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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吉祥 第10页

作者:黄容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雩娘不愿多作解释,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

“多久?你给我说清楚。”郑依霖不能容忍唐默隐瞒任何秘密不让她知道。她巴不得完全掌握他的行踪,包括他的过去和未来。

“我认为我没有必要跟你多说,而且……你也无权过问。”雩娘对她的嚣张跋扈已经忍到了极限。

“放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唐默很快就是我的丈夫,如果你还妄想继续待在这儿混口饭吃,就得买我的帐,懂不懂?”郑依霖激动地竟把水果刀刺进她胸前的皮肉。

“吓!”雩娘一疼,不假思索地打落她手中的小刀。

“敢还手?不要命了你。”郑依霖老羞成怒,抓起身旁的瓶瓶缶缶就往雩娘身上、脸上砸。

“住手!!”

这声喝令,吓得郑依霖手脚发软。

第六章

郑依霖作梦也没想到,唐默会在这时回来,还始无前例地对她挥以老拳。

“你打我?”

不止郑依霖,连同雩娘和随著唐默走进屋子的瘦高男子,都震惊不已。

他从不对女人动粗,即使年少时在孤儿院里饱受艾玛修女的凌辱和虐待,也不曾见他如今天这般暴力与狂怒。

“滚。”他的声音瘠症而低沉,有著慑人的威严。

郑依霖一口气提上来;原打算用最恶毒的话把他骂回去,可才触及他犀利的眸光,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不是故意刺伤她的,是她自己——”

“小雩,送客。”唐默面无表情,唯有一双阴惊的眼冷冷生光。

“是。”雩娘一手抚住胸口,一手扶著沙发椅背,缓步走向门边。“郑小姐,请。”

“走就走,什么了不起!如果你够聪明,就在我爸爸回国前赶快来跟我赔罪,否则——”否则怎么样呢?跟他解除婚约?还是一状告到警察局让大夥看笑话?

为什么她就是没种撂下狠话,比如砍掉他的双手、挑掉他的脚筋什么的?

郑依霖站在门口,用力的咬牙切齿三十秒,仍想不出报复他的好办法,只得悻悻然的离去。

“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唐默今天的举止相当反常,一向作风强悍的铁面律师,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诧异,真的很令人诧异!

身旁长相俊美、衣著光鲜的男子,兴味盎然地提起一边唇角,将目光由唐默身上移至雩娘。不错,满有眼光的,为这样一名女子触动凡心,值得。

“我不碍事,擦点你那红红的药,过一两天应该就会好。”每次受伤,唐默都为她擦拭碘酒,不解世事的她,还以为那比江湖各大门派的金创药还管用呢!

“那种药只能治小伤,你这次伤得太重,必须到医院去。”唐默向一旁的男子道:“充当一次司机如何?送我们到就近的医院。”

男子浓眉高高挑起。为了她?好……吧!看在“美丽”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吧!

“开我的车。”唐默把他的“积架”车钥匙丢给他,弯身抱起雩娘。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雩娘伤得并不重。”这么亲昵的举动,只适合夫妻或情人,主仆之间实在应该避讳。雩娘很清楚自己卑微的身分,纵使和唐默同桌而食,都已经算是逾越了。

“安静。”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使人不敢违拗。

雩娘乖巧地蜷缩在他怀里,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坐进轿车后座,唐默还是没放她下来的意思,两手像铁箝似的将她紧实地嵌在怀里。

前面的男子非常尽职,除了开车,任何废话都不多问一句。他和唐默太熟了,熟得甚至比他自己还了解他。这个男人正沉浸在浓情蜜爱中,谁敢不识趣的加以干扰,谁就要倒大楣了。

敖近有家大型的教学医院。

唐默抱著雩娘迅速走入急诊室。里边挤满病患,幸好有张病床刚空了出来。

雩娘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惊恐万分地看著来来往往,全部戴著白色或绿色口罩的医生和护土。

这……蒙面人?

