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眼而逝的街道,他渐渐的发现,以前对台湾的成见,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改变。
因为他看见街道上有好心的人扶助老人过马路,他也瞧见车辆让手牵儿女的母女先行通过。
当然更因为--在这拥挤的环境中,孕育出一个吸引他目光的女孩!起码现在,她吸引他的目光。
他举起手准备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却突然听见她的梦呓,“不要--不要--”
她梦到什么了?为什么这么惊慌?
就在他准备摇醒她时,她再次沉睡,只是更缩近窗边,仿佛在那里找到更安全的角落。
见状,他的心再次紧缩!
他突然好想了解她的过去!
谁管他们的协议--不谈过去,不言未来,只说现在--他才是主导者,游戏规则应由他订!
两个小时过了,他们的车子还在台北街头毫无目的地绕着,而她仍旧在沉睡。
他悄悄弯子靠近她,而且在她的发稍上留下一吻!
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也不知道。
而她并未被他惊醒,反而睡得更沉,连嘴角都浮现隐隐的笑容。
他望着她那难得的笑容,安慰地笑了。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笑容,能够令他动容--她却不经意地挑动了!
她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精灵?他困惑极了……
中午时分,安骐儿终于幽幽转醒?
“我--我睡了多久?”赧红的脸,写满了歉疚。
“不久,两个多小时而已。”他环胸看着她,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啊--那台东--”她低声惊叫。
“取消吧,向导。”他笑着调侃她,“现在由我来安排行程。”
“真--对不起。”嫣红仍满那张青春的容颜。
“我接受。现在,我们先去祭一下五脏庙,然后回饭店做个精油SPA,接着再到山上打个野味,最后返回饭店的夜总会跳三贴舞。”他一口气说完他利用她睡着时,请人调查的“好去处”。
“什么?”山上打野味?三贴舞?他……他说得真轻松。
“你听见了不是吗?若听得不详细,我不介意再复述一遍。”他那双蓝眼眨着不正经的光芒。
“你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台北?”这么老练的建议,真不像是对这个城市完全陌生的样子。
“如假包换。”
“但是你怎么--”
“这么清楚台北的去处与门道?”他代她答话。
“嗯。”她点了点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说得轻松自在。
她却低低地轻喟。这就是有钱的好处--无所不能。
他知道这话刺激了她,但却无意将它收回,因为这是事实。他从不掩饰自己有钱的事实,那太矫情,认识他的女人都知道,而他也乐得让她们“供奉”,然后各取所需,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他绝不让女人影响他的生活。
安骐儿知道像蓝渥特这种钻石级的人,是很难理解在卑微环境成长的她的想法,自然不能勉强他顺着自己的思路。
她勉强地挤了抹笑容,“你的建议,我原则上都附议。只有三贴舞,我拒绝。”
“哈--”他朗笑出声,这个妮子是自命清高,还是洁身自爱?他想探一探她的底!
“很好笑吗?”她有些微怒。
他仍旧挂着笑容,却缓缓地按下他们与司机间的隔音玻璃。
“你--你要做什么?!她心惊地往后靠去。”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他邪气地又笑了笑。”你--“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望着她惊惶不安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他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吓“一个女人?
男欢女爱本是件差事,如今他的一个”小动作“,却让她惊惶失色,他真的有些气馁!
他的魅力减低了吗?还是这个女人的逻辑特别不同?
在气馁的同时,他不禁又觉得好笑!
她却在他那抹自嘲的笑容中,找回一丝的理智。
她不该面露惊慌的,于是她敛下失措,冷冷地说?有什么话司机不宜听?”
闻言,他对她的表现打了个高分!
她很聪明,也很机智。他对她的兴趣似乎又提高了些。
“男人和女人的私密话,洛基是不需要听的。”他瞄了司机一眼。
“我们之间也只是主雇关系。”她连忙拉开距离。
“不尽然。因为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所以--”
“没有假设性的所以。因为,我们的‘约定’--是不谈情感的。”她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冰冷而理性。
“哈!小丫头,你大概不晓得真正的男女关系吧!”他已大胆假设她--没有经验。
“谁是小丫头?!”她有些不服气。
“那么就证明自己是个女人啊?他开始下饵。”怎么证明?“话落,她就有些后悔。这种话题充满挑逗与陷阱。”哈--“他笑得更得意了,一个前倾,就吻上她的唇。”嗯--“她惊惶得不知所措,挥舞在空中的柔美,毫不费力地被他制伏在胸前。
他也从这个清新甜美的吻中知道--
在男女关系中,她是个道道地地的生手!
他有些得意。因为,她截至目前只属于过他!那是一种男人独享的骄傲!
再说,她青涩的滋味,真的很甜美,让他想一尝再尝!
就在他一个失神时,她抽身而出,右手毫不留情地刮下--”你这个无赖!“她涨红着脸大骂,却没有听见清脆的巴掌声。
因为,他已机警地抓住她震怒的玉臂,且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似乎要探进她的内心深处……
她的炽怒与他的冷邪,形成一种诡魅的氛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终于,她收回目光,瞥着窗外,不发一语。
他却在久久之后才轻声说:”我可以用一万美金买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安骐儿一听,已灭了的怒火又袭上心头,侧过脸,冷怒道:”你总是喜欢以钱砸人吗?“
他又是一惊。
他是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只是--从未这么用心地用钱去买一个女人的想法!
她是第一个人!但他不想宠坏她!他才是老板,她得照他的游戏规则!
突然,他又邪肆地笑了,”我喜欢用钱解决事,这样省事多了,而且不麻烦。“”你--“她的胸口不住地起伏。”你愿将这里的东西卖给我吗?“”不卖!“她怒极攻心地说。”三万美金?“他又下馆。
三万美金?这个男人疯了!难道有钱人都是这么挥霍的?
她突然好感慨!”还不能出售?“他挑衅地又问。”十万美金。“她故意说了个天价。”成交。“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回应。”你--“她瞠大双瞳,不可置信。”说吧。“他鼓励道。”我想解约。“她说出了真心话。
他先是一惊,继而八风不动地低沉道?和蓝渥特--‘水妖’订的合约,是永远不可能撤销的,除非我应允。”
“水--妖?”她惊愕低语。
“对,这是我的别号。听过波士顿五行社成员的故事吗?”他一向不和外人提他们五个死党的故事,因为,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其他人全是无知、无聊、无趣的人类!而他却想对她说说他们五行社的故事!
她摇了摇头。
他开始低语--
“十年前在波士顿,有五个年轻人,他们以身上同样流着中国人的血液,和命盘里所属的五行特性,而结为异姓兄弟,叱吒整个波士顿区,甚至到了大学毕业后,他们更活跃在各个工作领域间,只要在美洲大陆的人一提及五行社的成员--‘金主’、‘木王’、‘水妖’、‘火神’、‘地魔’,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五个人最大的特色便是一言即定江山,没有人敢悔他们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