硬撑苦陪小姐谈情。
凡妮没大声哭出来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情陪他幽默呀。
“真可惜我这种身体似乎做不了什么事了,白白失去了这次机会,好歹看在我是为了救你的份上,下次补偿我如何?”他吐了口气,不知是真觉得可惜,抑或是伤痛的关系。
“你能不能闭嘴呀!”她是很高兴他还留有一口气跟她说话,但是她宁愿他干脆昏死过去,也不希望他强撑著充英雄。
“我很吵吗?”伊尔无辜地反问。
凡妮觉得肩上的重量又增加了一些,尽避他努力装得轻松,逐渐衰竭的体力却足以说明一切。
她的喉咙里哽咽著酸楚,前面的视线一片馍糊。
为什么就在眼前的房子要走这么久?凡妮开始认为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
“哈,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沉默的男人。”见她一直不说话,伊尔又调侃她。
凡妮瞥他一眼。
“以前不知道,不过现在是了。”她语气闷闷的,似又开始恼怒。
“哦……那可不行,我永远不可能做一个安静的男人,你……得试著……改变。”
他的嘴角依然优雅地弯著,说话的声音却愈来愈微弱。
“伊尔,你得撑著,就快到了。”凡妮用尽全身力气支撑他,走进庭院大门。
伊尔没有说话,深邃的蓝眸悄悄地合上了。
凡妮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像墙塌下来一般,重得她无法负苛,整个人失去平衡,跟著昏迷过去的伊尔摔倒在地上。
“伊尔!伊尔!”凡妮无法叫醒他,急忙跑进屋里找传讯机求救。
谢天谢地,他的大门没上锁。
现在她知道,伊尔强撑著没有昏过去,是不想将过多的重量加在她身上。
※※※
伤口刺得很深,流了过多的血,一抵达医院,伊尔立刻被送入急救室。
“凡妮,伊尔怎么样了?”接到她的通知,祎祺马上赶过来了。
“还在急救室里。”凡妮朝门上依然亮著的灯号瞥一眼,后悔死了当时没用力踹死那伤了伊尔的混蛋。
“伊尔怎么会受伤?”祎祺紧纠著眉头,对伊尔会被杀伤直觉得不可思议。
在别人眼里,风流、浪荡成性的伊尔,大慨是个成天只会泡在女人堆里的公子哥儿,手无缚鸡之力;身为他的弟弟,祎祺可清楚自个儿三哥的底细,他的功夫之精湛,面对十名杀手都可以面不改色、轻松的解决。
他实在想不出有谁可以伤得了他!
“我都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厉害。”凡妮喃喃自语著,想到伊尔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办法对付四名大汉,著实打心底佩服。
“凡妮,到底怎么回事?”祎祺板起一张过分俊美的脸孔,不是很有耐性地打断她的沉思。
凡妮扬起柳眉睇他一眼,然后才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