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看看:“就这样子吧,不要笑我啦,我赶时间,要帮我发哦!”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一句,“一定要发哦。”
我依照程序将这份通告呈给总经理审批。
他看后脸色铁青,狠狠地瞪我:“你觉得很好笑吗?”
“没有,”我强抿住嘴,唇边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我只是觉得郑小姐很可爱。”
“那你呢?”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怎么了?”
“她让所有的女人离我的床远一点。”
“我谨遵圣旨啰!”
“很好,”他将通知揉成一团丢到我身上,“你去发吧。”
我拾起来展平,开门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幼稚的做法,他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难道一纸通告,真的能阻止所有的女人上他的床?鬼才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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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估了那位郑大小姐的能耐,或者说,我没有料到她那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真的可以实行得那么彻底。
那天Linta拿着通告嗤笑:“真幼稚,当小孩子过家家酒,发个通告就能将总经理占为己有,鬼才信她。”
郑彬彬恰巧进来,说道:“这么说你不会远离阿绍的床啰?”
Linta平日也骄横跋扈惯了,见郑彬彬气势汹汹的模样,势头虽然矮了一截,也并不甘心就此认输:“是啊,和不和总经理上床,也不是你说了就算,只要祁总答应,你能怎么样?”
“我就让你知道我能怎么样?”郑彬彬上前扯掉她颈上的员工卡,将我桌边的放杂物的纸箱哗啦都倒掉,往Linta桌上一放,“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你,”Linta想要发作,又不敢对她怎么样,哭着去敲总经理室的门,不等回应,郑彬彬已推开门,道:“阿绍,我把Linta辞掉了。”
“总经理,”Linta半是认真半是装假地哭道:“祁总,您评评理,她凭什么嘛!”
“凭我是他未来的未婚妻,”郑彬彬走到祁绍面前,“她说和不和你上床,我说了不算,我就让她知道,我说了能算。”
“总经理!”
“好了!”祁绍怒道:“明晰,你进来。”
居然点到我头上,我模模脖子,走了进去。祁绍拉着郑彬彬往外走,交代我:“把这里处理好。”
“祁总,”我怪叫:“Linta怎么办?”
“照郑小姐的意思。”他头也不回地拉着郑彬彬走了。
“总经理,总经理,”Linta追了两步不见回头,转身看我,“关小姐。”
我给她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收拾东西吧。”
一时之间,整个公司又沸腾起来,郑彬彬的地位一日千里,欧尼和Mary再也不敢多吭一声。
午后祁绍通知我,他和郑彬彬去游玩,三天后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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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甩了,你也太丢脸了。”曲姜划着我的面颊嘲笑。
我拍掉她的手:“没办法,正经八百的太子妃杀上门来,我没被炮轰就已经算幸运了。Linta的下场岂不是更惨。”
“谁要她没大脑,和千金小姐对着干,活该如此。像我们明晰这么聪明,一定稳坐地下情妇的宝座。”
“不,你错了,我决不会做他的地下情妇。”
“其实,做情妇也没什么不好,你又何必这么固执。”
“你还不了解我吗?”
“哎!算了,劝你也没有用,陪我去逛街吧。”
“这种苦差事,你找丽丽吧。”
“拜托了,丽丽现在状况特殊,她老公恨不能将她揣在怀里,含在嘴里。如果出了什么事,莫云帆那头牛真的会砍我。”
想想丽丽与莫云帆经历的种种,也是欢喜辛酸一应俱全:“他们是该有个孩子了。”
“哼,提起来我就气,当初他那样对丽丽,活该他没孩子。啊呸呸呸,我只是说那头牛啊,可没有说丽丽。”
我只要笑着摇头,要曲姜和莫云帆对盘,不如让猪会飞还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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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你自己逛吧,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中耍赖,曲姜是个超级购物狂,陪她逛了五个小时,她还意犹未尽,我都快瘫了。
“好了,好了,真是没用,在这里等我,看好东西呀。”
“知道了。”我赶快推她走,坐在休息区喘了好大一会儿。这家合资的商厦以进口名牌服装和首饰闻名,最合曲姜这种人的脾胃。我趴在四楼的旋转梯栏杆上,看着曲姜在楼下的首饰专柜穿梭,我仿佛看见她两只眼睛比钻石还亮。曲姜回头朝我挥挥手,继续寻找她的目标。回转视线,我看见祁绍和郑彬彬站在另一边的柜台前,祁绍将一只戒指套入郑彬彬手中,郑彬彬抬手看了几看,又摇头褪了下来,挑了几次,终于挑了一只满意的,她说了句什么,在祁绍的左右两边脸上各亲了一下,满脸欢喜地挽住他手臂。
曲姜看见了他们,优雅地走过去,说了些什么,只看见曲姜一直在笑,撩拨着耳边长发,风情万种的,不时朝我这里望上一眼,祁绍抬起头,看到我,显然愣了一下,看不清具体表情,不一会儿,他挽着郑彬彬走了。曲姜回到我身边。
“怎么什么也没买?”我问。
“最好最漂亮的,被你们祁总买了去,送给未婚妻了,余下的我都没相中。”曲姜一直用眼睛偷瞄我。
“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痛不欲生啊!”
“神经。”我提起东西,“走了。”
曲姜抢到我面前:“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有。”我停下来,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她手中,“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第五章
以后的宴会,多数都是郑彬彬陪他出席,她的美貌和身份背景使她在商界名流中如鱼得水,相对的,对祁绍的地位和生意都更加有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香港人喜欢政治联姻、家族联姻,实在是好处多多,利益多多。虽然郑彬彬没有正式进入公司,但俨然已成为公司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地位仅次于总经理。有了她,我的工作量相对减少,有更多的时间照顾“L&G”的生意。算一算,我与祁绍几乎有一个月不曾单独说过一句话,我以为,我们应该就这样结束了。
从“L&G”出来已经很晚,今天boy新调的粉酒,我喝了有些头痛。停好车出来,阴暗的后面突然射出两道车灯的强光,我抬手遮住眼睛,听到车门关上的巨大声响。祁绍的影子在车灯下拉得很长很长,那影子迅速向我移动,很快将我完全淹没。我的头有点晕,由于距离太近,必须稍稍后仰才能看清他的面貌。他扶住我几乎仰倒的身体,我看见他眼底的阴影,闻到他身上新洗过的香皂味,这使我清醒了许多。他低下头,急切地吻我,我推他却推不动,身上软绵绵的无力挣扎,他的吻让我的头又晕起来。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们已双双躺在我的床上。我双手定住他在我胸前作怪的头,他不甘愿地抬起头,眼中闪着欲求不满的懊恼。
“你忘了郑小姐的那份通告?”
“让它去死。”他狠狠地吻住我,不让我有机会说话。
我静静地蜷缩在他怀里,疲惫却清醒,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和不规则的呼吸,我知道也没有睡,却反常地没有起身,可能因为这是我的家,我的床。我想告诉他浴室在哪里,刚动一动,他在我腰间的手臂就揽紧。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定定地盯着房间的某一个地方,不是在看什么,而是在思考,眉峰紧锁着。我抬手捂住他眼睛,抚平他眉心。他的意识从远处拉了回来,翻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开始撩起又一场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