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完全没料到,这一切全纳人纪霍然的眼中。
他看着那个男人抱住叶彤,一种混合着嫉妒与杀人的,不断地在体内交战着……他几乎打算命令手下将所有大门锁上,生擒这个“唐突”叶彤的!
对于这种没来由的强烈情绪,纪霍然仿若被一记闷雷击中脑门,霍然清醒,原来……他对叶彤的爱恋,已超过自己能理解的范围。
“妈的!”纪霍然怒吼着。
“纪董—现在该怎么做?”一直盯在屏幕前的工作人员问道。
“让他取走它,继续播放人员救火的音效声。”纪霍然决心好好羞辱这个窃贼。嗜血的兽性,刹那间在他体内奔窜开来,人也退出了保全室。
他相信对于“大盗”的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偷窃不成,反被愚弄”。有什么比这种戏弄,更大快人心?
不知情的火龙,继续以极快的速度,破解保险库的层层关卡,终于将最后一道高幅电压也解除了。
保险库的大门这时缓缓地打开,只见闪着晶光的“三星极光”立于前方,一种“美人坐怀”的充实感立刻涨满胸臆,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琉璃般晶莹的玻璃罩,拿出那枚绚丽迷人的彩钻别针。
至宝在手,“火龙”立刻感到成功在望,得意的笑容越泛越大……
斑手的禁忌——绝不得意忘形。显然“火龙”的致命伤,就是太在乎叶彤,以致轻忽可能有的危险与失误。
当他再次回到逃生口时,却不见叶彤的踪影,心神登时紊乱。偏偏这时,耳边又不断传来大批人员朝他这里搜索的声音,在安全的考量下,他选择先行离开。
纵身一跃,他匆匆地溜出三星珠宝大楼,驾着黑色跑车消失在黑暗中。
纪霍然这才从容不迫地自门边闪出,瞄着那辆驶远的车身,命令身边的手下,“准备明天的新闻稿。”魔音传送,净是冷血无情。
“是。”
“备车。”他现在只想回去,探视刚“捡”回来的钟爱女子!
次日清晨,全美的媒体头版,大幅刊载昨夜“三星极光”被窃的消息,纽约市民一片哗然,其中一段文字让人颇为玩味——
纪氏集团二公子纪霍然,愚弄滥竽充数的夜盗“火龙”。
昨夜三星珠宝公司“存心”遭窃,据悉被偷的“三星极光”,只是一颗廉价的赝品,真品目前被安互在某一安全处。
懊公司负责人纪霍然表示——愚弄他的人,势将遭到愚弄,昨夜未将窃贼绳之以法,是为了让自诩大盗的人,自尝偷得赝品的打击。
据消息指出,昨夜本应由“火鹤花”偷窃的,不知为何演变成“火龙”代打。据本市研究偷窃小组的组长威尔生表示,“火龙”较“火鹤花”立技高一筹,他十分好奇为何此次会失手?不免怀疑昨夜行窃之人,根本是他人冒名顶替……
黑风堡今天可真是风云变色,“火龙”被人愚弄了,简直是奇耻大辱。一直隐在堡主办公室的年轻男人,一见今天报纸,几乎将它撕成碎片,发泄的巨吼声传来,却无法消散心口的郁气。
男子颓丧地扯下鬼面皮,那张俊挺的容颜,早已拧成一道深沟,羞愤地耙着一头乱发,“算你带种!”
纪霍然果然是个狠角色,他实在是太小看这小子了。
而那张脸,正是……雷门!
