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是一日笑!只要沾到皮肤,便会让人笑上十二个时辰,除非吃下解药,才能止住笑声。”
“看来,我们此行真是步步危机。”白衣男人仍不冷冽。
“小的会尽全力保护少主。”左右护卫同时出声。
“走!”
顿时三人几乎脚不着地地飞过一日笑、七日香、甚至各类毒草,来到木屋门前才落地。
“晚辈冷霄深夜冒昧求见,盼前辈见谅,现身一见。”冷霄这时拱起双手以示尊重。
“这里没有什么仙翁,你走吧!三更半夜,你发什么癫跑来这里找人?去去去!”梅绝色刻意压低嗓门拒绝这。
“老丈,我家主人寻仙翁多年,还盼老丈行个方便,通知仙翁一声,就说绝色世家的少主冷霄有要事求见。”冷霄身边的护卫冷卓开口道。
绝色世家?!绝色?
梅绝色突然觉得有几分亲切感,不知那男子口中的绝色世家,可是近几年来崛起,颇富盛名的绝色世家?先让她弄明白再说!
“绝色世家是什么东西啊?‘绝色’又是哪两个字?”梅绝色故意问道,反正她现在是师父,任何古怪的行径都算正常。
这个问题一丢出,冷霄的左右护卫反倒不知该如何解释。
江湖上有谁不知道绝色世家,是近几年来最神秘且最有权势的组织!而今,他们若自我吹捧或是详作解释,都显多余。
冷霄却是不亢不卑的道:“绝色世家是敝祖以祖母之姿所立的家毛,没什么特殊之处,也难怪老丈您未曾听闻。至于‘绝色’正是绝色佳人二字。”
梅绝色倒没想到他会如此谦虚!
看在他们“同名”的份上,她松口道:“进来吧!不过,就你一个人,木屋简陋容不下四个人。”她故意刁难。
“多谢前辈。”冷霄一迈进木屋,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头戴笠帽的小老儿端坐在桌前。
“你找我有何事?”梅绝色从黑色面纱后直溜溜地打量着冷霄。
一身月牙长袍,系上?腰带,衬得他潇洒惆傥,淡漠的双眼却盛着霸主的侵略气息。
“我想请前辈除去我身上的奇毒。”冷魅幽邃的眸子灼灼地射向她,似乎想穿透笠帽的黑纱一探究竟。
梅绝色被他这么一盯,先是一惊,身子本能地往后挪了下,随即觉得自己好傻。
她现在可是“老头儿”,而且还是个神医!怕什么?!
她清了清喉咙,“你可知我看诊的规矩?”
冷霄那抹幽邃灿亮的黑瞳,让人模不透心绪,“知道,前辈请出题。”
梅绝色想都没想就月兑口而出,“你娶亲了没?”话一落,绝美的小脸蛋旋即辣红一片。
冷霄早就耳闻白发仙翁幕人诡诞,却不知他不按牌理出牌到这种地步。
这时冷卓与冷情两人,也顾不得先前的禁令,冲了进来。
“少主,这老头铁定是冒牌货,让我掀了他的笠帽验明正身。”冷情犀利的冰眸瞬间扫向梅绝色。
只见梅绝色手一扬,屋内顿时香气四溢,“这是哑巴草,让你半个时辰口不能言,手不能举。”
冷情气得以两道怨毒的光芒,瞪着黑色面纱下的梅绝色。
同时间,冷霄凝出炫人的波光,“前辈,冷情只是护主心切,还望您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
“就是不与她计较,才让她半个时辰不能干扰我们讲话!”她是嘴坏,心肠可没那么狠。
“多谢前辈。”他微微欠身,算是感激梅绝色手下留情。
“别前辈、后辈的叫了,你——还没回答我,可娶亲了?”她执拗地再问。
“这就是考题?”他实在很好奇这老丈为何有此一问?
“没错!”磨蹭个什么嘛!有就有嘛!没有……随便啦!
“尚未娶亲。”他还是据实以告。
“为什么?”奇怪,她的心怎么怦怦跳个不停?
“您向来不是只出一题?”他有些好奇。
“规矩由我订,你只管回答就好。”她再次逼近。
“那我家少主的毒——”冷卓也忍不住插嘴了。
“就算他死了,我若想救他,也如施肥栽花那么简单。”不是她吹牛,除了不会武功,医病解毒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她。
“不为什么。”冷霄有个性地回了一句,隐约觉得这个“神医”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什么叫不为什么?我要知道原因,你说是不说?”没想到当师父真好!面对俊逸美公子也不须故作女儿姿态,还能得到第一手资料,太棒了。
“你们——出去。”她指着冷卓、冷情,又看着冷霄,“你留下,据实以告。”
“下去吧。”冷霄看着冷卓,俊俏脸孔有着一闪即逝的释然。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所以,我就替你遣退他们,这会儿,你可以畅所欲言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抚着长发。
冷霄炯亮的双眸,突然迸射出诡诞的光芒……
那手……纤若无骨,肤白似雪……简直是双少女的柔荑!
她也发现冷霄的疑虑,立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压惊。
“对我的手好奇?是不是很像女人的手?我还可以将它变成小孩的手呢!否则我神医封号从何而来?”她脑筋一转,便轻松地打散冷霄之前的疑虑,“快点说,否则,我可不救你。”
清俊卓奇的脸庞顿时作起戏,“前辈可曾娶亲?”
“怎么反问起我?”
“应该是孑然一身吧。”他胸有成竹道。
“关你什么事!你到底要不要治病?”反正,她是非问个明白不可。
“仙翁独居一生的原因,就是冷霄未婚之因。”他灵机一动地说。
“这是什么答案!”不过她还是哈哈大笑了,因为他很聪明,不想说的话怎么逼他也没用,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让他的“病”慢慢治好了!“算你过了半关!”
“谢谢前辈。”清澄如水的眸子瞬间扬起了笑。
“你自己拿桌前的红绳子系在你的左手腕上。”她又在耍他了。
“仙翁?”他不解。
“我得把脉啊!”她说得一本正经。
“用红线?我又不是女人,何须如此?”冷霄被弄得一头露水。
可是她是女人哪!
梅绝色当然没明讲。
不过用红线诊断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要戏弄这个不肯吐实的男人。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不信我,就别三更半夜把我的树都砍了!”她故作盛气凌人状。
冷霄高深莫测地睇着笠帽下的双眸,若有似无的笑容隐隐勾起……
他还是利落地将红线系在自己的左腕上。
“少主,他根本是江湖骗子!只会一些施毒技巧就自许为神医,我看他不是演得虚名,就是个大恶棍。少主请三思。”冷卓忍不住地在外吼道。
“好,我是大骗子、江湖术士、浪得虚名的庸医!那你们请回吧。”她朝门外白了一眼。
“不得无礼。”冷霄倒想看看,仙翁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还是你有眼光。”她轻轻地往冷霄肩头拍了下。
谁知就在这时,他突然低声呐喊,整个人便往前栽了去……
她适时出手扶起他,又朝门外叫道:“快,将你们少主扶到长椅上。”
门外两人立即冲进屋内。
而她也以极快的速度把脉,顿时了然他中了什么毒,并封了几处重要的穴道,又从抽间取出一粒药丸,放入他的口中。
“这可是一年才提炼三颗的九还丹,很珍贵的!”嘴里虽然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但眼见他受苦,却没半点犹豫地喂他服下。
这……是为了什么?
“多谢救命之恩。”冷零一头冷汗仍不忘答谢。
“你的命我只救了一半。”她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