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妈咪!”小雪花忽然朝著她直叫。
梆雪灵著实吓了一跳。小雪花怎么会叫她妈咪?她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是你妈咪,我只是暂时的。”
小雪花用力爬到她的胸前,凑近她的脸颊,献上满是口水的香吻,一句句“妈咪”叫个不停。
“好,好,好,我是妈咪,好不好?别再在我的脸上涂口水了。”葛雪灵愉快地抱著小雪花躺卧在地毯上。
轻轻走到门边的连卡佛,看著这一幕,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小雪花像是发现什么似地突然爬下她的胸口,往连卡佛这边爬来,口中直喊著:“爸比,爸比!”
这下子换连卡佛怔在原地了,这小东西叫他“爸比”?!
躺在地毯上,头发已凌乱的葛雪灵连忙坐起身,尴尬地红著脸,“你──你进来多久了?”
“不太久。”他一把抱起小雪花,走近葛雪灵,“刚好看到她对你又亲又吻。”
“那是爱的口水。”她也笑了。
“很甜蜜。”他说,情不自禁地啾了下小雪花。
她的心颤了一下,仿佛那吻是落在自己的颊上。为何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呢?.
“有事?”她整了整头发,试图平静心绪。
“来看看小雪花。”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双眼却是瞧著她,好似来看小雪花只是个借口。
“哦。”她点了点头,“那──我先离开,让你们单独相处一下。”
“辛苦你了。”他说。
“不会。”
“你喜欢小孩吗?”他突然问。
“为什么这么问?”已走到门边的她转过身子,疑惑地看著他。
“只是问问。”
“我想我喜欢,至于更深的问题,还没想过。”她不知道这样的答覆,是否解了他的疑问。
“嗯。晚安。”他面不改色地说,又吻了小雪花一下。
“妈咪!妈咪!”小雪花却在这时叫住梆雪灵。
“看来她需要你的成分大于我。”他笑说。
“那是因为你们很少接触,只要多陪她,她需要你就会甚过我,毕竟你们的关系不同。”
“也许。”他不予评论,心中却有个念头形成。
这念头让他吓了一大跳,却也让他开始认真地思索,该为小雪花找个长期的“妈妈”。
但这个妈妈在哪里呢?是她吗?
小麦希望他娶葛雪灵,如果他娶了她,小雪花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孩子。
但是,他娶她是因为他爱她,还是只是为了帮小雪花找个妈?
他承认她吸引他,小雪花也喜欢她,然而这是两码子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只会娶自己此生最爱的女子为妻。
“没事了吧?”她有点尴尬。
“你爱小雪花吗?”他再问。
话出口后,他不禁有些懊恼,他干嘛问这种问题?难不成他真的想帮小雪花找个妈?
“爱。”她毫不犹豫道。
“那你会为她牺牲到何种程度?”他又无法自控地再问。
“你──你到底想问什么?”她不想草率地回答道个问题。
“就是字面上的问题。”
“让我想想再告诉你,现在就让你们独处吧。”她马上拉开房门离去。
因为她真的得好好想想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她总觉得他的话中有话?让她的一颗心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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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雪灵坐在电脑前,敲下月儿在网路世界的代号──桑堪,很快地,她就与葛月儿联络上。
坐在电脑前的月儿连忙问道:“你怎么还没回来?离我们预定联络的时间已经超过两天,我真的好担心你。”
“SORRY,让你担心了。因为我去餐厅与连卡佛见面时,意外碰上埋伏,险些被杀手给杀了,还好连卡佛的保镳及时赶到,所以才逃过一劫。”她连忙解释。
“那你还不赶快回到纽约?”月儿又问。
“壳手已见过我的长相,依照连卡佛的说词,我已被错认为小麦,即使我换了名字,他们这种杀人组织还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连卡佛建议我整型。”她说。
“你不会同意吧?!”月儿不相信三姊愿意在自己的脸上划上几刀。
“当然不!”
“那你怎么月兑身?”
“泰阳,也就是连卡佛的‘朋友’。”她没有说出他们的关系实为兄弟,“他是国际知名的整型外科医师,目前正在为我做一张面皮,好使我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她解释道。“这个男人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男子,虽然他铁定不愿听见人们这么形容他,但却是事实。”
“老天,那他一定是人妖!”月儿在电脑那端做鬼脸,有点不以为然。
“看人不可以看表面。他的确俊美,哦,俊美根本不足以形容他,但他的内心可是十成十的男人。”
“你爱上他了?”月儿大胆猜测。
“当然没有。”她连忙划清界线。
“但很快了。”月儿不放过她。
“拜托!有些事我不一定知道,但有些事我一定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人与人之间有一种磁场,爱与友谊、亲情……是很明显的分野。”她耐心地向月儿解释。
“OK,收到。总之,我希望你早点回来,没你的日子真寂寞。赛完车,打完电脑,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事了!”月儿开始发牢骚。
“再去学一门技艺。”她建议。
“学啥?”
“整型。”
“拜托!你这是嫌我丑?”月儿抗议。
“当然没有,其实整型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间。”
“那是爱美女人,还有娘娘腔男人,或是想赚女人钱的人才会干的事!”月儿断然拒绝。
“不谈这个了,总之我希望赶紧结束这里的事,否则我很难安心度日。”
突然,她正在使用的电脑一下子断讯,她诧异地检查,讶然发现墙角的最尾端站了一个人──
连卡佛!
“你大概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我得保护小雪花不受到丁点伤害!”盛载冷怒的字眼,就像制冰机落下的冰块,敲在她的心扉,又痛又冷。
“我不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压下不满的情绪。
“你不知道你与外线联络时,那些准备杀你及小雪花的人会循线追来?”
“我──”她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你大概也不知道,泰阳为什么要将整型实验室,设置在地底近十层的地方吧?”
她摇了摇头,有点不知所措。
“泰阳是闻名全球的整型师,各国的贵胄或是杀人狂,都希望他帮忙他们变脸,所以泰阳只有身在暗处,生命与自由才能免于受到伤害。你现在这么一通讯,不就是泄露他的藏身处?”他没有大声怒吼,语气却咄咄逼人,让她难以招架。
“我很抱歉。”她难堪地低下头。
“却换不回你的愚昧与我们的安全。”他再下重话。
“你一定要这么出口伤人吗?”她的火气也被撩起。
“你将我们送上祭坛,难道我还必须对你匍匐跪拜,感谢你的成全?”
他知道自己有点得理不饶人,但他有责任与义务保护泰阳和小雪花。
“你──我走!我不要什么面皮了!”她气愤地站了起来,打算抛下一切。
“可是仍然改变不了事实。”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真的快被这个男人搞昏了头。
“我想──”他想打这个女人几下,教懂她什么是危险,可是最后什么也没做,却也没有再出声。
“我不在乎。”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他们立即看向门边,泰阳那头亮丽的长发仍然披在他的肩上。
“你不在乎,但我在乎。”连卡佛的语气流露出真感情,“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而让你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