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她可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女兼“财”女耶!
不过,她不是真的有财,而是爱财!嘿……
得意归得意,电话还是要接的。她不疾不徐地按下接收键──
“喂。”
“你好,敝姓耿,请问你是雨夜小姐的经纪人妮萩小姐吗?”
“我就是。耿小姐,有什么事?”
“我们想邀请雨夜小姐为我们公司的案子作曲、作词。由于这个案子很赶,如果雨夜小姐愿意接下这案子,酬劳不是问题。”耿芳娓娓道来。
酬劳不是问题?!这是她最喜欢听的话。
“请问贵公司宝号是──”她故意慢条斯理地问,牛肉干还在嘴里小口小口地咬著。
“是蓝道地产集团──”
“蓝道!”她突然惊喊了声,差点被牛肉干哽住喉咙。
又是蓝道!那个眼睛会冰冻人的房蓝道的公司!
天啊!
那天,替他们公司看风水已经够糟的了,他怎么会又找到她这里?
嗯……他应该不会知道她是雨夜才是!
这么一想,忐忑不安的心也才稍微平复。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她也许可以和她谈谈细节。
“贵公司打算让雨夜为你们负责哪一个案子?”
“最新的一批豪宅──爱新觉罗。”耿芳说著总裁更正后的新案名。
“爱新觉罗?!”她再次惊呼。
这个房蓝道……竟然采纳“她”的意见?
太──不可思议了!
“妮萩小姐、妮萩小姐──”不见她回应,耿芳在手机那端急唤道。
她连忙敛下得意,“耿小姐,你们希望在多久时间之内完成词曲?”
“半个月至二十天。”
“这么赶……”
“可以吗?”耿芳战战兢兢地问。
“我想……以雨夜的能力,应该没问题。不过,由于时间太赶,酬金必须加倍,而且录音时,除了录音师等专业的音乐工作人员可以在场,其他人都不可以来打扰,包括你们老板。”她态度坚定地说。
“这──”
“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等一下!”耿芳连忙喊住她。
“还有什么事?”不见“外人”是她的条件。人红不免遭人妒,倒楣的话还会遭到绑架……之类不可预知的事,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好,我们同意。”耿芳吸了口气,勉为其难地代总裁先行答应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细节我会以E-MAIL的方式传给你们,如果没有问题,希望我们可以立即签约。”
“好、好,那太好了……”耿芳连忙说出她的联络网址。
“谢谢你们对雨夜的爱护。”她又抓了一块牛肉干送进口中,大口大口
地咀嚼著,心喜即将有大把钞票入口袋啰。
远远地从高速公路上就可以看见洛杉矶的市中心区,一栋栋高楼纵横在城市街道中,夜幕初降的洛城上空,天边犹挂著抹残霞,大楼玻璃帷幕映射出夕阳的绚丽。
房蓝道在司机罗伊的护送下,一路往市中心驶去。
今晚,他必须到这里最知名的影片公司看试片,以便从中敲定爱新觉罗的广告带子。
其实,他当然可以坐在办公室里,以视讯传输看著他们的提案,但是那种画质与临场效果不彰,所以,他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当他的座车在一栋哥德式建筑物前停下等红绿灯时,房蓝道缓缓放下手中的报表,无意识地看著前方……
一个女人的背影霍然吸引他的目光!
这是很难得的经验,惊诧之余,他自忖著她为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答案很快跳了出来──
她的穿著与她的发型完全背离时尚。
她是个高挑的女子,一袭连身改良式黑色的清装衬出她一身姣好的身材,脚下是一双绣花鞋,至于一头青丝则以发髻盘起,活月兑月兑像是从清宫后院走出来的古代佳人,唯一令他感到沉重的,就是那一身的漆黑。
他突然想看看她的脸蛋!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诸葛妮萩。
诸葛妮萩显然不知道房蓝道对她的窥视及评值,认真地拖著她的宝贝乐器,从大楼的滑梯小心翼翼地倒退著走。
那可是她吃饭的宝贝──电子合成乐器,只是它比一股的合成乐器小半号,这是她特别托人从欧洲带回来的,就是为了方便她作曲时使用,由于怕它遭到磨损,她还特别罩了个绒布罩。
今天,她可是为了蓝道集团的案子,特别将它搬来,先想看看试片能不能为自己带来一点灵感。但一听说房蓝道也要来,她临时决定提早离开。
房蓝道看著她吃力地搬著东西,不待多想就道:“罗伊,先停下车!”
他匆匆跨下车子,往大楼的滑坡走去……
诸葛妮萩终于将琴护送到台阶下方的人行道,人则绕过琴身,准备开始推琴,迎面却来个人!
他、他不就是──
房蓝道?!
他不是半小时后才到的吗?怎么提早来了?
至于房蓝道对上她那浓妆艳抹的脸,先前的好奇与隐隐的期待顿时消失!
她的背影宛若一朵孤傲的黑玫瑰,却因脸上沾上不该有的颜色,显得突兀,将所有美感破坏殆尽。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著……仿佛隔著一条天河,谁也没有向前跨近一步。
他是因为失望,所以停滞不动。
她是因为错愕,所以进退不得。
她看见他拧眉的表情,心忖他八成是对自己的浓妆,不以为然吧!
她其实也不愿以这副尊容见人!但为了保有成名后的隐私,她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掩饰自己。
而渐渐地,她享受到隐藏在浓妆后没人认识的自在感,久而久之,她便习惯这样子的打扮。
也许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对她的嘲讽眼神吧!隐约中,她感觉到,他有点瞧不起“自己”!
所以,她更不愿表露她真实的身分。
当作不认识吧!反正,他们“根本”没见过面。
她费力地将电子琴吃力地往旁边推去,也慢慢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这才回神,笔直地往大楼走去,刚一上阶梯,就听见砰地一声。
“啊──”诸葛妮萩突然大叫,惊叫的声音还有著七分的懊恼与心疼。
接著,就听见罗伊的声音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房蓝道立刻回过头,旋即看见他的座车与她的琴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
“罗伊,怎么回事?”霜冷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总裁,我正在停车,谁知道这位小姐的家具正好撞了上来──”罗伊解释道。
这话听在诸葛妮萩的耳里可不舒服了,“先生,是我准备打开我的后车厢,你正好倒车撞到我的琴,它是琴!不是家具!”她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
“罗伊,情况是这位小姐所形容的这样吗?”虽然罗伊一向小心,可是也难保不会出槌。
“总裁──”罗伊不想解释,沉默有时对自己更有利。
房蓝道知道当发生“车祸”时,双方总是喜欢以谁的嗓门大来断定谁有理,再不就是让警方来处理,弄到最后,事情处理得并不圆满,反而耽误驾驶人的时间。
他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要用自己认为最省时、省事的方式解决事情!
尽避不愿意,他还是转过身子,面对那张有如调色盘的脸。
“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你先估计一下你的损失,再与我公司的会计部联络。”丢下名片,他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等一下!”她不喜欢他的傲慢态度,好像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
“还有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