纪霍然露出两道痛苦的纹路,凝视着睡在由意大利名设计师杰吉斯设计的桧木床上的叶彤。
这张大床除了他,没有别的女人睡过,纪家兄妹谁不知他洁癖到,他的每一样东西未经他同意,都不可触碰;而今……他却对这个浑身“瑕疵”的女孩破例!床让她睡、心被她偷、人为她失魂。
唉!抓盗擒贼对财大势大的纪氏集团来说,并不是难事;反倒是处理他与叶彤的感情,让自己煞费脑筋。
叶彤像是心有感应般地幽幽转醒……波光轻轻一溜,那双蓝绿相间的彩瞳,便如大海深湛般地潋尽,收缩的瞳孔使它们更加清晰深邃。
她醒了,迎上了纪霍然放肆的凝脸,也瞧见他眼神中一抹从未有过的迷惘。
面对这面如冠玉、仪表俊逸的男人,她那颗隐在冷颜下炽热的心,慢慢喷出火花,先前惨白的脸庞,登时如擦了厚重的脂胭般,红得透彻。
纪霍然顿时明白,真正“谈判”的时间到了。
“我该叫你什么?小彤?叶可珞?还是‘火鹤花’?”
叶彤那双清如水的深潭,突地沉淀着一抹依稀的寂寞,又像苦涩。深邃的瞳眸像是蓝钻、绿宝,神秘、眩惑、冷淡,又发着光,光耀中还看见一缕难以言喻的虹彩,映着独有的超然丰采。
“说什么都是惘然。”她想,昨夜“火龙”应该已经得手了。
叶彤魂智神游地缓缓站起身来,却讶见身上多了一件女装,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火龙’为你穿上的。”纪霍然到现在一想到此事,还恨得牙痒痒的。没有人可以碰他的女人!
“为什么?”她低声问着自己。
“这个答案不在我能理解的范围内。可惜,他并没有为你留下来,反倒自行撤离。”他冷嗤道,一脸不以为然。
“他没有做错。”叶彤认命地说。
“愚蠢!他以麻醉药射昏你,也叫没有错?!你的大脑停摆了吗?”纪霍然恨透了她的“自我虐待”,脸色陡变、额暴青筋,“如果我是他,绝不会丢下你一人涉险的!”
“你……”叶彤动容了,“为什么?”问得傻,也多余。她就将是雷门的人,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凝视着她自我放逐的脸,纪霍然的双目宛若焚风般,狠狠地刮进她的灵魂深处,“你听好,我这辈子只说一遍!一遍!”
叶彤神色一顿,登时了悟。
她想阻止他说,纪霍然却大声喊出,那比美钻更有价值的三个字,“我爱你,听明白了没有!我爱你,这就是理由。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表示的,但是我纪霍然的爱就是烈火加身,直至燃尽生命的光和热,方才会止休。”
不再犹豫,他霸气地将叶彤钳进自己的胸膛,以吻封唇……
他的吻有着力震山河的气势,让她有如被战车辗过,几乎无法思考,只能低吟呼应他磨人的厮吻,继而点燃更狂暴的激情,任他向她全身蚕食,从耳际、发鬓、粉颈,一路往下延伸。
“告诉我,你也爱我。”纪霍然投入地逼道。
爱?这话像一记阎棍打在叶彤的脑门,蓦然苏醒,她技巧地推开他,“我想我该走了。”
“你哪里都不能去。”他愕然感到小肮被人绝狠地揍了一拳。
这个女人以为他纪霍然的真心表白,只是九流演员的台词吗?可恶!
“你没有权利扣留我。”叶彤冷然以对。
“我可以找出千百个理由扣留你,相信你明白我有这个本事。”
“你总是这么子取子求的吗?”冷淡的波芒不住地在她眼眶中晃漾。
“这话该由我说吧。”冷酷阴郁的脸,仍掩不住恻隐之心。
“你——唉,放我走吧,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她那双晶亮的钻玉眸子渐行渐远,一抹不可见的神采,重重地击中纪霍然的要害,疼痛不已却又使不上力。
“给我个好理由。”他凶光毕露,怒焰汹涌。
“纪霍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该知道我不能留在这里,否则……”
“否则如何?”他不相信他纪霍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几乎没有人可以和黑风堡对峙的。”她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及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