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秦仪和我在一起,我才刚送她回家。柳先生,我和秦仪彼此相爱,请你成全我们。”严堂拉掉他的手。
“你放屁!秦仪是我的未婚妻,她今天就要嫁给我了,是她亲口答应的,她绝不会背叛我。严堂,你不要以为说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柳轼晨怒吼他。
“你很了解秦仪的个性,不错,昨天晚上是我强迫她,因为我知道她爱的人是我,柳先生,我希望你也能够体会秦仪的心情,她嫁给你不过是因为——”
柳轼晨猝不及防地一拳挥向严堂的左颊,打掉了他未完的话。
“你玩弄我的未婚妻,还敢在我面前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简直牲畜不如!”柳轼晨咬牙切齿,摆出架式防范严堂出手反击。
“我今天是诚心诚意来请求你,我不会跟你打架。”严堂抬起头,心平气和地说。
“严堂,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娶秦仪的决心。你滚!”柳轼晨恨不得多揍他几拳,但是对方不还手,他打了就等于是小人行径,他才不屑为之。
“柳轼晨,秦仪的身心都是我的,你娶了她只会使你们两人痛苦,算我求你,请你高抬贵手,把秦仪还给我。”严堂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忍气吞声。
“别想!秦仪是我的,这一辈子她都是我的,你休想有机会夺走她!”柳轼晨转身走进去。
“柳轼晨,我可以直接把秦仪带走,不必回来求你!”严堂终于忍不住吼道。
柳轼晨停下脚步,“秦仪不会跟你走。”
“她不走,是因为她欠你恩,欠你情,她是为你着想才回来,难道你忍心看她痛苦?”严堂激动地说。
柳轼晨霍地转身瞪住他,“我发过誓会给秦仪幸福,她嫁给我不会有痛苦。严堂,只要你不出现,秦仪今天会是最快乐的新娘,为什么你要来破坏?”
“就算我不出现,秦仪嫁给你也不会快乐,因为她根本不爱你!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折磨她的人是你!从头到尾,你只会使她痛苦,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争取她?严堂,如果你真的爱她,就离她远一点,不要再接近她!”柳轼晨毫无困难地反击。
严堂突然沉默。过去他的确使秦仪痛苦,他无话可说。
柳轼晨盯着他,转缓了语气说:“我向你保证,我会给秦仪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你真的不肯放弃她?”严堂一脸阴霾。
“除非秦仪亲口选择你,否则我一定要娶她。”柳轼晨很肯定地说。
秦仪也说了同样的话。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他……还有什么话说?严堂苦笑。
是他不懂得珍惜秦仪,是他自己放弃了她,伤害了她,才会造成这个令他痛苦的局面。失去秦仪……是他的错,可……教他情何以堪啊!
“柳轼晨,如果你敢让秦仪受一点委屈,我不会放过你!”严堂心里淌着血,依然咬牙警告他。
“你放心,我比你更懂得珍惜她。”柳轼晨的眼神里透着坚定。
严堂没有多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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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仪啊,你差点教妈担心死了,我和你爸以为你发生什么事,在门口守了一整夜都没睡,就差还没报警而已!”王莲拉着女儿左瞧右看。
“人都回来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冉学祥皱起眉头。
“对不起,爸、妈,我昨晚……碰到一个朋友,聊得忘了时间,所以回来晚了。”秦仪心虚地垂下头。
“没有关系,下次记得打电话就行了。”冉学祥和蔼地说。
“什么下次!女儿今天要出嫁了,还说这种话!”王莲摇摇头,赶紧推着秦仪上楼,“快快!一会儿杨小姐过来帮你化妆,你先去洗个澡,顺便把仲仪叫起来帮忙,那丫头啊,昨晚一早就睡了,你没回来也不担心,真是!”
秦仪上楼回到房间,就看见仲仪坐在她床上。
“仲仪,你起来了?”她放下旅行袋。
“被电话叫醒的。”仲仪盯着她,神色里透着疑惑。
“哦?源光打给你?”秦仪微笑着瞥她一眼。
“严堂打给我的。”仲仪慢条斯理地说。
秦仪正在开衣柜,突然僵住。
“他说了什么?”她猛然回头问。
“他向我要柳大哥家的地址。姊,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一直以为你很爱严堂,你会跟他走才对。”仲仪问出她的困惑。
秦仪终于知道严堂会在那个海岸等她,原来是仲仪在帮他。她摇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过去你爱他,都能够抛开拘谨的个性主动去追求,甚至还委屈自己任他予取予求,你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他也能够爱你。现在他真的爱上你,向你求婚,为什么你反而胆怯了?”仲仪实在不明白。
“以前那些事,我只需对自己负责,那是我个人的事;但是现在不同,轼晨救过我,而且他真心想娶我,我不能背恩忘情,害他遭人耻笑,更不能做出令爸、妈,还有柳家感到耻辱的事,如果我悔婚或者一走了之,所有的人都将为了我而痛苦……仲仪,你应该明白,我做不出这种事。”秦仪眸底有一层深切的凄怆。
“我认为……你的幸福比这些事更重要。”仲仪认真地看着她。
“仲仪……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秦仪掉下泪来。“是我答应了轼晨的婚事,可能一开始我就错了,但既然答应了,就没有让我后悔的余地……来不及了。”
“姊……严堂已经去找柳大哥,说不定柳大哥同意退婚,你不要绝望。”仲仪走下床安慰她。
“我没有绝望……轼晨……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秦仪勉强牵起嘴角,很快转身走进浴室里。
那是对严堂不抱希望了?仲仪皱起眉头。
现在只好乞求迎亲大队不要来了。唉,这当真是新娘不急,急死她这个伴娘了!
杨小姐来为秦仪化妆了。
仲仪在一旁看着,一边在心里千祈万祷。
“哎呀,怎么胸前全是吻痕!新郎也太不小心了,这样怎么穿礼服呀!”杨小姐为秦仪换衣服时突然叫道。
秦仪骤然色变,由镜里看见自己的胸前、颈项呈现着一块块瘀青,简直羞愤欲死。她根本都没注意到……该怎么向轼晨说明?
秦仪顿时觉得自己好无耻!
“杨小姐,你技术好,遮掩的工作交给你我相信绝对没问题。”仲仪看见姊姊苍白的神色,马上说话为她解围,心里则在咒骂严堂。
“我看,只好多涂些粉盖过去,再遮上丝巾了。幸好这件白纱领子高,晚礼服又可以搭配丝巾,没什么问题。”杨小姐松了口气。
如果婚礼能够取消,那就更没问题了。仲仪在心里叹道。
然而,外面的鞭炮声响起,连带把秦仪心里仅存的一点点希望之光熄灭了。
仲仪呆呆望着姊姊出嫁,依然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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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决定回美国,而且这么匆忙?”严皇盯着严堂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脸上若有所思。
严堂人在机场才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正要回美国。严皇立刻就赶过来了。
“早该走了。”严堂淡淡地说。“堂哥,请你帮我转告女乃女乃还有家里的人一声。”他没有心情再向任何人解释他匆促离开台湾的原因;他知道,家里的人只有严皇能稍微了解,所以只通知他。
“那个女孩……你打算放弃了?”严皇皱起眉头。
“是我被放弃了。她……选择了别人。”严堂的眸底出现一抹难以言欲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