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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离了谱 第7页

作者:夏娃

应曲风斜眸她一眼,一副冷淡的表情,显然不为所动。

“说来听听。”

“家兄自从舒州归来,原就严肃的脸上更添阴郁,整日埋首公务,一句话也不多说;再说到韩叔,自受家兄之命代为寻找指月复为婚的妻子后,便难得再见到他的人,我赫玫如今是兄长不理、韩叔不管,可怜我无父无母的,在家没人陪、没人理,应大哥又久久不来看玫,玫只好乔装外出寻找大哥您。未料到应大哥一点也不高兴见到玫,一开口就先骂人一顿,现在我总算明白,原来玫是个不得人疼、不得人爱的苦命姑娘。”说罢,一脸哀怨的表情,低低垂首,双肩仍微微颤抖。

应曲风若不是被她话中“指月复为婚”一词所吸引,还真会为她的演技与辛苦准备的台词捧捧场,跟着“感动涕零”或者“内疚惭愧”什么的,可惜他现在已没那份兴致了。“立寒有指月复为婚的妻子是怎么回事?”

瞧他一脸感兴趣的模样,真是个好奇男人!

“怎么?您在问我吗?”这会儿情势似乎又变了,原来应曲风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可得好好利用、利用了。想到此,低垂的头顿时高高昂起,“苦命姑娘”这会儿杨眉吐气了!

不过,应曲风居然会不知道这消息,若非他这段时间足不出户,就是韩叔办事效率不彰了。

“这一次我不会告诉立寒他老妹上妓院嫖妓,不过如果你想吊我胃口,那可就另当别论了。”他可没兴趣跟她讨价还价。

什么上妓院嫖妓嘛!说得真难听。赫玫虽然心颇有微词,不过仍乖乖说道:“先父曾为家兄订下一门亲事,但不幸十八年前戚家一族遭人陷害,满门抄斩。最近听韩叔说戚家公子、小姐可能尚在人世,因此家兄才命韩叔四处打探他们的消息,一来是为报戚伯父的救父之恩,二来则是为完成家兄的终身大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实在怀疑赫立寒的动机。就他那种特立独行又专断的个性而言,即使对方曾有恩於赫家,亦绝不可能会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当然,他不会知恩不报,只不过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偿还,例如:金钱。

赫立寒一定是想让耳根子清静一阵子,才会命韩叔去找人。应曲风猜测道。

“人已失踪了这么久,彼此又未曾谋面,韩叔要如何找到他们?”应曲风好奇地问。

“先父曾以一支碧玉簪做为订情之物,那是赫家的传家宝,家存有图样,只要一经比对便知真假。”

韩叔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将寻人的重点放在京城,但目前为止仍无半点消息。

唉!说来就呕,原来她也想帮忙找的,结果韩叔非但不领情,还狠狠教训了她一顿。真过分!泵娘家又怎样?总有一天她赫玫要向世人证明,姑娘家也同样能有一番作为的!

咦,她何不从这件事着手?如果她先找到戚家人,那韩叔可不敢再小看她了吧!对啊!怎么她早没想到!

碧玉簪?这么说,只要拥有这支簪子的人就是赫立寒未来的妻子了?嘿!这倒好玩,一旦找到新娘子,韩叔肯定不会放过赫立寒,再加上如果对方生得血盆大口、其貌不扬,那赫立寒的表情┅┅一想到此,应曲风突然变得“热心”起来。

“玫,告诉我一些戚家的事。那位戚小姐芳龄多少?身上有没有特徵?”

赫玫狐疑地瞥他一眼,“你问这做什么?”

