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近半小时,葛花仙早已汗流浃背,累得她摘下帽子当扇子煽。
“你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到这荒山野地来?你那不忠实的丈夫呢?”浑厚而带着讽刺的男声突然灌进她的耳中。
她立刻弹跳了起来,转过身子,面对面看着这个预期外的身影,“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亚森邪气地笑说:“贝克汉怎么没陪你来?还是你甩了他?或是他甩了你?”
重新将帽子戴回头上,却不经意勾住事先盘好的发丝,葛花仙吃痛地叫出声,连带的也引出了火气,她用力将帽子摘了下来。
刷地一瞬间,那如瀑布的直发落了下来,乌黑之中还泛了些许的红棕色,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说它像是一条色泽美丽的缎带也不为过。
那亚森一下子无法回神,心中兴起一个想法——他想模一模她的秀发,看看是否一如他的视觉及想像般地光滑柔女敕。
但他什么举动也没有做。
她气愤地抓着头发,把所有的怒气全化成攻击:“你只须管好自己,不用过问我的事!”
“可是你踩在我兄弟的土地上,所以我就有权问你话。”
“这地是你兄弟的?”她讶问,但旋即露出精光,“别唬我,我对法律可是有概念的,你就算是亚森集团负责人的弟弟,也不可以盘问没有触法的我!”
“你犯法了。”他纠正她。
“你订的法律?”
“不是。是法国政府。”
“哪一条?”她再问。
“侵入私人土地。”
“不是侵入,是拜访。”
“拜访?那主人知道吗?”
“他的管家知道。”
“那不表示他知道。”
“你只须让开,然后去按那亚森大门的门铃,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吗?”他望着准备去他家的葛花仙问道。
“除非你可以代表那亚森。”她转过头应道。
“我想我可以。”他再次笑道,只是那笑多了份促狭的波光。
“你光想是不够的!必须肯定你有这个权利。”
他一个大跨步拉回她,“好个伶牙俐齿的『夫人』,我想你丈夫贝克汉,也是因此而到处寻花问柳的吧!”
“放开你的手!”她奋力地挣扎,却在推挤中,让彼此的身体有了更多的接触。
那电流一波波的袭向彼此,双方同时感到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在体内深处点燃。
他竟然动了念!他竟然想吻她,不管她是不是别人的妻子!
正当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准备吻上她唇的当下,她迅速回过神来,偏过头,丢了一句话:“你不怕我因为贝克汉已感染性病?或是我也是个败德的女人,有更多连你也束手无策的性病?”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失态了,立刻放开她,邪佞地扯出冷笑,“也对,我怎么忘了,中国人有句话说:物以类聚。你——或许就是自己形容的那种败德的女人。”
“我可以走了吗?”她挺起胸膛,气呼呼地说。
她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注意到她丰满而高耸的双峰,还有那纤细的小蛮腰,他竟不期然地起了“反应”。
懊死!
“先回答我,你找那亚森做什么?”他耐心的又问了一次。
“不关你——”葛花仙并没有发现他的“异状”,本想对他说“不关你的事”,最后还是打住,只是说:“请给我条路走,行吗?”
“可以,但你还是得说出你找他什么事。”他很坚持。
“你到底是那亚森的什么人?”
“影子。”他似假还真地说道。
“你不是精神病,就是爱乱攀关系的人。”她白了他一眼。
“你若不据实以告,就走不出我的势力范围。”他半威胁道。
她看了看他,知道女人在力道、速度上都不是男人的对手,只好深深地吸了口气认栽,“我只是去要回我的农庄。”
“你的农庄?哪一块农庄?”他还不知道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有别人的产权。
“就是小木屋方圆两百公尺的土地。”她指着远方简陋的小屋。
“你是说之前叫什么『爱的农庄』的那块土地?”他问。
“对。”
他顿时诡诞的浅笑,又假装同情的说:“你那不忠实的丈夫没有对你说明白吗?”
她立刻更正,“他不是我丈夫!我单身。单身,你听明白了吗?”
“你单身!?”他的心情不明所以地豁然开朗。
“是的,下次别再将那个男人和我扯在一块。”
“行。但我必须说一个不容漠视的事实。”他笑得更诡谲了。“你惨了,那个男人在昨天深夜时分,已经急匆匆地把那块上地卖给了亚森集团,而且是银货两讫。”
“什么?他不是说租给亚森集团!?”她立刻掏出合约。
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回答她:“我百分之百的肯定是卖断。”因为这合约是贝克汉亲自签字的,只是他那倒楣的合伙人,也就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葛花仙,搞不清状况罢了。
“不!我不相信。贝克汉他不能代表我!我要提出告诉,争取回属于我的土地。”她信誓旦旦地说。
“小姐,你不知道在法国的花费是世界数一数二的贵,更不用说打官司了。”
“我不管!”她气急败坏地吼。
“你打不赢的。”他自信满满地说。
“输赢还未见真章!”她怒道。
她发火的模样意外地美丽炫目,让他心一阵悸动。
突然,他一把拎过她,狠狠地对上了她的沛唇,用力的吮吻。
“呃!”她抗拒地推着他,但却如蚍蜉撼树,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他的吻初时如狂风骤雨打在她的身上,继而平息,接着再有如勾魂丝线般缠住她的神魂与感官,她隐约感到自己的唇舌轻颤,身体的每一处毛细孔都敞开,似乎在欢迎他的触模与挑逗。
他或吮或吻,或啃或吸,在她的唇齿之间上下翻搅,不肯歇息。
她的双腿因这激情的勾引无力,身子瘫软地依附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任他的唇、手上下游走……
他触及她的蛮腰,又滑向她的丰臀,就在他打算伸入她后背的上衣内时,她惊醒了。
她用力推开他,哑声地控诉:“你偷袭我!”
他闭上双眸,似在自责,也似在调息。
他从未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她,葛花仙,是第一个让他失控的女人!他想要她,超过的想要。
他需要清醒一下。
他没有对她说抱歉,但也没有再对她做出任何逾越的行为,只是点起了烟,朝空中吐了口气,“你若真想和那亚森打官司,你可以在那小屋住一个星期。只有一个星期,因为一星期后,那里将夷为平地,与这里所有的土地连成一气,薰衣草、迷迭香的种子,也将洒在那片荒芜的土地上。”
“那里本来就是我的!”她呐喊道。
“和法官说吧。”他丢下这句话,就往他的城堡走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抓着衣衫,她蹲了下来,有点想哭。
她只是要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有薰衣草、迷迭香、莳萝……为伍的乐园,为什么这么难?
忽然,一种火热的异样感觉迅速烧向她,奇异的预感也劈进她的心门。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大姊所说的——她的“命定男人”!?
是他吗!?
这时,站在不远处观察她们的美乐蒂,眼中流露出愤恨的眸光,因为她看到那亚森狂热拥吻着葛花仙的那一幕!
那是她不曾见过、热情如火的那亚森,他此举只说明了一件事——那个女人勾动了他最原始的,也可能将打动他不曾被打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