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张利嘴!你不想领支票了?!”蜜妮的声音不自觉地拔尖起来。
“支票本就该今天付给我们,我不希望你失去该有的专业与风度。”她有些光火,但口气仍然维持冷静。
“你──支票今天没有开出来,你请回,明天再打电话来问看看!”蜜妮气得转身就走。
“很好!我会直接找房蓝道──你的老板要钱,到时别怪我没和你事先打招呼。”她故意在蜜妮背后放话,继而架上太阳眼镜准备走人。
“你──站住!”蜜妮气不过地回过身子。
她则止住脚步,但却不转过身子。良心说,她根本不想再见那个女人一眼。如果下次还要和房蓝道合作,她一定会要求不向蜜妮领支票。
才一想到房蓝道,他就走了进来。
蜜妮的脸色立刻大变,而妮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真的没想到连收个钱也会碰到房蓝道,这个人和她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缘!
“是你?”房蓝道一见到诸葛妮萩,心情立刻大好。
“是啊。”她尴尬地笑道。
“找我有事?”他看著她那张“油漆脸”,突然从西装上的口袋掏出丝绢,又准备动手“卸漆”了。
“我找她!”她指著旁边的蜜妮,人也从他的身边跳开。她相信他绝对不敢在人前为她擦脸的。
“蜜妮?”他侧过头看著脸色有些紧张的女孩。“她找你,什么事?”
“她是来……”蜜妮一时结结巴巴。
“我是来申请创作费用的,你的待别助理说我们的费用太贵了,有心刁难。”她不客气地告状。
“蜜妮!”冷怒已现,他绝情地睇著蜜妮。
蜜妮吓得连忙上前,“总裁……我──这就将支票交给她。”
“谢谢你哟。”她接过蜜妮递来的支票,并故意将这话说得十分诚恳。
“走!我还有事找你。”房蓝道这时也顾不得别人的眼光,抓起她的柔荑就往外走。
“你放手啦!”她边走边低嚷。
“不放!”他固执道。
“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礼!”她威胁道。
“那我就真的非礼你了。”他诡诞地朝她笑了笑。
阳光正好洒在他黑亮的短发上,此刻他看起来格外地俊逸,诸葛妮萩一下子看傻了眼。
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帅,而且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那是她不曾在任何男人身上发现的。
也许就是那股“味道”,让她不自觉地为他──心动!
偏偏心动的同时,她又口是心非的否认它。
唉!她是个“虚伪”的女人。
明明知道,若能被这么个男人疼著、爱著,是件多么好的事!偏偏她却强令他放手!
她不是该“抓紧”他,或是让他握牢自己的吗?为什么还倔强地令他放手呢?
望著她忽然放柔的脸部线条,他突然取笑她,“现在才发现我的好?不迟,我还是会给你机会对我表示好感的。”
“你……你少臭美了!”她这才回神,低嚷反击。
“哈──我不臭,你闻。”他故意将她拉近自己的胸膛。
“你……大胆!”她连忙划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还不算大胆,还有更大胆的。”他索性凑近她的耳际低语。
“你……”她的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
“这么个小动作你就腿软了,我若真的……你不就完全任我予取予求了?”他笑了,而且笑得很开怀。
一直待在停车场偷窥诸葛妮萩的诸葛萧仁,脸色乍变。
他不甘心!凭什么让这个后来的房蓝道先驰得点?!
不成!他得想个法子!
忽然,他瞥见偷偷跟在房蓝道身后一脸怨恨的蜜妮,陡生歹计!
他待房蓝道与诸葛妮萩离开停车坪之后,大步走向仍在远眺房蓝道的蜜妮身边。“小姐,从你的面相看来,你正逢感情问题。”
“你会看相?”蜜妮如在汪洋中抓到一根浮本。
“虽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对感情、婚姻的命理,却有几分研究。”诸葛萧仁对她释出友善的笑容。
“真的?”她喜出望外地抓住他的衣袖,打算向他请教打击“第三者”的对策。
“你到底要去哪里?”诸葛妮萩被房蓝道“押”著回到她的座车上,而他也挤进她车子的前座,一脸诡谲的笑容,弄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到你家。”房蓝道说得极为顺口。
“为什么?”她可不想让他知道那个假诸葛复也是她,但却下意识地启动车子往前行。
“我找令尊有事。”他说道。
“我爸?你怎么会认识我爸?”她的心头微微一惊。
“我和他还有两面之缘呢。”他实话实说。
“你见过他老人家?他告诉你──他是谁吗?”她现在可是“妮萩”,而非“诸葛妮萩”,他怎么会将他们联想在一块?
“有。”他笑了,想看看她打算隐瞒到何时。
“有?!”她实在太惊讶了。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认识你爸爸?”他开始吊她胃口。
“嗯。”
“好吧!看你这么努力扮演各种角色的份上,我就透露一点消息给你‘解渴’。”他突然手脚并用地将她手中的方向盘往左边一转,车子立即发出嘶的响声。
“你干嘛?!这样很危险!”她吓得花容失色。
“我忘了告诉你,我大学时还是小有名气的赛车手,安吧,这点小CASE对我没有影响的。”
“你要干什么?”
“看你。”
“看我?”
“对,很仔细地看看你!”
“你疯了。”
“我们一样。”
“谁和你一样!”她可不同意。
“那不然,你为什么喜欢玩变装游戏,然后将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时,她的座车在他强制煞车下停在路边。
“你──”她实在有些惊讶,他除了知道她是雨夜及她的经纪人之外,他还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他俐索地将车子停好之后,他的掌心仍没有离开她握住方向盘的小手。
她张皇地想抽出她的手,但他的大掌仍压在她的上方,任她怎么挣扎就是没办法。
“记不记得,前几天我派人将你的车子送回去的事?”他慢条斯理地说,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直地看著她。
她没有应答,仅是与他对望。
他也不在意,迳自又说:“结果,送到那晚你下车的地点,那家人说那辆不是他们家的,而是──”他故意不语。
呃……诸葛妮萩的脸色骤变,不知是该找个地洞钻下去,还是装作不知情。
房蓝道却会心地一笑,“那户人家一眼瞧出这辆的车主,正是诸葛复唯一的女儿──诸葛妮萩的座车。
可以告诉我,你除了是雨夜、妮萩、诸葛妮萩的身分之外,还有什么身分是我不知道的?”他的眼神透著狡黠,仿佛他还知道她更多的秘密。
“我……没了。”她还是不坦白。
“妮萩小姐,你不诚实哟!”他故意凑近她的唇边。
“你离我远一点。”她惊惧地往后挪,但是双手被他按住,也只能划开极少的间距。
“我的死党告诉我,那天救我的诸葛复是个女人乔装的。所以,我就推断有哪个女人刚好懂得中医又略通命理,更能将一个勘风水之士扮得如此微妙微肖?”他不疾不徐地分析道,只希望她自己招认。
“那关我什么事?我是诸葛复的女儿,但我爸怎么可能会是个女人?你的死党眼花了。”她声音高亢地反驳。
“我的死党也许会看错,但是他的妻子不可能看错。如果说有谁最擅易容,绝对是她!我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