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想不出来,气馁的小脸倏地刷白。
铃……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一见号码,他—脸冷怒,“做什么?”
“我知道我的小美人醒了。”连卡佛故意这么说。
“有什么事?”那亚森不客气地问。
“她是失去记忆的灵魂,还是原本的葛花仙?”连卡佛又问。
“不关你的事。”他霸气的回应。
“她是我先发现的。”连卡佛故意提醒他。
“是我!”
“哈哈!如今谁先发现好像没啥关系,重点是你得好好替我照顾她,再过两天我就回来找回我迷失灵魂的伴侣。因为我已经听主治医师提过,她极可能失去记忆的事。”连卡佛这才道出他早已知道的事实。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是你的!”那亚森威胁道。
“那是你的吗?”他低声笑问。
“是的!”那亚森像是打定某种主意似地宣誓道。
“真的?”
“不用你管!”
“好,反正我回来,她若没有成为那夫人,很抱歉,你会看到她的中指戴着我奉上的婚戒,还有满屋的鲜花。”连卡佛故意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肉麻!?”他反击。
“当对手出现的时候。”
“再见!”那亚森立即关机。
“你——在生气?”葛花仙低声问道。
“没有!”但脸上的火焰已说明一切。
“哦。”她低哼了声。
他又想起连卡佛的话——当对手出现时,说话自然会肉麻!危机再起,他清了清喉头说:“花仙,我有话要说。”
“你在叫我吗?我叫花仙?”她眨着大眼睛问道。
“没错,你叫葛花仙。”
“葛——花——仙——”她轻声重复着。
“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她直觉这话很重要。
“我的确是你的家人,而且是很亲密的家人。”他说,首次感到要将下面的话一次说完有多么困难。
“很亲密!?”她不懂他的话中之意,心头却感到不同以往的触动。
“对。”
“有多亲密?”她的声音有着轻微的颤抖。
“我是你的丈夫。”他一口气吐尽。
“丈夫!?”她的心几乎冲出喉头,合著惊诧、羞涩、喜悦,还有莫名的期待。
“是的,我是你的丈夫那亚森。”
“那亚森!?”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而且感觉对这个人不是只有单纯的男女之情,好像还有些别的。
那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却默然地接受他的宣布——她是他那亚森的妻子。
那亚森的妻子,那亚森的妻子……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她对这种“归属”感到安心与满足。
“好好休息。”他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其他的事明天再说。晚安。”
“可是……”她还想知道更多。
“你累了,睡吧。”他专横地说着。
梆花仙听得出那亚森话中的坚持,而且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虚弱,于是顺从地闭上眼,再次进入梦乡……
第五章
连卡佛的那通电话,逼得那亚森必须好好想想他与葛花仙的关系。
他再次凝视她沉睡的脸蛋,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制地想将葛花仙占为已有,免得那臭家伙捷足先登。
在读医学院时,他与连卡佛,以及以整型外科见长的泰阳都是校内的风云人物。连卡佛是那种天生的贵胄,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是那种让女人很难拒绝的男人。他则像冷金,虽有黄金般的价值,但淡漠的感情与霜冷的表情常令人退避三舍。
由于他钻研的科系正是人类最脆弱的——泌尿科,使得他对两性关系从不抱希望,然而连卡佛却让他认真去想一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如果连卡佛不曾频频对葛花仙示好与关怀,而他也不曾与她交会过,他大概也只会挖苦老连一句:“小心来路不明的货,玷污了你的那话儿,到时就得来我这儿报到!”
可是他吻过葛花仙,了解她不是那种道地的法国女人,她还保有古早中国妇女的含蓄与美德。这点让他犹豫了。
他不想放开她!
“嗯——”她梦呓地哼着,藕臂娇懒地往外伸展,半梦半醒地扭动。
他急忙坐回她的身边,等待她张开双瞳。
她轻轻挑动双眉,翻了身子,但并未苏醒,再次挨着枕头沉沉睡去……
忽然间,他腰间已改成震动的手机陡地震动起来!
他取出手机,一见上方的号码,眉心又蹙成了沟,“喂!”
“亚森,你太不够意思了吧?”连卡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这是个自由心证的问题,我不觉得对谁够不够意思。”他将问题丢回去。
“你真的决定娶我那个有如花仙的美眉?”连卡佛追问。
“她不是你的,也不是『那个美眉』,别把你勾引辣妹的招数及形容词用在她的身上。”
“老天!看来我的内线消息是真的!”连卡佛夸张地大呼不可思议。
“原来这医院的人全被你收买了!”
“我不用收买,那些大嘴护士自会向我报告。”连卡佛冷笑道。
“你不是说她们的嘴性感吗?怎么下一秒又变成大嘴护士?”他反问。
“有利用价值叫性感,没有利用价值叫多嘴或大嘴。她们爱饶舌,我便顺道向你求证。只是我的命定情人怎么到了你那儿?”
“她只是失去记忆,没有迷失灵魂,和你祖母的预言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没有抢走任何人的命定情人,也不相信命定这两个字!”
“说谎!”连卡佛立即反驳。
“你可以闭嘴了!”
“我偏不!谁不知道法国最有名的泌尿科主治大夫对女人是不屑一顾,更不会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妻。嘿,你打算娶她总有原因吧?”连卡佛的声音变得有些诡异。
“哼。”他冷笑了声,不理会对方的询问。
但是连卡佛可没打算放过他,“你可要小心!别忘了你自己的名言——别上了来路不明的货,染病上身。”
“管好你的嘴!”那亚森的声音顿时有些激昂。
梆花仙被他的声音吵醒,“谁在那里?是你吗?还是雪灵?”她双瞳眨呀眨地睁了开来。
那亚森没有回覆他,立刻将手机关机,再睇向她,正好对上她熠熠发亮的双眸。
室内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她问道:“你是谁?”
她环视四周一遍,又闻了闻这屋子的味道,然后蹙了蹙眉头,马上判断出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慢慢地袭来,她依稀记起昨天有个男子对她说他是她的丈夫……
她再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是他!是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人!
“你醒了?睡得好吗?”那亚森关心地问着。
“嗯。对了,你昨天答应我要告诉我我是谁,我其他的家人在哪里,以及我的一切……”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急于知道一切,不愿意对过去一无所知。尤其,她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
“你应该还记得我昨天告诉你的话,你叫葛花仙。”
“葛——花——仙。”她点点头,轻轻地念着自己的名字。
“你是中法混血儿。没有出车祸前,你很——”该怎么形容她……有了!“你很有原则,也坚持己见。为达目的,绝不半途而废。”
“看样子你对我的评价不算太差。”她笑了。
他也笑了,“原来我还不知道你如此自恋。”
“请给我一面镜子。”她说,试图撑起身子。
他马上上前搀扶她,却为她所拒,“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她口气十分认真。
他的手旋即停在半空中。
她似乎已消化她失去记忆的事实,不再像昨天那样惊慌失措与无助,又回复到她原本独立自主与对男人总是设防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