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治的病人就是你自己。”她懂了。“你们抓我来,就是希望我能治好你,让你恢复正常吗?”她脑中思绪快转。
此时,男人却淡淡一哼。“他们抓你来本来就是个错误,你不是已经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她松开了手,忽然笑了笑。“虽然我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不过,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做得到;当然,它要让你恢复正常绝对没问题。”
男人的目光似乎一直盯视着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是吗?”没有相信或怀疑。
她毫不在意地接口;“很少人知道,白圣教很久以前曾从万世神医手上得到他去世前提炼出的最后两颗万世神丹。几年前,白圣教教主白姆用其中一颗神丹救回她死去的女儿一命,所以这天下间,只剩下最后一颗神丹了。”
黑暗中,男人沉默了半晌。
她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言;“我知道白姆将神丹藏在哪里,我可以为你偷到它,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她神色自若地和他谈起了条件。
男人的声音流露出恶意。“你认为,以我能够轻易将你从白圣教抓来的能力,会没有办法把那颗神丹拿到手吗?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命保不保得住才对。”
早就料到他会很难缠,她摇头,对着他的方向静定道;“没有我,就算你派出十万大军也得不到那颗神丹。更何况,在你派人入侵白圣教前,白姆有可能就将神丹吞了或毁掉,我想你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吧?!她支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如果你认为我的话不可信,那就罢了,反正我只是赔上一条贱命。”
为了把握这千载难逢、可以达成长久以来埋藏在心中的愿望的机会,她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男人有好一会没有开口,但她却可以感受到他在她身上的打量视线。
等待着他的回应,她的手心在微微冒汗。
直到她忽然感受到面前有一抹浅淡的气息拂来,她直觉戒备,下一瞬,她的下巴已被人用手指扣住、并向上抬起——她顿住呼吸,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
黑暗中,男人微温的体息清晰而接近得令人头皮发麻,她必须极力控制才能不让自己脸上露出任何情绪。
突然间,男人却似乎以捉弄她为乐——
癌低脸庞,他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在说话。“白圣教的圣女,竟然迫不及待想成为出卖教主的叛徒,我的确很难相信你。不过,你的勇气可嘉。”
她以为她看到男人眼眸中的一点星光,让她有一刹的迷惑,但她又立刻清醒,尽量压制自己跳快的心。她没有退怯。“所以,我们成交了?”
男人仿佛真的欣赏她的勇气,但他挑战她底限的举动未停。他的另一手似戏弄似惩罚地撩起她落在肩畔的发丝。
“让我听听,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低嗓磁魅。
因为黑暗、因为看不到,所以人的触觉和听觉都变得异常敏锐……他侵近她呼吸范围内的气息、他似有若无抚着她头发的手指,都令她不由自主地全身寒毛竖起,但,同时又诡谲地感到一阵心悸。
她成功地维持住平稳的呼息。
“我只要白圣教永远消失。”吐出宛如诅咒的话语。
显然,她的条件出乎男人的意料。“是吗?”语气邪佻。
下一刹,她被放开,属于男人的气息再次隐遁子黑暗中。
她不自觉地悄悄松了口气。不否认这男人带给她强大的不安与威胁感,可这时她的胸口仍持续紧绷着,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报仇,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十年了。
“你替我灭了白圣教,我为你取得神丹,我认为这项交易很公平。”
比起稍早之前,她现在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还在这里——看来她不是没有机会达到她的目的。
在她的前方不远处,他的声音低懒荡来:“一颗药换一个白圣教,我可不觉得公平在哪里。”
她不慌不乱。“那么,一个白圣教换回一个正常的你,你认为值得吗?”
蓦地,男人仿佛被她逗乐似地大笑出声。
她不明白他突然这么大笑的原因,微微错愕住。没想到就在男人的笑声渐歇后,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悄然握紧拳头。
“再加上你,我可以考虑。”带着浅笑的淡声狡邪。
这男人……
她微微垂下眸。“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的人。”干脆直接。
呼吸略顿,接着她轻吐口气。“我不以为,你欠缺女人。”
瞬间,他的低哼已经贴近她耳畔。
她一惊。
“你是第一个有勇气跟我谈条件的女人。”低沉醇吟非喜非愠,他结实有力的巨掌钳制住她双臂,将她的身子提起,再缓慢似调戏地将她压进自己胸前——两人之间,毫无间隙。“但是我不相信你。你说的神丹,也许只是个陷阱。不过就算我相信你,那东西对我也不一定有用,这么看来,我得下很大的赌注,所以你说……”他邪恶地埋首在她颈畔,忽地吮咬了她小巧的耳垂一下,引得她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栗后,他这才坏坏地笑了。“我有没有先得到一个奖励的权利?”
早在被这男人压在他结实伟岸的躯体时,她便心惊胆跳又思绪翻涌。直到这一刹,她略僵的身子才渐放松。微闭眸,拉回正常的气息节奏,她立刻轻易地摒除自己的喜怒哀乐。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别急,我会让你知道……”邪邪一笑,接着,他攫获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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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隐约传进耳际的莺声燕语、划拳狎闹的杂声忽地令舒净回过神。而当她一回神,眼前看到的,是一张英俊粗犷的陌生男人脸庞,她一怔。虽是第一次见着这张面孔,但,她却知道他是谁——
夕阳刚落,最后一道光线洒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他邪气的炯眸垂睇愣然仰望他的女人。
“初次见面,对我还满意吗?我的美人儿。”轻佻。
一醒,这下舒净终于彻底回到现实,也总算意识到自己整个人仍趴在这男人身上。她蓦地转头向船外湖面看去——那艘小舟不见了。
她不禁轻吁口气。当她收回视线,也顺便将这艘画舫扫视过一遍后,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的出现、这男人的举动一点也没引起其它人的骚动,因为,这船上的男男女女已经有一半醉到东倒西歪,至于另一半的人,则继续饮酒作乐、醉生梦死中。
看来整艘般最清醒的两人,就是她和他了。
心口气息微窒,她回头,慢慢将目光上移到那男人脸上,接着一边从容地将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准备从他身上退开。她已经尝过这男人简直像迷药似、让人深陷到忘了自己的力量;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要逃开,她可不想再迷失一次。
“我很高兴你已经平安无事了,易宫主。”刻意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防线。
男人——易天爵,放在她腰背上的臂膀只略略施力,便令她动弹不得。他若无其事地对着她的恼眸挑挑薄冷的嘴角。“我可不太高兴哦,我的美人儿。”横过一臂,他以长指似似惩罚地由她的额角一路缓慢地滑下。“我想你是忘了我们当初的交换条件了。没关系,我现在可以帮你回忆起来……”手指来到她早已湿透的衣衫领口,邪恶呢哝。
由他的眼神和举动中看出他想做什么,舒净一惊,双颊微绯,捉住他的手,她羞愤地咬着牙,但仍试图冷静。“我……没忘,可你也没有完成我要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