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她守口如瓶。
“那就好,回去吧。”她也不强人所难,女孩子大了,总不免有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谢谢你,宫女士,你真是个少见的大好人。”莉莎灿烂地笑着。
“谢谢你莉莎,赞美总是最受用的。”宫晨曦笑答。
“哦,对了——”莉莎忽然放下已经装箱的手提电脑。
“什么事,尽避提吧。”
“我觉得很奇怪,当初,你为什么让姐夫娶我姐姐莉莉安?据我了解,他们俩根本不到非君不嫁、非伊不娶的地步。”她眨着天真又质疑的大眼问着。
“唉!”端视这张与莉莉安几乎一个模子的莉莎,她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有没有错点鸳鸯谱。
“我是不是太多嘴了?”她机灵地问道。
“孩子,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你应该知道我有点‘迷信’。”宫晨曦噘着唇。
“你不是迷信,只是相信人世间的确有些事,是无法以科学来寻求答案的。”美言总是受用。
“莉莎,你就是这么贴心。”老太太再度展颜欢笑,“其实我选你姐姐,还有裘莉及玛雅三个人为洛夫的妻子,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晶眸因迫切想知道答案而异常雪亮。
“我从水晶球中测知,洛夫的婚事是在‘西方的东方’这五字诀中,所以,我一味相信,他的妻子应该是位于‘西方世界’的‘东方’女孩。你姐姐还有其他两个女孩,都是中葡混血,又身在西方世界的女子,所以——”宫晨曦勾了勾唇,尽含对过去错误认知的懊恼。
“哦!”一时之间,莉莎如骨鲠在喉,不能言语。
“我很抱歉,让莉莉安因我的愚昧而丧命。唉,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所以,我没有特意将你列为洛夫下任妻子的人选。孩子,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吗?”宫晨曦拉起莉莎的手,轻轻安抚着。
“我明白。”苦涩像张密网,罩着她喘不过气来。
“孩子,你还好吧?”她知道这丫头能守着她这个老太婆这么多年,和洛夫是月兑不了干系的。
“我,很好,我……我该告辞了。”牵强的笑容下,有着不畏死神召唤的坚决。
晨暖心头隐隐冒出不安的芽苗!
她没有告诉莉莎,自己又为洛夫选妻了。这次仍是依水晶球上那五个字诀,却推敲出“西方的东方”有另一层意义。
“这也就是她半年不辍地写传真给纪曼菲的原因——
她是身处于“西方”的纽约,又为热爱“东方”神秘水晶的“东方”女孩。
希望这次她没有判断错!
水晶球不是再次显示,纪曼菲与洛夫两人有难关,需要彼此共同渡过吗?这不正说明,她的“撮合”是正确的?!
※※※
次日,玫瑰园。
“你真是我见过最坚持己见的女人。”沙克洛夫断然下着评语,俊绝的脸庞却扬溢着笑。
“请问,你真正亲近过几个女人?”以他这种成天与矿石为伍、视女人为无物的大男人,能“见”过几个女人?只怕的女人从他面前走过,都可能视而不见呢!
“纪曼菲!”他知道她在挖苦他。
“小声点,免得我的耳膜被你震破;而玫瑰园城堡的老鼠也被你吓得四处乱窜,破坏完整的案发现场。”侃笑中还透着认真口吻。
“我很怀疑你为什么不去当侦探,或是学我老妈写侦探小说?”他似假还真地建议着。
“多谢抬举,我老爸断然不会同意的。再说,我比较喜爱矿石,它比人好得多了。”她频频摇头。
“那你这么热呼地学福尔摩斯坚持到玫瑰园做什么?”他蹩着眉心,瞪着已被蜘蛛攻城掠地的昔日“新房”,遗憾、悔恨再次罩满整张脸。
“为了我自己可以吧?!”她故作潇洒地自我解嘲。
除了喟叹,沙克洛夫无言以对。
对于这样的心性才华,再添以一张旷世美颜,他不禁怀疑,自己昔日对女人绝缘的坚持还剩下几分?
“请吧。”他敞开心房任她检视这玫瑰园的每个角落。
“谢谢你的体谅。”她知道重新撕开结痴的伤口,旧伤新痛一并上来,感觉并不好受。
柔软心是女人最有价值的资产,男人通常甘于迷失其中。沙克洛夫逸满了感动,怔怔地凝望着她,任她搅乱自己早已徐徐生波的心湖……
纪曼菲取出发髻上的冰晶,拨着层层结网的蜘蛛网来到窗口,“我可以拉开窗帘吗?”
“请便。”他没有异议。
刷地一声,烈阳直射了进来。
沙克洛夫本能地瞥过头,却瞧见床脚边有道折射的光芒,微弱地闪进他的眼眸。
纪曼菲同时也眼见那抹不起眼的光芒,和他一起踏了下去,“这是什么?”她以冰晶挑开上方蒙尘的蜘蛛网。
“像是银制的东西。”他拿起一段轻如鸿毛的小东西。
“我看看。”她凑近他。
她身上的馨香像掷了一地的香水,肆无忌惮地钻进沙克洛夫的鼻端……
他整个人恍神了起来,沉浸在那股女人香中,突然间,有点想吻她,
老天!他这是怎么了?!
“是条古老的手链!真的有条手链!”纪曼菲惊喜地尖叫出声,陡地打散沙克洛夫迷离的心神。
“洛夫,真的有手链耶。”她兴奋地从他手中拿过那段只剩下一公分左右的银链。
沙克洛夫面色凝重地端视着残断的银链,“你是说,这是造成她们三个人遇害的证物?”
“我相信它与她们遇难的事,绝对月兑不了关系,你还记得玛雅发狂前一直指着自己的手腕,猛喊有蛇有蛇的事?”她也追忆起上次去看玛雅时的情境。
“她好像是有这么做过。”他认同地点着头。
“所以说,如果能知道谁送给玛雅这条手链,那么真凶就昭然若揭了。”她肯定地说着。
“走,我们去找玛雅。”他有些迫不及待。
“等一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将这条手链交给尼尔森,请他查查看这手链上面,是否有被人涂上导至神经失常的药剂,也许就可以揪出真凶了。”
“你说上面可能涂了药剂?”他讶问,“如果你的推测正确,那么事隔这么多年,上面的药剂难道不会消失?也或许,你我模了它之后也可能产生幻觉?”他反问道。
“所以,我戴了医用的胶皮手套。”她神色自若的说。
“那我?”他的心口突然一窒。
“如果你的推断正确,我会保护你。”她秀出手中的冰晶飞镖。
“用它?”他很好奇,她竟想用那把“自卫”的武器,让他“安静下来”?
“这不是支单一用途的飞镖,它的核心还隐藏了微量的麻醉剂,不会致人于死,却可以让人暂时昏睡,也就是说,如果你因药力发作,我可以用它来避免你重蹈她们的覆辙。”她说得十分自信。
“你是从哪学来的?”他苦笑地瞅着她。
看来,他对她的认识浅薄得有如陌生人。
“说来话长,我以为你对我应该了解得够透彻了。”她的笑靥,猛烈地夺去他的呼吸。
“为什么我该对你了如指掌?”他不明白她为何常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不然这半年你为何一直不间断地写传真给我?”她终于点出了事实。
“我写传真给你?为什么?”错愕立时布满那张阳刚又俊美的脸。
“难道没有?”他的表情仿佛告诉她,他根本没做过这件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地,沙克洛夫明白了——
这又是他的母亲所导演的戏!
“告诉我,信上写些什么?”两眼有如狩猎一般,焦灼地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