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觉到她的退缩,以为她有着不幸的遭遇,于是他转移话题。“你今天想做什么?”
“游泳、打网球!”雨儿开心地笑。
“好,我们先去打网球。”他拉起她,回房里换衣服。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不是在屋里看影碟、听音乐、翻翻书,就是到户外打球、游泳、散步……
雨儿逐渐爱上这里,除了一应俱全的设备外,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儿恬静、安适、与世无争的感觉。现在,她正坐在屋后草坪上,倚着树根,享受阵阵轻风拂面。她唇边挂着满足的笑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白亚谦坐在木椅上,眼里有着无限柔情蜜意,是他未曾自觉的。他轻唤了一声:“雨儿,你想睡吗?”
雨儿张开眼,笑吟吟地摇摇头。“这里的风好舒服,让人忍不住想闭眼感觉它的存在,真希望能够永远住下去。”
“你喜欢这里,随时都可以来,但是若要长住,恐怕不成。”他遗憾地说。
“那是当然,这里又不是我的家。”
“这不是我的意思,白氏虽然在全球都有产业,但主要中心仍在台湾,等我们结了婚,你也只能当个香港游客了。”他敲一下她的鼻头。
雨儿顿时清醒不少,她差点忘了明天就是一周的期限,怎么办?也不晓得云怎么样了?
“哎哟……”高斐祥在床上申吟着。
谢云连忙放下手中的报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
他拉住她。“没有用的,医生治不了这毛病。”他叹口气。
望他一眼,她摇摇头,在他颊上亲了一下。“是不是觉得好些了?”
斑斐祥点点头,指着唇道:“亲这里会更好。”
“真的?那我来好了。”巫奇敲敲敞开的门,笑嘻嘻地走进来。
斑斐祥瞪他一眼。“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你那圈子内的人,小心我未婚妻误会,她会当真的。”
“斐祥,你少胡说。”谢云羞得低声斥责他。
“是,是,我胡说,怎可让人知道巫医师是圈内人,那会害他没生意的。”他斜视巫奇一眼,说:“失礼,失礼。”
“没有关系。”巫奇大方地置之一笑,又说:“我正想邀谢小姐出去用餐,还怕你误会呢!现在,问题解决了。”他得意地朝高斐祥咧嘴。
他无所谓耸肩,望向谢云温柔地说:“云云,我不能陪你去吃饭,有巫医师代劳,那是再好不过了,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如果我口渴了,或者病情突发作。我会自己按铃,没事的。”
“那怎么可以,万一铃坏了,或者护士不在岗位上,你要怎么办?”她反对。
这小子,为了女人,真是卑鄙、奸诈手段尽出,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巫奇骂在心里。
“不会这么巧的。”高斐洋露出忧虑的表情,又勉强一笑。
“是啊!不可能会有这种事的。”巫奇赶紧开口,存心破坏他的好事。“如果你担心,我可以先派个护士看他,如此不就没问题了。”
她仍是摇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饿,而且巫医师也说医院人手不足,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这……”巫奇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医院多的是护士吧,那不是自掌嘴巴?
“我看这样吧!既然云云不想出去,巫医师又这么热心,那就请巫医师为我们带些吃的回来,云云,你说如何?”高斐祥面露笑容,体贴地征求她的意见。
“这样啊!”她望了一眼巫奇。“就怕太麻烦巫医师了。”
“不,不麻烦,谢小姐想吃什么,尽避吩咐便是!”美人开口他还有什么话说?唉!这小子终是魔高一丈,想整他也不成!
“你是医生,斐祥忌口的食物,你最清楚了,就买他能吃的好了,至于我,他吃什么我便吃什么。”谢云随意地说。
斑斐祥感激地回她一笑,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巫奇可看不下去了,他清清喉咙说,“那我走了,不打扰了。”
“真是谢谢你了,巫医生。”高斐祥故意拉长浯调,一副无限感激的表情,眼里却闪着得意神色。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巫奇只有模模鼻子,走人的份。
谢云心里始终存着疑问,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和巫奇不只是病人与医生的关系?都怪那医生太怪了,根本就不像一般医生该有的态度,难怪她会多疑。
虽然她不该批评,但有哪个院长亲自为病人更药、换纱布的,还出去帮他们买吃的?她真的怀疑他可能是圈内人了,说不定刚才就是为了高斐祥而想找她出去谈判。
“云云,在想什么?”高斐祥看她想得入神,不禁好奇地问。
她看他一眼,重新打量他,的确,以他的脸型,别说女人了,男人看了也自叹弗如,不消说,暗恋的人肯定不少,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实在危险,哪天遭人暗算了,还不知道情敌是男是女呢j情敌?!她刚才用的是这字眼?
“云云?怎么了?”高斐祥莫名其妙地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难道露出破绽了?谢云红了脸,别开头。“没事,我突然想到花瓶的水没换,我去换水。”这真是最差劲的借口了,她明明昨天才换了水的。
斑斐祥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皱起眉,就算她没发现,难保雨儿不会告诉她,算算日子,他们应该明天就回来了,如何是好……思索良久,他终于有了决定,一味欺瞒毕竟不是办法,与其让她发现,或者由别人口中得知,不如由他先认错来得好……再来就得看云云的决定了,但愿她能明白他实是用心良苦。
是否该与他保持点距离才好?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发现他并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计划,不像她,真的是过一天算一天;而且他待人幽默、风趣,不会抬高眼瞄人,跟她所认识的富家子弟完全不同,在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同时也为他的真情所感动。
爱上他,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就是这点令她害怕,她怕自己会爱他而无法自拔,他们之间是根本没有交叉点,又如何能够在一起?即使两人再相爱,真能排除万难结合,但彼此的生活差距太大,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对一个喜欢脚踏实地生活的人而言,他像是一座耸立云端的塔,高不可攀。她只想站在远处观望,可丝毫没有高登的想望。是否她该让他明白,他们是不可能有结局的?谢云在心里思考着。
回到病房,她将花瓶摆好,想着如何开口。
“我……”
“我……”两人同时开口。
他们互相对视,一双是心神未定的眼,一双是坚决且深情的眸。
她垂下眼,试着微笑。“你先说吧!我没什么事。”
“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
她抬眼望他,满是疑问。
斑斐祥缓缓下床,毫无困难地站在她面前。他拆掉身上的纱布,愧疚却无悔地注视着她。
谢云瞪大眼,满脸被骗的愤怒与羞辱,她双手紧抓着桌沿,眼神冰冷地瞪视他。
她又筑起冷漠的高墙了,甚至比他第一次遇见她时更多了一层伤害,而这是他造成的,他该如何挽回?高斐祥心痛地想。
“云云,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相处这些天,你对我起码该有些了解了,我不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徒,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迫切地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但你太封闭自己了,我只好出此下策。这么说,并不是想乞求你的原谅,你可以破口大骂,毫不考虑地甩头离去,但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弃你。”他赤果果地表白,坦诚而大胆地凝视她。“车祸也是你安排的?”她面无表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