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开我,我就说。”
“如果不呢?”
“你不该不讲理。”
“你怎么认定我该讲理?”女人聚集的地方总有八卦,她既然身在其中,应该不难听到他的“闲言闲语”,他倒要听听那群女人是如何形容他的。
“她们说——”
她上当了!
“说什么?”他一副轻浮模样。
“没什么。”她不想多说。
“好,很好,好女孩是不扯是非的。”他旋即松开手臂、还她自由,“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叫花怜心,一眼全盲,另一眼在近距离的范围内,隐约还可以看到删模糊的影像,如果幸运获得眼角膜。或许可以重见光明。”
“眼角膜?”
“对,但要获得一双适合自己的眼角膜不是那么容易,有人一等就是好几年,一旦过了移植的黄金时间,可能就真的从此失明。”她冷静地说着。
“你以前是复健科的医生?”
“只能算是半个医生。”
“怎么说?”
“我已经准备做最后的实习,谁知——”她耸耸肩,“反正就是当不成医生了,不提这,请你躺下。”
他这次听话的躺下,但思维却快速地转动……
她安静地为他做全身按摩,他们没有再继续对话,只有自然的香气飘过彼此的鼻端,还有轻轻的钢琴声伴着他们。
就在她的工作结束时,她轻轻地爬下床,早已是一身汗,却仍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吵醒已入睡的风逸君。
谁知才向前跨出一步,她的腰肢立刻被攫住。
“你就这么走了?”
“你没睡着?”她吓了一跳。
他俐落地坐了起来,双手还继续搂住她的腰,接着他笑说:“我是那种永远保持清醒的人,因为机会占财富只留给一直清醒的人。”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你过度使用自己体力,时间、健康,只会加速老化,就算你赚得全世界。却也无福享受。”
“错!”他马上纠正她。
“错?”
“因为我已用十亿分之一的财富享受你的服务,而且我年轻,体力正旺,累积财富不一定得用“劳力”,我可是用这里。”他的唇突然吻向她的太阳穴。
她吓得往后移,但仍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怜心,这是你应得的酬劳,多的你就买点营养补品给自己,你太瘦了。”十张百元美钞就这么塞入她的掌心。
“太多了!”她有点惊慌。
“不多,还有这个。”不知为什么,他从他的颈子将那条雕刻了一艘帆船的珍珠材质坠链拿下,一并塞入她的手中。
“不,我不能收。”她惊诧地往后退。
“我不但要你收下,还要你明天到我的游艇上来,而且要记得把这条坠链戴在身上,它能让你一路畅通无阻。”
登时,她的脸上写满无措与害怕。
“我……我有事。”
“哈!我不是用钱买你的身体。”他想她误会了,“你那些姐妹淘没告诉你,我不和‘员工’有瓜葛的吗?”
“有。”她据实以告。
“那还怕什么?”
“我——”
“记住,明晚五点到我的游艇宋,石斛夫人知道正确的地点。”接着,他在服务人员为他穿衣的时候又说:“安心扮演好你的角色,虽然你也是个美人儿,但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我一向分得很清楚,”
“谢谢你,风先生。”
“叫风哥。”他又纠正她。
“谢谢指正,风先生。”她依然故我。
他摇头苦笑,整装完毕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近她的耳畔,“倔强的怜心,你会活得比很多人来得累。”
接着,风逸君走出房间,仍不忘提醒道:“明天别忘了来找我。”
她没有吭气,只是用力掐着那些美钞及那坠链,心情好复杂。
这时,有人越过风逸君,温柔的说道:“怜心,我送你回。家。”
原本已走至门口的风逸君,立时止住脚步,看着一直盯着花怜心的莫愁,心情没由来地烦躁。
“莫大哥,我——”她正准备拒绝,对方却不给她机会。
“是你妈让我来的。”绑着马尾的莫愁搬出了“妈妈桑”,不容她拒绝。
花怜心还是站在原处,轻轻地吸一口气,没作声。
风逸君依旧立在原处,盯着莫愁直瞧,这时杰克森却走过来——
“这人叫莫愁,是火鸟帮的老大,为人亦正亦邪。”
“嗯。”风逸君回了一声,表示明白。
耳尖的莫愁,倏地转过身子睇向风逸君,他马上认出他,但他仅是应付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风逸君也笑笑回应,两人似乎是谍对谍,表面冷静,私底下却相互提防与打探。
花怜心隐约感觉这里的气氛因莫愁的出现顿时变得诡谲,让她不自觉地想逃。
“走吧,我扶你。”莫愁走近花怜心。
“不用。”她本能地往后退。
莫愁的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在风逸君的面前,他的面
风逸君看出莫愁对花怜心的容忍,不禁替他感到悲哀,他可是不会对任何女人这么做的。
他不会让女人拒绝他,而且还是在其他男人的面前,不过他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竟为一个女人放下颜面。
“莫大哥,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没有事先通知你,让你白跑一趟,请你原谅。”她轻轻地弯鞠躬,同时面向对方微笑。
那笑宛如夏威夷初春的朝阳,暖和了莫愁的心,也迷惑风逸君先前的看法。
她是个细心聪慧的女子,她那番话替莫愁做足了面子,哪个男人会不谅解?
再加上这无可挑剔的笑容,就算是冰山也该融化了一半。
莫愁凑近她,看了又看,才低语道:“那你小心,若需要我的话,给我电话。”
“谢谢。”她腼腆地回应。
莫愁立时往大门走去,临行前还睨了风逸君一眼,之后才大步离去。
待莫愁离开后,风逸君再次重申:“怜心,记得明天到我那儿。”
说完,他跟着离开。
待他走后,花怜心这才缓缓坐了下来,她像是经历了一场大仗,疲累不堪。
这时,石斛夫人走近她,问道:“累了吧?今天早点休息。”
“石斛夫人,我不是累,只是——”她无法说明自己的心境。
“想谈谈吗?”
不知为何,她对怜心充满了怜惜,常主动为她招揽客人,以便增加她的收入。
“我没事。”花怜心连忙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你知道风哥明天要你去的地方吗?”石斛夫人喊住她。
“不知道。”她止住急于离开的脚步。
“我会让人带你去。”
“谢谢。”她腼腆的笑容又回到脸上,“那我先走了。”说完,她俐落地甩出伸缩手杖,但才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什么事?”石斛夫人走近她。
“思——”她顿了顿,确认这屋子只有她俩后,才倦续问道:“请问那个、那个风先生长得如何?”
石斛夫人了然于胸地轻声笑了,然后回道:“好看。”
“好看?”这形容词太过笼统。
“这么说吧,他长得十分俊逸,但个性却宛如月兑缰野马,大概只有仙带才能缠住他。”
“月兑缰野马、仙带……”花怜心轻声地重复石斛夫人的话。
“怜心——”
“嗯?”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你和他之间是……”
花怜心不待石斛夫人说完,赶紧辩说。“我只是好奇,因为经常听戴安娜在我面前称赞他,所以……”
这是她的真心话吗?
花怜心下意识地轻抚着先前风逸君递给她的那条帆船坠链。
“你怎么会有那个坠链?”石斛夫人惊讶地问道。
花怜心被石斛夫人惊讶的口气给吓到了,急说:“是风先生给我的,他说这能让我在他的游艇上,一路畅通无阻,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