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是神,也不是天使,而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妳蓄意毁了我心爱的女子,难道我不该挺身而出?不该替无力自保的她找回公道?”他的声调仍然盛载火焰。
顿时,玛吉哭了。“我彻底输了……你这个有如天使的撒拉弗竟然属于这个植物人的……呜……”她几近崩溃地哭花了脸,在大批警卫的压制下,被移送法办。
泰格在第一时间赶来抢救苏黎,却发现奇迹出现。
原本已趋一直线的心电图,开始有了微幅的曲线,而那张惨白的脸竞也流出珠泪。
“黎儿,我心爱的女孩,妳听见了我的呼唤,对吗?我是撒拉弗,撒拉弗。显然我又迟到,再度让妳吃苦、伤心。我要妳醒过来,我要带妳到我的收藏室,看一看那尊我在巧遇妳的同一天所标得的炽天使雕像。它真是难得的旷世巨作。记得早点醒过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一起做!”他吶喊着,早已失去三十年来的平静与祥和。
因为这一刻他不再是天使,而是一个深陷爱泽中的男人,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第九章
一星期后,苏黎再次苏醒,而且是真正地苏醒。
据泰格的追踪与研究,他发现玛吉施打了leeg之后,意外地化解苏黎体内的不明病毒,让她再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至于撒拉弗则在泰格的全力治疗与复健下,已提早下床。他现在就坐在苏黎的病床前,凝视着沉睡多时终于苏醒的她。
两两相望,千言万语化作无言的交流,亲密的气氛宛如一层情网笼罩在他们之间。
久久,苏黎近乎耳语地说:“我深睡时听见你的声音。”
“真的?”他再度对她异常的灵敏度惊讶不已。
“真的。我要谢谢你救了我,而且还『骂』了那个女孩。”她浅浅地笑指他说的那些狠话。
他也笑了,“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外人眼中懂得自制与冷静的人,也不如自我所认知的对人处事总能处之泰然的人。看来,我离『天使』的特质还有一段距离。”
“不论你是天使,还是活生生的男子,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她想说“男人”,却腼腆地吞下末竞的话。
他却替她补上:“这要加上四个字——『妳的男人』”
她的双颊瞬间抹上两朵红彤,“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为何如此地幸运?”其实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她总是怀疑自己的好运,当然更担心的是它随时会被收回。
“除了以前说过的理由,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听从内心的声音靠近妳、珍爱妳,而令尊拜托我照顾妳的那一刻起,我更是全心将妳揽在心上。”
“我爹地?”
“对,他真是个好父亲。”
她的心头一酸,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地问道:“我及我父亲的医药费,还有他老人家后事的所有费用,也都是你一手包办的吧?”
他不语。
她明白地点了点头,“谢谢你,撒拉弗,你真是我们家的最佳守护天使。”
他不居功地转移话题:“泰格已为妳打探到泰阳这位国际知名的整型医师,只要妳的身体好些,我们就一起去他那里。”
“你们找到泰……阳了?”她差点说出“泰哥哥”。
“只知道他人在哪里,但还未和他正式联络上。不过,妳别急,这事我会处理。”
“你很在意我的疤痕吗?”她无法不去想这个问题。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妳该得到更好的对待。妳为了正义而失去原有的好皮肤,那么就让我替他们还给妳。”
“撒拉弗……”她的声音饱藏感动的哽咽。
打从认识他开始,她好像变得很爱哭,庆幸的是,感动多子哀伤。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一脸深情,“别哭。妳想想,一个人想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个令自己心仪的人,机率只有百万分之一。我很庆幸能遇见妳,自然不会因为妳的身分、地位、容貌、财富而有所改变,妳不应妄自菲薄。在妳面前,我不是高高在上的撒拉弗集团的负责人,也不是天使,而是一个愿意与自己一心等待的女子相守的男子。”
她的眼泪直流,无法丛百语表明七中的感动。
叩叩!门轻轻地被敲响。
“什么人?”撒拉弗问道。
“我是泰格。”他在门外的对讲机报上姓名。
自从苏黎险惨遭意外之后,这里已加装了安检设备。
“请进。”撒拉弗说。
“身雪白长袍的泰格走了进来,身边还跟了一群医护人员。
大约十分钟后,泰格才放下挂在耳边的听诊器说道:“苏小姐目前的情况已趋平稳,只要再过一天就可以出院。”
“很好。”撒拉弗心中雀跃,外表看起来却很冷静。
在外人的眼前,他是沉静而自制的人,只有在苏黎面前才会真情流露。
“谢谢你,泰格医师,还有谢谢你全力抢救家父。”苏黎轻声致意。
泰格望着这张脂粉末施的月兑俗俏脸,笑了笑,“我只是尽我的本分,要谢,就谢谢妳身旁的这位男士。”他瞄了撒拉弗一眼。
“我知道。”她的笑容夹着春桃般的嫣红。
泰格有些惊讶,这女孩竟会脸红。这在纽约可真是难得。“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
“不客气,容我先告退。”泰格旋即转向撒拉弗说道:“你母亲请你回她个电话。”
“她?”撒拉弗有些惊诧母亲为何不直接打他的手机。
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己已有多日未检查手机的电源,甚至连机要秘书报告工作时,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苏黎体贴地提醒他:“快去,别为我耽误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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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找我有事?”撒拉弗礼貌地询问母亲。
“孩子,我听说你受伤了?”他的母亲伊丽莎白从遥远的澳洲打电话来。
“不碍事,只是小擦伤。”他安慰母亲道。
“撒拉弗,我现在只剩你这个孩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她叮咛道。
“我会的。”
“听说你找到一个令你心动,甚至全力爱护的女孩?”她这才道出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撒拉弗停顿了一会儿:心忖该如何向母亲解释他与苏黎之间的感情。
不待他回话,伊丽莎白又问:“她是加百列的学生?”
“是的。”
“那你会娶她为妻吗?”她直接问道。
“我尚未深入考虑这个问题。”他诚实面对母亲的疑问。
“孩子,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下面要说的话,我仍要提醒你,当你成为龙氏的子孙时,所背负的责任便比一般人来得重,尤其在失去你的弟弟、妹妹之后,你更是我们龙氏家族重要的延续者。”
“妈咪,妳到底想说什么?”他感觉出母亲不太赞成他和苏黎在一起。
“简单地说,我们龙家要一个身家清白、出身高贵、身体健康的媳妇。”
“妈。”这次他没有唤她“妈咪”,而是“妈”,显示出他下面要说的话,已近公事公办的方式。“高贵如基督也曾下降与人世的马槽里,渺小如我,又怎么自称伟大?苏黎在物质条件上的确是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但她的心灵却高贵迷人。”
“如果她可以证明愿意为你舍了性命,我便相信她,她也才有资格踏入龙氏的大门。”伊丽莎白说得轻柔:心意却不容更动。
“妈,你变了。”他真的很难过。
“我一直都没变,始终如一地以一个母亲全力爱护儿女的心情,来看待此事。”她轻喟了一声,又说:“总之,你必须证明她对你的爱超越一切,否则,除非你和我们月兑离关系,不然我们会干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