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联络纽约方面的人找到她。”
“我们已经联络她的办公室,但适逢周未,所以办公室没有人接听电话。”伯特尽职地解释。
“那叫杰瑞以电话或是E-mail联络她呀!”他恼火地叫道。
“杰瑞都做了,可是电话没人接听,E-mail也没人回。”
匡唧!他用力甩掉手中的酒杯,清脆的破裂声立时传来。
“爵士……”伯特从没见过总是笑脸迎人的安东尼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想来这位房小姐对他的意义,和以往他所交往的女人是截然不同的。
“不管用什么方式,我要知道她在哪里!”他下著最后通牒。
“是的,爵士。”伯特退出花厅,让安东尼独处。
安东尼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以为只要房艳陪在他的身边就好了!做他的设计师、当他的伴,或是女友都可以。但是她的失踪,让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似的!
她之於他,正如生命与呼吸般,息息相关而且密不可分。
人活著就是存有一口气!
而他的那口气,就是她,他不能没有她!
虽然他的童年记忆,让他对女人产生不信任感,但是房艳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他要她,非常的想要她!要她快乐、要她为他欢笑、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艳儿啊艳儿,你在哪里!?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无法使力。
他怕自己来不及救她月兑离困境,如果真是这样,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他抓起原本想灌入月复中的威士忌,突地往墙上砸了去!
久久之后,他才坐回电脑桌前,用力敲著键盘——
房小姐:
你在哪里?
请速回覆我!
我们很担心你!因为我们只收到你由纽约运往伦敦的行李,却不见芳踪。
请看到此信时,迅速与我联络好吗?
为你安全挂心的艾古柏
发完信之后,他怕这信会遗失,还连续转寄了五次,就是希望其中的任何一封有机会被她看见。
为了可以立即得知她的消息,他将电脑一直保持在连线中,就是希望在第一时间接到她的消息。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也不看谁拨来的就接了手机,“喂,”
“安东尼,你回伦敦了?”他的母亲依菲儿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他的心再次揪紧。不是房艳、不是杰瑞,那表示这个小女人的生死仍然成谜。
“安东尼,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依菲儿有些焦急。
“什么事?妈。”
“你,还好吗?”她感觉这个一向自信的儿子有点怪。
“好,很好。”他虚伪的应付。
“你一直都恨我离开你父亲,是吗?”她突然问道。
他也是一怔。
母亲从来都是以强者之姿“掌控”他们父子,因为她的娘家在美国也算是富甲一方的人家,嫁给父亲,只不过是图他的爵士头衔罢了。
所以至今,她仍顶有艾古柏一世夫人的头衔,活跃於美国政商界。
而现在,他自己的事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管他们二老的事。
也许这也是在美国长大的孩子共同有的现象,就是不过问父母的事。
他淡漠地说:“这不关我的事,而且,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
“安东尼——”她感到有些挫折。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只想收线。
“给我五分钟,好吗?”她第一次放段恳求道。
他再次怔了下。
“可以吗?”
“你说吧。”
“我承认是为了你父亲的爵位嫁给他的,你父亲本来属意我的堂妹——艾莲,但是艾莲芳心另有所属,那晚他多喝了几杯,便向我透露心事,结果——我们发生了关系。那……是我的第一次,你父亲为了表示负责,所以决定娶我为妻。我本不想答应,但是年轻虚荣的我,决定让家族的人知道,我比艾莲更有本领,挑了一个英国爵士做为丈夫;而她只能下嫁给蓝领阶级的工人为妻。”
安东尼一直知道母亲贪的是父亲的爵位,却不知父亲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依菲儿继续说:“婚后,我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英国的一切,我不喜欢那里的冷清,那些光灿夺目的头衔,似乎也弥补不了我想飞回美国的心。所以,我就和你父亲协议分居。但你父亲为了让你继承他的爵士,坚持不肯离婚,所以,我们才继续维持著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而你也得在寒暑假时在美国、英国之间飞来飞
去。”
“难道你从来不曾爱过父亲?”他突然想知道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母亲的心事。
依菲儿静默了好一会儿。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这是个为名利结合的婚姻,她怎么可能爱父亲?
“你不明白!”依菲儿失控地低嚷。
他再次怔了怔,这是他不曾见过的母亲。因为母亲的情绪一向控制的很好,一如她的头发总是一丝不苟、衣衫总是整齐得体。
“起初,我也以为我不爱你的父亲,直到我愿意为他生下你时,才霍然明白,我是爱他的。如果你有机会听伯特提过,在生你的当时,我差点困难产而死,但我一点儿也不后悔为你的父亲,生下他冀望的子嗣。”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他?”这他就不懂了。
“因为,我发现他和艾莲在我们婚后有书信来往!所以,我选择离开。”她语重心长道。
斑傲的母亲怎么能容忍丈夫的背叛?
他明白了,这回真的明白了,怜悯的心不禁升起,“妈——”
“我的话说完了,希望不会太迟。这些年我见你处处留情,却又不能说什么。因为我连丈夫也没抓好,又怎么能管你呢?”
“妈,我想告诉你,你的话来得不算太晚。”
“真的?”依菲儿有些激动。
“因为,我找到了那个让我想安定下来的女孩。”
“天啊!老天有眼。”依菲儿声音登时有些哽咽。
“哔——”电脑忽然发出一声响!那是有信件进来的提示声。
他瞄了寄件人的名字,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
“妈,我再与你联络,再见。”
收线后,他全神贯注地盯著电脑萤幕:
艾古柏爵士:
真抱歉,我因事错过了飞往伦敦的班机,又因感冒昏睡了一夜,至使现今才回信给您,真是万分的抱歉。
希望我们的合约还作数,我将尽速搭机飞往伦敦。
为了补偿我的失信,我愿意减少百分之十的收费。
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计前过。
一决定班机时刻,我将立刻通知您与杰瑞先生。
房艳
安东尼立刻动手回信,呼吸也随著忽上忽下,但他却强压下对她强烈的渴望。毕竟,她还不知道他是艾古柏本人啊!
房小姐:
真高兴收到你的消息。
就等你来伦敦了。
百分之十的费用我不缺,我们换成别的可好?
艾古柏二世
房艳盯著电脑萤幕,总觉得字里行间的语法,怎么像在哪里看过——
安东尼!?
不!不!不可能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一定是她太思念那个男人了,所以会作无谓的联想!
她去伦敦就是为了忘了他啊!怎么可以又想起他了?
为了恢复正常,她重新投入工作,并在网路上搜寻有关艾古柏爵士家族的琉莎城堡的相关消息,竟意外查到艾古柏二世在美国有许多产业,而他的母亲还是美国上流社会的名女人——依菲儿,老爵士与她一直处於分居状况中。
原来艾古柏二世也是破碎家庭的一员!
忽然,她有点同情这个未曾谋面的雇主。
但,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所有有关艾古柏爵士家族的资料中,完全不见艾古柏二世的照片,就连他外貌的描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