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羽旻的处境相当危险了?”严皇眉头深锁。
“如果雷小姐一直等在严先生精密严怖的公寓,相信会很安全,一旦离开……十名杀手在外头恭候大驾,防不胜防。”
“紫姬,我要羽旻平安无事。”
“严先生,杀手只听命于奥森。要雷小姐平安,一是交出伊莉莎;二是直接和奥森谈判。”紫姬很有默契地说。
“那么,你替我约好奥森了?”
“很遗憾无法为您安排在台湾见面,必须劳您亲自到美国一趟,时间是后天美国的早餐时间,地点是奥森的别墅,以投资生意为由。”紫姬详细地回答。
“很好。你说,我应该带把枪防身吗?”严皇面无表情。
“严先生的安全,请交由我们全权负责。”紫姬以非常有自信的口气说道。
“我们”,指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成员分布世界各地,以搜集情报、保护严家历代首脑人物为责的组织,它有一个名字,叫作“严影”。
“杀手名册有没有下落?”严皇并不只把那份可疑人物的资料交给严堂,“严影”当然也负责追查。
“日前交给您的那份名单之中,我们已经查过不少人,但是一直没有着落,而且有一些人行踪不定,追查起来比较困难。”紫姬抱歉地说。
严皇神色转为深沉。
“董事长,有位曾先生想见您。”严皇的秘书说道。
“请他进来。”严皇按掉内线,“紫姬,你先走吧。”
“是,严先生。”
“紫姬出去没多久,一个男人进来,此人一双睿智的眼隐在平易的外表下,如果觉得他和蔼亲,那……后果自行负责。
“曾源光,你和严堂这阵子似乎挺闲的。”严皇睇他一眼。
“别把我和一花痴摆在一块好吗?我觉得深受侮辱。”曾源光挑了舒服的沙发坐下来。
“你这小子敢在背后骂我花痴,是不是多了颗胆嫌碍眼啊?”严堂毫不客气地把手上的糖果朝他的头顶发射。
太好了,正中目标!
“哪来的糖果?”曾源光皱起眉头。刚才一块在外面时怎么不见他拿着?
“外头的美丽秘书给的。分给你啦,别太羡慕。”严堂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露出得意而迷人的笑容。
“被人当成小孩子有什么值得羡慕的?”糖果都是拿来骗小孩子的,这家伙还得意哩。
“总比被人不屑一顾不好吗?”严堂示威似的剥了一颗丢进嘴里。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用不着特地来这里表演给我看。严皇如果不开口,这两人恐怕会以为别人的时间都跟他们一样多,多得可能浪费!
“严皇,听说这家伙前几天来你这里搬弄是非,恶意离间我和你的友谊,我过来看看是不是真有这回事。”曾源光嘴里的“这家伙”指的当然是严堂。
“严皇的公寓八成藏了女人。你敢发誓你没说过这句话吗?”严堂立即拿事实堵他的口。
“那么大一座公寓有几十户人家,难道住的都是男人吗?又不是学生宿舍。”
“什么一座,你指的明明是严皇住的地方,妄想狡辨!”
“那座公寓不是你们严家的吗?怎么,我单说是严皇的,没提到你,你心理不平衡啊,还是怕分不到家产?说一句话没这么严重吧?”
“你这家伙会见风转舵!”
“别气得咬断牙齿了,你这年纪是不可能再长牙了,当心点。”曾源光好心地提醒他。
“你的命也只有一条,别以为自己是九命怪猫,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专门树敌的家伙,迟早死于非命。
“咱们打赌的事还没有结果,我怎么舍得死啊!放心好了,我就算不为自己,也会为了你珍惜生命的。”
“少恶心!”严堂忍不住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你们拿什么事情打赌?”严皇突然问。
“芝麻小事。”乖乖,这时候两个人居然“心有灵犀”了,还说得异口同声呢!
严皇狐疑地瞅过两人,倒也没什么时间追问。
“杀手名册的事呢?查得怎么样了?”他问的是他们两人,一点都不必怀疑严堂可能独揽这件事。
“老兄,不如你丢根针进海里找找看!”严堂这一次是来探消息的。
“你们听过奥森集团吗?”严皇起身坐近他们。
“果然没错,我早猜到是身森这家伙。严皇,你为什么会知道他被盗了杀手名册这件事?”曾源光用疑虑的眼神审视他。
“你认识奥森?”严皇反问他。
“还不至于这么倒楣。我知道有这个人,凡是跟他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他的风评很差。”曾源光嗤声道。
“堂哥,我早想问你为什么要追查杀手名册,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严堂不让他轻易进过。
曾源光亦等着他,严皇不说可不行了。
“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事情打赌如何?”严皇摆明了是在跟他们交换条件。
曾源光和严堂对看一眼。
“呃……其实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是很需要知道。”严堂跷起腿,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就好你我们打赌是个人的事,不好意思劳您关心是一样的道理。”曾源光很有默契地接着说。
“好吧,既然你们没有兴趣,那么关于追查杀手名册的理由我就不说了。”严皇弯起嘴角,难得露出笑容,显然对于“大家都别说”的结果甚感满意。
这家伙,平常难得说几句话,没想到突然多说几句就“堵”死人,真不愧是生意人。曾源光撇撇嘴角。
他这堂哥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正所谓奸商、奸商,奸不离商,根本是专门用来形容他的,有够奸诈!严堂瞪瞪眼,和曾源光的视线对上,看来两人心里都有相同的感觉,忍不住要握个手,安慰彼此。
☆☆☆
他虽然不认为羽旻伤好后还会住他这里,可也想不到她居然等不及他下班,就把自己的东西连同她自己一起搬回去了。
他中午打电话回来交代她,因为下午有临时会议,必须到下班时间才能回来,当时她还在的,而且并没有提及她正在搬家或者下午可能搬家这回事!
严皇丢下公事箱,一脸阴霸地走到对面去按门铃。
“严皇,你回来了,我正想过去找你,快进来吧。”羽旻的笑容转为疑惑。他看起来心神恍格,在想什么?
严皇定下神,清了清喉咙以掩饰失态才走进去。当然,他不会因为一个笑容就忘了他过来的目的。
“羽旻,你——”
“等一下,有什么话待会再说。我在做菜,你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羽旻说着走进厨房。
吃饭?她做了他的饭?但是别以为一声不响搬回来这件事他会就此作罢!严皇刻意皱起眉头,然后才去洗手。
羽旻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后,她拿下围裙。
“吃饭吧。”她又露出笑容。
严皇盯着她,在一桌子佳肴前坐下来。
这女人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严皇可狐疑了,今天的羽旻实在“异常”。
“这些菜都是我在你的冰箱里拿的,所以你别客气。”羽旻坐下来,“这几天让你照顾我,打扰你了,所以我想应该由我煮一顿来谢谢你。”
谢谢他?她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严皇眯起眼睛,毋需怀疑,这女人肯定有求于他。
好吧,看在她这么辛苦的又是递笑脸又是感谢他的份上,他就先解决这一桌肴,再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用完晚餐,严皇甚至不用帮忙收后,端着一盘羽旻切好的水果到客厅吃。
羽旻把厨房整理干净后,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