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天挂帅讨伐。李东哲献计,袁霸约主帅罗昊天单打独斗,却以卑鄙手段困罗昊天於土洞中,将他活活烧死!
时过不久,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袁霸开城门投降大唐。开国之初,兵荒马乱、人心不定,皇上为安抚人心,凡降者既往不咎,袁霸还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为对罗家有所补偿,皇上收罗昊天之子罗寒皓为义子,并封为燕郡王,同时同意由敖生砍去李东哲一臂泄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尤其袁霸、李东哲这两个卑劣小人更是死不足惜,无奈圣命不可违,你母亲就是怕你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去找袁霸报仇,所以才不想让你知道上一代的恩怨是非,免得你惹祸。”敖生说完这一桩惊人的秘密,叹了口气。
罗寒皓一动也不动,冰冷的神情夹杂着悲切的痛苦与恨意,浑身被狂烈的愤怒包围住,那股气势教人不寒而栗!
第七章
虽然一直被关在房,佑诗还是知道寒皓并没有如约定的前来提亲,她的心情越来越沮丧、不安,每天总想尽办法离开房间,却徒劳无功。她爹每日派数人在她房门外看守,她是插翅也难飞得出去。
纵是如此,袁霸还是被佑诗烦透了,也心知她迟早有办法溜出去。为了安心,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袁霸趁着侄儿袁世轩来长安办事,正准备回扬州的当口,请他顺便“护送”佑持到扬州与冷家公子成亲。
佑诗尽避百般不情愿,也只得乖乖上轿,因为这是她逃家的大好机会。
“贤侄,这一路上偏劳你了,请务必要好好“守着”佑诗,小心“意外”。”袁霸挤眉弄眼,暗示他这正直、斯文的儿袁世轩,如此还不放心,又派了两名心月复大将、几十名侍卫随行,谨防万一。
“伯父请放心,侄儿就是拚了这条命,也会保护堂妹的安全。”袁世轩认真而严肃的说,听不出袁霸话中之意。
袁霸上前拍拍他的肩,仍不放心地又叮嘱一番。
佑诗难得好心情,微笑道:“爹爹不用担心,您派了这么多人“保护”我,要想有个“意外”也难哪,您还是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毋需为我操心了。”
袁霸怀疑地盯着她半晌,目光转为不舍,离情依依地叹了口气。“佑诗,以后你就会明白,爹是为了你好。嫁到冷家以后,要当个好媳妇,好好孝敬公婆、侍奉丈夫。爹一有空,会去看你的。”
听爹爹这么一说,佑诗顿时心虚地垂下双目。老要爹爹为她烦心,她感觉自己真是不孝,感伤又愧疚之下,霎时红了双眼,眸底盈满泪水。
“爹┅┅恕女儿不孝,从此不能孝顺您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乖女儿,你也要保重。”
案女一番难分难舍的话别后,往扬州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
在晏庭筠的陪同下,寅月来到燕郡王府。她一见到罗寒皓,马上质问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小诗要嫁到扬州去了,为什么你没有去阻止呢?难道你不知道?”
罗寒皓是真的不知道,听寅月这么一说,不禁呆愣住了,但他马上恢复正常神色,嘲讽地扬起嘴角。“是吗?多谢师妹告知,我会记得补送贺礼。”
寅月吃惊地呆了一下,不敢相信她师兄会说出这样的话!
“师兄,你┅┅是不是和小诗吵架了?”
“怎么会?师妹,你太多心了。”罗寒皓别过脸,似乎不愿再谈。
寅月与晏庭筠对看一眼,心中均困惑不解。
尽避罗寒皓试着以平常的悻度接待他们,甚至比往常更为热络,但是他心底筑起的墙很明显地拒绝任何人接近,探询。他们夫妇俩的困惑自然也不得其解,只好纳闷的离开。
他们走后,罗寒皓策马奔入后山林,直到远离人群,他才停下来,阴郁的脸夹杂了狂炽的怒气。他仰天怒吼,手中的马鞭挥落在树干上。他发了狂般挥鞭发泄胸中的妒火,没有片刻的停止。
***
“糟了!小姐不见了!”佑诗的泫身侍女焦急地大喊,尚在睡眠中的随行人员顿时全被吵醒。
昨天夜他们借住在这间寺庙,用过膳后,不知怎地,每个人都疲累不堪,除了两名守在佑诗门外的士兵,所有的人全早早上床睡觉去了。
一直到晨曦,侍女才发现佑诗不见了。
此时,袁世轩和所有人员全紧张得脸色苍白。
“快!快去找小姐。”
所有的人像无头苍蝇一般,急得四处乱窜。
这时候的佑诗得意洋洋地甩着包袱,多亏了这包袱的迷药助她轻易溜出来。
她改装回到城,很快便来到燕郡王府。
不久前罗寒皓带她来过,当时的她同样是男子装扮。罗寒皓留经下达命令,她可以自由进出王府。因此,此次她再来,自然没有人阻拦她。
她问明了罗寒皓在书房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开,用力之大,足以显示她的怒气。
书房除了罗寒皓,还有五、六个人,这会儿全都看着她。
罗寒皓的眸底闪过一丝惊异,辨不出是喜是怒。他挥手遣退在场的人后,才冷冷开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冷淡的口气,好似冬天的冷水泼在她身上,她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
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以这样的悻度待她,毁约的人是他,他凭什么对她冷言冷语?
“为什么没到我家提亲?我一直在等你。”
她一脸受伤害的神情,拚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副可怜模样,教他不忍注视。他埋首案前假装忙碌,匆匆回了句:“我很忙。”
藉口!谤本是藉口!佑诗心清楚,却不明白他为何变了个人似的,前后判若两人。以前的他从不曾待她冷漠,甚至故意忽视她。
“爹爹要把我嫁到扬州去,你知道吗?”
她一直凝视着他,从他沉默的神情,她明白了──他知道。
他知道,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根本不在乎她将嫁给别人!她深受打击,全身颤抖,喉咙哽咽着热辣的痛楚,鼻头阵阵酸楚。
她忍着,忍着被背弃的痛苦。她不敢问他,他是不是不再爱她了?
她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那会比宣判她死期还令她难受,爱情已经让她变得懦弱。
“我逃婚了,现在已经无处可去。”
他会可怜她,收留她吗?
“你现在回去,相信令尊不会责怪你。”罗寒皓不带感情的说。
她必须紧紧握住拳头,咬住牙,才不至於在他面前崩溃。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你不要我了?”
他闭了闭眼,“不错。”
有如五雷轰顶,她被轰得头昏目眩、摇摇欲坠。
“你真的不要我了?”
“烦!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他焦躁地怒吼。
佑诗摇着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能如此残忍?我用我整个生命爱你呀!”说着,眼泪滑下她脸颊。
“那是你自作多情!”
“你说过┅┅你爱我的。你忘了吗?”她走近他。
“忘了,我早忘了!那是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你走,出去!别再来烦我!”
她停住脚步。“你变了,为什么?”
“你真烦,叫你走没听见吗?你这个样子真惹人厌!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
我根本不曾爱过你,更别提有娶你的打算。你也不想想自己在城闹了多大的绯闻,还妄想成为我燕郡王的妃子?你作梦!”
如果这一番羞辱的言词还不足以教她死心,那么,他轻蔑的神情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