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走的?”傅闵骞情急的叫住她。
谭荞美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写着疑惑。“我……还得到公司去……”
她这趟来的目的,除了送便当给他,顺道也想弄清楚为什么她糊里糊涂的就被开除,她根本就没递过辞呈,也不可能离职。
毕竟,她还要寄钱回老家给妈妈、还有给付爸爸的医疗费用,说什么都不可能辞掉工作的。
“不必了。”傅闵骞以为她还想回去上班。“我已经帮你辞掉了。”
“嗳?”谭荞美吃惊极了。
“从今天起,你不必上班了。”他终于转身面对她。
“可是,我需要钱……”她嘟起粉红小嘴,小小声的嘟嚷着。
暗闵骞被她的这—句话,震醒了被她勾走泰半的神志。昨晚的愤恨心情,刹那间全涌进心田。
他俊美无俦的容貌,罩上一层寒冰。
“跟着我,还怕没有钱?”他的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嘲弄。
从他口中听见这种话,谭荞美满怀期盼的心逐渐崩坍。“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的钱。”
她瘪着嘴,晶莹的泪光在眼眶闪烁。
暗闵骞别过头,不去看她汶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模样。
“你参加新秀选拔也是为了钱吧?为了能雀屏中选,所以刻意以那种方式接近我?”他把所有可能的情况一一串联起来,用来解释他心中的种种疑惑。
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他一字一句都饱含着鄙视的意味,谭养美拧起秀气的眉,克制不了眼中汹涌的泪水,只好任它滚落。
身后传来的抽泣声,使得傅闵骞烦躁得想找个人出气。
“别哭了!”他狂狷的斥喝。
谭荞美被他这么一吼,泪掉得更凶。
暗闵骞趋前,出其不意的攫获她红艳邃的玫瑰唇办。
他含住她芳香的樱唇,舌钻探人她的唇齿间搅弄,舌忝舐着她的舌根。
谭荞美由起初的愕然、杏眼圆睁,转由陶然、羽睫轻敛,她抛弃了固有的矜持——每每都在遇见他之后便瓦解。
“阿骞……”她趁着他转移阵地亲吻她姣美的颈项时,柔柔低唤。
她羞涩的嗓音传进他的耳膜,成了性感的娇喘,撩拨着属于男人的原始。
“小美!”傅闵骞也同样切切呼喊着她的小名,然后再度回到那两片嫣红柔馥,调戏着她乖巧的丁香小舌。
他低沉的音色宛如优美的大提琴,让谭荞美迷失在他撩起的煽情色彩中。
看着她一脸陶醉的痴迷馍样,傅闵骞像是遭到雷极似的,猛然松开她。
谭荞美迷蒙着被泪水洗过,而闪闪动人的双眸,不解的瞅着他。他的脾气好像五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让人模不着头绪。
暗闵骞从不知道,自己对她竟然有如此深沉的欲念,忙不迭强迫自己画下休止符。
即使他依旧恋恋不舍她温润的朱唇,但他仍发挥最大的自制力才不至于又覆上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办。
他本打算将她赶出他的视线,然而,却又忆起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的目的,和他必须下的功夫。
况且,多个女人在身旁服侍,也未尝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尤其,还是个三番两次轻易撩起他的的女人。
他在昂贵的牛皮沙发坐了下来,打开便当,低低的唤她。“过来。”
他看着便当盒里色彩缤纷的菜肴,傅闵骞这才发现他真的饿了。
“这是哪家的便当?”
她咬了咬下唇,小声的回答。“那是我做的。”
他觑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入口中。
一股无法抗拒的香味钻进鼻腔,然后是炖得刚好的肉,入口即化,齿颊留香。
她屏息以待,期盼他的评语。
他没有开口称赞,直接以行动表示——夹了第二块肉。
谭荞美挂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心这才落下。虽然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但谭荞美已经大概模清他的脾气和习性。
而巨,今日的他,跟初识时的冷漠、或者昨晚的狂狷相较起来,亲切多了、也平易近人多了。
每一种风格的他,都是属于傅闵骞的,只要是傅闵骞,她都喜欢、都想了解。
即便如此,她从未忘记他是娱乐界大亨,是许多明星的大老板,众人都得仰赖他的鼻息过活。
此际,她能幸运的和他比肩而坐,并且看着他吃下她亲手做的便当,已是天大的恩赐。
她愿就这么一直下去,不再像当初那般,冀望他能将她放在心上。而且,哥哥也曾经千交代、万叮嘱,不要妄想总裁会看上她……
“发什么呆?”傅闵骞没三两下,就把满满的两层食物吃得清洁溜溜,一颗饭粒也没留。
这对谭荞美来讲,是最棒的鼓励。
“没。”她浅笑,轻晃螓首。她只想贪心的祈求老天爷,让时间永远都停在这一刻……
凝望着洋溢着幸福微笑的谭荞美,傅闵骞的心更加沉重。
日正当中,却温暖不了他冷寂的心。
第九章
梅雨季节还没结束,整个台湾宛若一个小型的水乡泽国。
在傅闵骞的办公室陪他吃完便当后,谭荞美随即被他带到“有声有色”美丽殿堂整理了——番,然后陪他一同出席一场为老人基金会筹款的慈善晚会。
据说,这是傅闵骞每年都必定会排除万难共襄盛举的活动之一,其余那些没意义的政商名流所办的宴会,他则鲜少现身。
版诉谭荞美这些消息的人,便是今晚也出席的陶竞。
谭荞美那时才知道,原来这个有着大男孩般阳光笑容的男人,是她的老板,亦是傅闵骞认识十几年推心置月复的知己。
他甚至远趁着傅闵骞上台致词的空档,噼呖啪啦跟她说了一堆学生时代的傅闵骞,和他们一起做的荒唐事,逗得她笑声连连。
陶竞的幽默风趣,和傅闵骞那种酷酷、十足坏男人范本的狂野,截然不同。不过,两个人却同样有着令女人为之疯狂的俊俏外表。
今晚,对谭荞美而言,能多了解傅闵骞一点,已足够她开心好久。晚会结束,傅闵骞开着他的银色法拉利送她回家,已是凌晨一点多。
谭荞美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怕吵醒这时候应该已经进入梦乡的哥哥,她连灯都不敢开,准备模黑回房。
岂料,才关好门,灯也同时亮起,吓了她一大跳。
“你还知道回来?”谭福葆的指责,幽幽响起。
谭荞美心虚的垂下头,不敢面对特地在等门的哥哥。
“这两天你都上哪去了?”谭福葆盯着两天没见的妹妹,神色相当凝重。
谭荞美的头垂得更低,简直快要抵到胸前了。
“我在问你话,听到没?”
“我……我不是打过电话告诉你了吗?”谭荞美开始犯结巴。她曾假借到女同事家住之名,行和傅闵骞过夜之实,打电话跟哥哥撒了谎。
“我到你公司找过你那位女同事,根本没那个人。”
言下之意,便是指控她的谎言被戳破了。“小美,你变了……”谭福葆的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失望。
“哥……”谭荞美歉疚的扁着嘴,说不出道歉的话。
“要是被妈妈知道了,她会多担心,多难过……”谭福葆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思及嘉义老家的母亲和中风的父亲,他不禁悲从中来。
“对不起……”谭荞美被他这么一说,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这小笨蛋,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他也顾不得男人的尊严,红了眼眶,边说边掉泪。
她闷闷的哭着,胸口剧烈起伏。
“笨蛋,哭什么……”谭福葆用指关节叩了叩她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