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顥婕,为什么你不让我知道你爱的人是Ken呢?”Walker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隐瞒。
顥婕站起来,转过身黯然地弯起唇角自我解嘲。“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个人的单恋罢了。同在一个屋簷下,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份尴尬。”
“你说只是你的单恋?”Walker疑惑地瞇细眼睛,“怎么会呢?今天早上你溺水时,Ken比谁都着急,吓得一张脸都发白了,你醒来时,他还搂着你不放,由他的态度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也是爱你的。”站在情敌的立场,他实在不想为好朋友说话,但是又不忍心看顥婕闷闷不乐。
顥婕摇摇头,“你误会了,军哥只是以兄长的身分疼我、关心我,他一直都是如此。”
那会是兄长关心妹妹的态度?Ken推开他这个深爱顥婕的男人为她做人工呼吸的那股气势,分明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他的每个肢体动作全都诉说着顥婕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谁也不准碰触,那种全心全意要独霸她的意味浓烈而明显,任谁也看得出来,而顥婕居然不相信他是爱她的?Walker想气又想笑。
“顥婕,你为什么不听听Ken的说法呢?他知道你爱他吗?”
“他知道,我向他表白过了,而他一再强调对我只有兄妹情分,没有别的。”顥婕淡淡地说,试着不去在意心头那股激烈的悸痛。
雷羽军从来不知道,他的每一句拒绝她的话,都伤得她好深好深,尤其是早上那一幕亲热的镜头,更是直接将她打人绝谷深淵,如果她还有一丝丝期待雷羽军会爱她,也在那一刻完全清醒了。
“他真的这么说过?”Walker不敢相信Ken居然拒绝顥婕的感情,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说过不止一次了,是我自己一直不肯死心,不过经过早上……我不死心也不行了。”顥婕泪盈满眶,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Walker听,声音里充满酸涩、怀念和绝望,“军哥以前真的很疼我、很保护我,尽避人在美国,他还是会时常打电话回来问我好不好、陪我聊天。当我知道他在外面交了很多女朋友,我很霸道、不講理地告诉他,在我没有交男朋友之前,不准他带任何一个女朋友回来……没想到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也真的没有违背过约定。直到今天早上……他终于打破我们的约定……他将郑丹莉带回家里来,甚至还在我面前……我真的要死心了。”
这傢伙!竟敢让顥婕如此伤心,如果他再为ken说一句好话,他就徒步走回美国!Walker忿忿地在心里起誓。
“顥婕,跟我回美国好吗?我爱你很深,我会让你慢慢忘记他。离开这里吧!”
Walker握住她的手,真挚地说。
“不行。”顥婕摇头拒绝,同时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的好意,Walke-r,不瞒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说过了,但是你指的不是Ken吗?”Walker皱起眉头,没想到他的情敌这么多,他到底排第几号啊?
“不是他,是我的青梅竹马。Walker,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顥婕愧疚地垂下头。她做的事和雷羽军有什么分别呢?同样是伤害了一颗載满深情的心,不同的是,她同时承受了伤人和被伤害两方面的痛。她深深了解当一颗痴情的心得不到相等的回报时,那种滋味有多痛苦,所以她更加了解Walker的心情,自己的心也就更沉重。
“你真的不再考虑了?”他真的不想放弃这个他难得一见钟情的女孩。
顥婕很坚決地摇头。
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从来不曾受过挫折的Walker,眸底终于添上一抹忧伤。
***
炎炎夏日,这样的夜,可以听到虫鳴、蟬叫和鸟儿吱吱喳喳,彼此为自己美妙的嗓音互相较劲而演出的免费音乐。
大自然的天籟,据说可以化解环境压力,昇华情绪,是真的吗?
或许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说法绝对不适用一个盛怒当头的男人身上。
当墙上的钟时针走过十二,这一天就结束了,新的一天来临--
可怜的壁钟,因为一个怒目切齒得恨不能杀人洩愤的男人遷怒,而成了代罪羔羊,从此壽终正寢,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砸坏了不停地走动的钟,还不能平息雷羽军满腔的怒火。仅仅才一个晚上,他几乎踏坏房间里的白橡木地板,就像是他不可遏抑的怒气,他的脚也同时不停地焦躁踱步。
倏地,他停住脚,全神貫注地竖耳倾听房门外传来的声音——
有两个人轻声地互道晚安,然后一个上楼,一个朝他房间的方向走过来。
他仔细倾听,判断来人走到他等待的位置时,他打开门将她拉进来又把门閤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速得顥婕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在他房里了。
她才张口想问他有什么事,他的咆哮声就已经由她头顶上传来——
“你该死的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才回来!你为什么不干脆到明天早上再回来算了!”
顥婕顿时愣住,第一个直觉反应是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非常生气!可是--为什么?她有什么地方惹他生气了吗?
懊不会是他早上送郑丹莉回去时,她没有出来“恭送”,因此惹他不高兴了吧?
“你也不想想自己早上才溺水,居然没有交代一声就溜出去,你不知道家里的人会有多担心吗?都几岁了还做这种事。”想到他忧心忡忡地为她请来医生,而她已经和Walker兴匆匆地出门郊游去,他就忍不住火大!
“谁说我没有交代了?大哥、二姐和我妈都知道我带Walker参观台北市,雷爸还跟我挥手道再见哩!有谁不知道了,谁会担心啊?”顥婕没好气地反駁回去。
“我不知道!我会担心!”雷羽军怒吼道,负气地抱着胸转过身。
顥婕呆呆地看着他寬阔的背,一时间窩心极了,但是这股喜悅很快就被脑海里浮现的一个画面沖走了,她的眸底闪过一丝神伤,面孔在瞬间罩上一层看不见的冰霜,侧过脸去,冷淡地说:“我和Walker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和一个大男人出去玩了一整天,到这么晚才回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雷羽军转身面对她,责备她的神情里夾杂了他不自觉的浓烈妒意。看见她仅穿一件涼快的无袖背心,和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莫名地教他怒火更盛。
“我是和一个大男人出去,但是你别忘了这个大男人是你的好朋友兼死黨,人家特地从美国来,而你大少爷除了工作之外还每天『情人有约』,把人家丟在一旁!我是代替你陪他出去观光,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凭什么责骂我?”顥婕一张怒颜瞪住他,振振有辞地逼近他。
雷羽军青筋怒暴,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他是我的朋友就需要你陪吗?你当自己是什么?雷家的交际花?!”
“你说什么?!”顥婕低喘了一声,不敢置信他居然骂她……交际花?!她紧握住拳头,气得全身发抖,“你自己是什么?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欺骗人家的感情,超級公子!你比牛郎还下流!”
“我欺骗人家的感情?我比牛郎还下流?”他半瞇起犀利如刀的眼睛,手指不顾她的疼痛地狠狠嵌进她细女敕的肩肉里,语气充满讥誚,毫不留情地说:“是不是我不愿意接收你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所以你要指控我欺骗你的感情?这么说来我的确比牛郎还不如,姑且不论金钱,起碼看在你年轻貌美的身体上,我就不应该对你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