好好的人为何蒙面?想必非偷即盗。

她回眸向守护在侧的唐默道:“这是家『黑店』,得小心应付。”

陡地传来连声的狂嘎,雩娘机警地跃身贴往墙垣,撮口朝墙上的电灯吹——呼!呼!糟糕,这“烛火”根本吹不熄。

唐默和那男子先是一惊,继之不禁哑然失笑,忙把她连哄带骗的按回床上。

“这里不是黑店,是医院,专门救治病人的地方。”唐默指著四周吊点滴、贴伤药的病患,耐心的向她解释。

“医生来了。”那男子道。

雩娘又不解了,唐默像个翻译,马上新语旧解。“是『大夫』,不用拍。”

医生看她头上一个疤,胸口又血流不止,脚上也挂彩,便问:“遭到歹徒打劫?”接著,很自然的,把眼睛瞪向唐默和那高瘦无辜的男子。

“是的。多亏这两位先生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店娘扯谎诓人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可惜歹徒太狡猾,乘机逃跑了,没能及时捉住。”

“确实是很可恶。你有没有报警?”医生伸手欲解开她的扣子。

雩娘大吃一惊,“你干什么?”

“月兑衣服呀!不然怎么帮你敷药?”医生不悦地撇著嘴。“miss陈,把帘子拉上。”

护土搁下棉花和碘酒,拉开里侧的帘子,将雩娘、唐默、医生和……

呃,高瘦男子识趣地走到外边纳凉去了。他三人被圈困在小布帘里,面面相觑。

“现在没问题了吧?”医生开始显得不耐烦了。

怎么没问题?两个男人、四只眼睛,教她以后怎么做人?

“不要怕,这里每个人都这样。有我在,我会陪著你。”唐默把她紧抓住襟口的手使力拉开,偕同护士强行解开已沾染许多血迹的钮扣。

雩娘双眸无助地盯著唐默,不懂他怎么能任由别的男子窥视她的身体。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

待伤好之后,她必得杀了这名大夫,以保清白。

“好在伤得不深,缝两三针就好了。”医生检视完毕,便要求唐默先去填写资料。

雩娘才想出声询问他去哪里?只觉臂上一凉——另一名护土手持针筒,正准备扎向她的左手臂。她慌乱地喝问:“住手,你干什么?”又是另一新型暗器?就说这是一家黑店嘛!

护土以为她在开玩笑,嘴巴咧了咧,不动声色就将针刺了下去。

“哎——好痛!”她猛的反应过来。护士已经笑嘻嘻的使完“诡计”,掀开帘子走出去。

“你这分明是小人的行径,算得上光明磊落吗?”雩娘想挺身“应敌”,奈何眼前忽地变得迷迷蒙蒙,意识完全无法集中。

※※※

夜幕如浓墨疾染,重重垂落。

店头招牌的霓虹吞噬天际残馀的一点光明,闪烁得异常妖艳。

唐默手持酒杯站在顶楼的栏杆旁,若有所思地眺向远方。他身边另一名男子,那高高瘦瘦、衣著考究光鲜,脸上始终噙著一抹不够真诚笑意的男子,正是刚出炉、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兼国会议员——尉任之。

“你陷进去了?”尉任之饮完酒杯中的轩尼士,返身又倒了半杯。浅浅琥珀色的汁液,将他性格却不失圆融的五官,浓密但顺畅井然的黑发,及深邃如汪洋的眼,辉映得出类拔萃,风度翩翩。

“有何不可?”唐默慢条斯里又啜了一口。

有别於尉任之的俊逸书卷气,唐默予人的是另一种全新的骇人的悸动。

他很高,宽肩厚胸,伟岸挺拔,沉潜的气质似蓄有无穷的力量,冷峻的眉目,像一质特意刻镂的铜雕。暗夜寒风中益见其光彩辉映,教人望之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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