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救你。”她说得很肯定。
“哈——”他霍然大笑,“怎么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瞧下起女人。男人会的,我都会,男人不会的,我也会。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她自信中仍不经意流露出女性的温柔。
“。”他故意露骨地说。
“你说——”她吸了口气,实在很难想像,像他这么俊美的男人,竞用这种字眼形容伤处,好不优雅。
“你打算怎么救我的屁——”他又说。
她涨红脸,连忙以手捣住他的唇,“别说,转过身,指出正确位置,我自会处理。”
“哈哈!”他坏坏地笑言:“那你得先扶住我的手臂帮我转身。”
“好。”她立刻动作起来。
但泰阳却在这时,出其不意地将她的泰纱扯下半边。
梆月儿委实没料到他敢这么做,但仍机警地快速侧过脸,旋即怒骂:“你这个肤浅的家伙!”
“我只想看看你的脸,和肤不肤浅无关。”他说。从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你想看什么?又期望看到什么?”她立刻将被扯了一半的面纱罩回去,继而转身质问他。
他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其实他只是想看看,她和多日前在纽约飙车,脸上有个怪疤的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夜,他看得不是很分明,也没将那女子往心底放,只是岳儿会飙车,那怪疤女孩也会飙车,两人的双眼又有点神似,这才引起他的联想。
他只想求证一下罢了,并不打算让她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说了句:“你不知道我可以让钟楼怪人变成王子,让歌剧魅影中的‘魅影’变为俊男吗?”他暗示自己的本事。
梆月儿则是讽笑,“你以为自己是上帝?还是那个闻名的整型界怪胎——泰阳?你还是先整好自己的X股吧。拜托,别再作白日梦了。”
“哈——好一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就是,干嘛为了维持形象而说X股?这话没有人听得懂。再不然,你也可以称我的宝贝为‘尊臀’,那不是更优雅些?”
“你爱玩文字游戏就一个人玩,我先走了!”她毫不费力地从草堆里站了起来。
他却抓住她的裤管,不让她走,“想丢下我,门都没有。”
“啊!”她再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老天,她到底是碰到什么样的怪胎?
“你放手啦!”她故作正经地命令。
“不放。”他赖皮地说。
“有本事就自己爬起来,我不救—个偷窥狂。”
“你也当了一次偷窥狂。”他瞥了不远处的哈雷机车。
她立即翻了个白眼,“那哪叫偷窥?那叫看一眼。”
“我的也叫看一眼。”他反将她一军。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到底可不可以自己站起来?”
“我不知道。”他脸色倏地一整,也没把握。
“那我得先为你固定尾椎,再叫救护车。”她再次蹲下去,但忽然又站了起来。
他看著她匆上匆下的动作,遂问:“后悔了?”
她则警告他,“你不可以再拆我的面纱,你能答应我吗?”
“如果不呢?”
“那我就让你在此自生自灭。”
“最毒妇人心。”他邪肆地讽笑。
“闭上嘴巴!我说到做到。”她硬起心肠威胁他。
“女人!有没有人说你不像女人,而像男人?”
这话勾起她的隐痛,牙一咬,她死不承认,“没有。”
“也对,在某一方面,你是女人。”他刻意瞥了一眼她高耸的双峰。
她愤而起身就走,“我不要跟你这个讨厌鬼讲话!”
定了一段距离,她从口袋抽出手机,准备与泰巴勒联络,却发现它被摔坏了,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今天真是走狗屎运。”
“喔喔!你说粗话。”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
“你——你——”她转过身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泰阳,惊诧得语不成句。
老天!他没事?
“我练过轻功,所以不会这么轻易地跌得半残或半死。”他坏坏的笑著自夸。
“老天无眼。”她白了他—眼,受不了他的自大。
“诅咒人,不好。”他白兀全没有动怒。
“你别再管东管西的,真像个女人。”她抱怨道。
“下次不准再让我听到这句话!”登时,泰阳先前的笑容,快如闪电地自那俊美无比的脸上撤去。
她犯了他的大忌——说他像女人!
这个男人还真阴晴不定,难搞。明天她还是打道回府吧,再不就先去三姊那里散散心。
“我明早就走。”她也冷冷地回应。
“不准走!”他命令道:“太迟了。”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太迟了?”
“合约你一定没看清楚。”他冷笑。
“哪一部分?”
“雇方自行提前解约,需赔偿雇主原画作双倍价值的赔偿金。你够富有吗?‘太阳之子’的市价是一千万美金。双倍就是两千万美金,你有吗?”
“你这只伊甸园里的恶蛇!”她怒骂。
“彼此,彼此。”他为自己的胜利窃笑著。
其实哪有这条合约,但谁敦她敢招惹他。
他发现此刻自己还真的有点像伊甸园中的那条恶蛇,但只有一点点像,他可不承认自己很邪恶。
第四章
夜里。
梆月儿自和泰阳返回他的大宅之后,就将自己关进暂时属于她的房间里。
但一想到他这个人,她便心浮气躁,坐也不是,睡也不是,于是决定上网大书特书自己的心情。
为了怕外人发觉她的身分,她在房间的四周作了各种拦截的装置,一切就绪后,就以“月亮女儿”登入网路。
月亮女儿上线……电脑上立即显现一行字,马上传来好几名爱慕者的讯息——
“你怎么消失了好多天?”壮丁写道。
“你去哪里了?”俊扮写道。
“我好想你!”阿波罗写道。
“不要再消失好吗?”爱慕者写道。
月儿看到这些字眼有些哭笑不得,本不想理会他们,可是她的心绪很紊乱,想发泄一下。她心付,这是个虚拟世界,谁知她是男是女,是美还是丑。
“我说过我是女人吗?”她写道。
“不是女人?那你为什么用‘月亮女儿’这个名宇?”阿波罗又回应。
“不提这个问题,那你为什么想我?”
“光想你的名字就令我抓狂、心慌……”阿波罗又毫不掩饰地回道。
“月亮女儿是我们大家的!不是阿波罗你一个人的。”登时,其他的爱慕者一起围剿阿波罗。
月儿不理会他们的争吵,只是输入几个字——
“意大利裔的法籍富商G·C的妻子曾说:‘当我老了以后,我只想一个人,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变老、变丑的样子。’这就是我现在的写照。我现在就是个丑八怪!镑位,这样,还有人对‘月亮女儿’有兴趣吗?”
二十秒钟过去,没有一个在线上的网友回应,葛月儿讽笑地再写道:“我不但丑,而且老。”
原本在线的一半网友立即下线,另外没有下线的也不作声。
奇迹的是,一个从来没加入的新网友上线了!
“自艾自怜的月亮女儿,你知道这位富商G.C,曾表示俄罗斯边境,有个以女性青春不老而闻名的小渔村吗?”
梆月儿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她震撼于他的代号——太阳之子,正好和她打算修复的占画作同名。实在太巧了!
而且有意思的是,她是“月亮女儿”,对方又自称“太阳之子”,仿佛是刻意以这个名号,将彼此的距离拉近。
她的指月复一直停在键盘上方,思忖著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