“韩叔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四处奔波,多辛苦啊!反正目前我也正闲着,帮忙找人是应该的事。”应曲风很“好心”地说。

应该的事?什么叫应该的事?他老爹年纪也一大把了,如今为了后继有人,也为了延续应家香火,天天找人抓他回去;而他大少爷放着自己的家务事不管,反而管起别人家的闲事来,这叫应该的事?哼!她会信他才有鬼咧!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可她如今有弱点在人家手上,当然不敢太过放肆,只好照实说道:“听韩叔说,戚伯母生前是个大美人,所以由此推断,我那未来嫂子若非人间绝色,该也相去不远。戚家公子与家兄同年,小姐闺名倩吟,芳年二十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戚倩吟?二十五岁?那岂不是个老处女了?!哈哈!有趣,有趣!一旦“血盆大口、其貌不扬”的老处女出现,那敢情真是太有趣了!

怎么他好像很乐似的,莫非他有线索不成?赫玫眯起眼瞧着应曲风。

她才正打算开始找人,为的是证明她的能力,怎么可以平白无故让应曲风抢去功劳?那可不行!她得赶紧着手才成。

☆☆☆

“将军,扬州王刺史千金丽晴小姐来拜访小姐,但小姐一早便出去了。”年轻的副管事韩武元一进到议事厅,便马上朝主位上的赫立寒叁禀道。

厅内在座另有行军司马安锦辰、副节度使冯甲,以及副观察使文剑南,三人是赫立寒麾下大将,与赫立寒年纪相当,私下同是好友,一听说扬州美女王丽晴来了,原来正经严肃的表情,此刻已不复存在,取代的是三张亟欲一窥红颜的“色相”。

“这种小事何需来报,你直接告诉她小姐不在,请她改日再来即可。”赫立寒蹙眉道,语气显得相当不悦。

韩武元不由得瑟缩,怯怯地回道:“王小姐执意见将军一面,小的┅┅不得已来禀。”

眼看赫立寒的表情更为阴沉,一向自命风流的文剑南立时自荐,“将军如不愿面见,小弟剑南愿为代劳。”

赫立寒还未开口,粗鲁豪迈的冯甲马上拆他的台,“少假惺惺了!你这家伙风流瘾又犯了,休想藉机会去献殷勤。人家看上的是将军,你去搅和什么!”

文剑南倒也不生气,反而一派潇洒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说『甲虫』啊,你如此义愤填膺,该不会是也看上王丽晴了吧?”他故意叫出冯甲深以为忌的绰号,显然是有意激怒他。

没想到冯甲瞬时面色涨红,恼羞成怒,拍桌大喝:“风流种!你有胆子给我出来!”

文剑南并未被他吓住,反而兴味盎然地瞧着他,不识相地继续说道:“怎么你脸成了猪肝色,难不成我真一语说中了你的心事?”他甚至不怕死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又道:“原来我还有『铁口直断』这本事,你们以后乾脆改叫我『文铁嘴』好了,有什么疑难杂症尽避来找我,大夥都是自家兄弟,给你们打个折扣好了。”

冯甲真给他气得脑充血了,脸红得像关公,边要冲过去揪文剑南,边撂下狠话:“文剑南,我今天非杀你不可──”

蚌性较沉稳的安锦辰赶紧拉住他。只要三个人在一起,安锦辰就不得不扮起调和剂的角色。“好了,冯甲,你要杀他也得先看看场所。这是淮南节度使的府邸,你当是荒郊野外,可以任你弃尸荒野,不用负刑责啊!”

冯甲虽住了手,却仍拿凶狠似虎的目光瞪视文剑南。

安锦辰一向主张公正、不偏倚,自然不会只说说冯甲便了事;他转向文剑南,语气严厉的说:“跟冯甲道歉!拿自家兄弟的心事开玩笑,未免太过火了。”

“对不起,冯甲大人,您大人大量,请原谅兄弟无心之言。”文剑南嘴

虽如此说着,却抛了一个“自己还不是拐着弯取笑兄弟!”的眼神给安锦辰。什么“拿自家兄弟的心事开玩笑”,也只有冯甲这直肠子听不出他话中之意,还当安锦辰是好意帮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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