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莲花跑车停驻在富丽堂皇的巴洛克别墅前,西装笔挺的服务生立刻趋前在车门旁静候,恭敬的替宾客开门。
白丞璇一身凡赛斯的黑色合身西装,同色丝质衬衫,搭配一条亮橘色的领带,非但不暗沉,反而显得精神奕奕,俊逸非凡。
相较之下,齐琲莎身上洗得已辨不出原先色彩的连身洋装,寒伧、简陋的宛如卖火柴的女孩。
“这位小姐,请你出示邀请卡。”从另一处来支援的服务生叫住苞在白丞璇身后两步之遥的齐琲莎,眼神有掩不住的轻鄙。
“我没有……”她嗫嚅的回道,声音弱如蚊蚋。
她想向白丞璇求救,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踪影。
“如果没有,那我得请你离开。”服务生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干了件好事。
他陡然升高的分贝吸引了旁边聚集的人潮,每个人瞄了齐琲莎一眼后,纷纷交头接耳,偶尔还传来几声讪笑。
齐琲莎耳根子烧红,急忙想解释。“我是跟别人一起来的。”
“哼!谁会带你来?分明是想来白吃白喝的。”趾高气昂的服务生嗤之以鼻的驳斥她。
她瘪着嘴,十分不服气。“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服务生从头将她打量到脚,然后撤了撤唇角。“瞧你这身廉价的衣服,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因此,他百分之两百的断定她一定是想乘机混进来攀亲带故,顺便看看能不能钓个金龟婿回家。
这种女人,他看多了。
哼!想钓男人也该好好打扮打扮,就凭她穿成这样居然也敢踏出家门一步?!
真是笑死人了。
齐琲莎听完他恶毒的批评后,颓丧的垮下肩头,哑口无言。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轰你出去?”服务生以为她的目的被拆穿,所以不敢吭声,更是气焰嚣张的嚷嚷。
“哼!灰姑娘还想充当公主。”服务生从鼻孔排出两管气,碎碎念着。
“莎莎!”白丞璇一回头发现她居然没在身边,着急的折回来。
一旁的服务生见状,瞠目结舌,吓得手脚发软,万万也没想到她的来头不小。
白丞璇睨了服务生一眼,询问齐琲莎。“怎么回事?”
服务生从脚底窜起寒意,刷白着脸,偷瞄着齐琲莎,深怕她会毫不留情的供出他。
“没事。”她咬了咬下唇,没有供出实情。
结局出乎服务生的意料之外,他明显的松了口气。
白丞璇临走前,狠狠瞪了服务生一眼,的莫猜到莎莎受了什么委屈。
今晚的慈善晚会在占地百余坪的巴洛克别墅举行,与会的人莫不费心妆扮,深怕自己被比了下去,失了面子也没了里子。
因此,当齐琲莎一身简陋的和白马王子之姿的白丞璇共同现身在慈善晚宴上,许多讪笑和不怀好意的批评如同潮水般纷至沓来。
而前来采访的记者媒体,岂会错过这么具爆炸性的画面,纷纷擎起相机按下快门,摄取这难得一见的诡异搭配。
可想而知,又将成为明天的报纸头条。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浪,以及此起彼落的闪光灯,几乎将齐琲莎淹没。
倒是白丞璇大大方方、破天荒的接受拍照,跌破所有人士的眼镜。
亦让当场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盼能博得白家四少青睐的众家千金、名媛槌胸顿足。
白丞璇敏感的感觉到她的瑟缩,遂护着她到会场僻静的一隅。
“在这等我,我帮你弄些吃的。”白丞璇担心她饿着,也舍不得她再承担那些锐利的注视,所以决定快去快回。
她没有回应他,素净的容颜有掩不住的落寞。
躲在角落雕柱后的齐琲莎别扭的拉了拉身上在路边摊购得的洋装,虽然她早知道他的身份不凡,但却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他们俩之间的巨大差异,简直是雪泥之分。
他是那么样的引人注目,仿佛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贵族王子,反观自己,灰头土脸的活像是误闯华丽舞会的灰姑娘。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她颓丧的叹了口气,企图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
她猛一回头,只见一位秾纤合度的大美人含笑的看着她。
“怎么?待不下去了?”说话的女子正是最近一两年红遍国际的超级名模Nana,微扬的朱唇透露着昭然若揭的鄙夷和不屑。
齐琲莎尚未启齿,饿了一天的空肚皮却率先发出惊人的月复呜,让她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下,Nana更肆无己心惮的嗤哼出声。“听说,你就是那天在梨的时尚秀,代我走秀的临时模特儿?”她像只骄傲的孔雀般盛气凌人。
齐琲莎不是笨蛋,当然也听出她话中的藐视,她的心情更降至深渊。
“说话啊!你哑巴呀?!”Nana手盘胸,存心给她难堪。
“我不是。”齐琲莎提不起勇气承认。
“哼!我想也是。梨才不会请一个穿着廉价洋装的土包子替代我呢!”Nana话中带刺的嘲讽她,一边也吹捧自己。
齐琲莎刷白着娇美面容,遭受前所未有的耻辱。
“Nana!”
几名和Nana交情好的模特儿陆续靠拢过来凑热闹。
在见到齐琲莎后也忍不住调高分贝,加入“挞伐”阵容。
“唷——瞧你芽这什么衣服,送给我当抹布我还嫌脏哩!”
“CKNY?!炳哈哈!笑死人了,这种衣服也敢穿出门!”
“你们看那双女圭女圭鞋,是刚从粪坑里捞出来吗?恶心死了!”
三站六婆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击齐琲莎,把她当作笑话看待。
类似的调侃与羞辱接踵而来,齐琲莎再怎么坚强,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藐。
她双手握拳,绕过她们就想走,但Nana却出其不意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齐琲莎重心不稳,应声倒地,而被动过手脚的洋装不堪猛烈的拉扯,“嘶”一声,洋装两侧裂出好大一个日子,洁白的雪肤顿时接触到冰凉空气,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齐琲莎自己也不敢置信,虽说她的洋装有点旧,可是,应该还不至于脆弱至此吧!
她乍然回想起,今天那些较资深的同事们匆匆忙忙从员工休息室出来,而且脸上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她。
这件洋装俨然已经被动过手脚,才会如此不堪拉扯……
闻声前来的围观人群非但没有人拉她一把,甚至还在一旁人上加油,惟恐天下不乱。
“哼!惹毛我就是这种下场。”Nana没有丁点愧意,反而益发嚣张。
齐琲莎狼狈不堪的跌趴在地,委屈的泪滚滚而下。
白丞璇好不容易从一堆商界前辈、父亲好友中月兑身,夹了一盘精致美食走向齐琲莎,远远的却见到齐琲莎跌倒在地,没有人愿意伸手将她扶起。
他扔下瓷盘,风一样的冲过去。
“莎莎。”他的声音泄露太多紧张与不安,脸色铁青的白家四少吓坏一干人。
众人不想沾惹一身腥,一哄而散,惟独肇事者Nana吓呆在原处,动弹不得。
“白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
前一刻还伶牙俐齿、夹枪带棍的,下一刻却结结巴巴,频频打结。
白丞璇飞快的月兑下外套,覆盖在衣不蔽体的齐琲莎身上,拦腰将她抱起,俊美的脸庞阴鸷得教人害怕。
“我既然有办法捧红一个纪雅梨,就有办法搞垮一个刚要起步的小模特儿。”
他愤怒的丢出一句话,即迅速的步上二楼。
“放我下来。”齐琲莎哀求着。
白丞璇一直到晚会主人特地准备的房间后,才小心翼翼的让她坐在柔软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