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还是不由双手撑起下巴,轻轻笑了。
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不只是她、不只是她与范冬阳,还有老板娘和老板娘与那个“他”!
老板娘的故事一定很精采,至于她的嘛……老天保佑吧1
这几天,为了学校的期末考,郭晏秋早早监考完、早早就下课回家。一方面可以躲开陈老师依旧不死心、而且更有变本加厉纠缠的趋势,一方面也可以闪开钟伯母三不五时打电话来学校问她那博士男主角的事……
拜托!那博士男早就不知道消声匿迹到哪里去了好不好?她真想直接要钟伯母死心,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个姓范的男朋友——咳!也就是她先前只差没斩鸡头否认不是她男朋友的人。
唉!就是因为她之前太铁齿,所以一直到现在她才迟迟不敢让钟伯母、甚至是阿极知道。搞不好他们知道了会笑得比谁都大声!
回到家,洗澡洗脸、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后,以前她不是舒服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是上床睡觉去。不过最近,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电话变成了她的习惯。
范冬阳回法国去的这几天,至少都会固定在晚上这段时间打电话给她。而听他说着巴黎那边的天气、好吃的料理、漫步着许多观光客的街道,让她在台湾这一头也忍不住心生向往!不过最主要、最主要的是,她爱极了、而且享受着他低沉迷人的声音就贴在她耳边说话的感觉——当然,本人在更具临场靶,不过他现在人不在身边,听听他的声音也聊胜于无嘛!
从来不知道爱人,原来会让人变得黏人!
她突然很怀疑她对前任男友那好象不怎么在意、还常常放牛吃草的感情态度,到底是不是真的叫爱情?
这时,电话铃声划破电视传出的洒狗血似哭闹声。郭晏秋立刻关掉电视接起来。
“喂!”她的嘴角已经蕴出了笑意。
“……”那一头没出声。
“喂!冬阳吗?”她以为电话线路有问题。
“郭晏秋!”一个自制冷静的陌生女声传来:“在等范冬阳的电话?”
冰晏秋一愣。“妳是谁?”
“妳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是要警告妳,最好离范冬阳愈远愈好,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一出口便是充满冰冷的威胁。
喝!耙情是跟她呛声来的……
“妳跟他有仇、还是他对妳始乱终弃?”哼!她又不是被吓大的!而且倒不如说吓人的是她。“有胆把话说清楚,这位小姐!”她也冷静以回。
“妳要不要命?”毫无感情地又一问。
“当然要!”郭晏秋有种在跟疯子对话的感觉。
“那就牢记我的话——离开范冬阳!”很酷地说完,电话随即切断。
冰晏秋瞪着手上的电话好半天才终于将它放回去。
她不会真的遇上个疯子吧?可是这疯子恐吓起她来还满有气势的,说不定……这疯子不是疯子,而是恐怖份子……
哇咧!会不会是范冬阳在外面搞古董做生意,不小心去惹到恐怖份子了?
她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铃……就在她这么想着时,电话声突然又再度响起。
冰晏秋的心一跳。她深呼吸一口,接着立刻接起电话。
“我告诉妳,妳恐吓我没有用,妳要怎么样就来吧!”劈头对着电话就是丢下战帖。
“谁恐吓妳?”那一头反应敏捷地捉到了关键词。
意料外的声音令郭晏秋陡地住嘴、一怔,当然立刻就认出来了。
“阿极!”她大叫。
“谁恐吓妳?”阿极——她亲爱的弟弟一点也没被她影响,一字不漏又问了一次。
没想到是最近一直没联络的弟弟,郭晏秋惊喜之余,倒是有些转不过来。“咦?怎么了?谁恐吓我?是谁跟你说……”她终于想到了的停住。对了!就在刚才她以为又是那女人打来的,才一接起电话就撂下话,结果打来的不是她,是他。“呃……没什么!只是就在你打来之前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才正想把刚才的事照实说一遍,又忽然觉得不对地顿住。“嗯……我想只是个疯女人,不用管她了!对了!你这小子好久没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又去干什么大事了。”
“是啊!我是正在忙一件大事,忙着找人……”郭有极的声音听起来还满愉快的。
“找人?你新开侦探社啦?”直觉反应。这还不都是因为这家伙的事业五花八门,只要兴之所至他就去搞一间公司出来,更让她想不透的是,间间赚钱!
“侦采社?妳忘了我已经有两家了?跟这没关系,总之我就是在找一个重要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对了!我现在已经回台湾,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会到妳住的地方。”他言简意赅地说。
“什么?你已经回来了……”即使早习惯他行事干脆、不拖泥带水的作风,郭晏秋还是免不了又被他吓了一跳。
“对!所以妳就在家准备开门迎接我吧!家里有男人吗?”末了突然来句狎问。
倒是郭晏秋的心一跳,然后有些松口气:幸好范冬阳最近回去忙他的公事。
“有啊!有一堆男人正在这里等着给你一个惊喜,你快过来吧!”她若无其事地回他。
电话那一头的郭有极以大笑三声结束了这段通话。
不到半个小时,郭晏秋开门让她亲爱的弟弟进来。
比寻常男人高壮魁梧的身材,原本便俱备了迫人的气势,偏偏郭有极又天生有张黝黑刚硬、棱角分明的脸,是阳刚得很性格,却总让人误以为他是黑道大哥。更何况他又老爱留着那顶正字标记的小平头。
傍这大块头往她的小鲍寓一塞,她这地方好象又变得更小了。
冰有极站在客厅环视四周一眼,浓眉一皱,做出半年前他来找她时同样的评语。
“这地方小得像鸟笼,妳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没被闷死?”
冰晏秋倒来了一杯用茶包泡的茶给他。“我啊,够住又不必我费心清理就好!我不是你这大个儿,需要一个小时才参观得完、保证每天数那些房间数就不怕会被闷死的屋子。”她说的是他在东京的那栋豪宅。
冰有极一耸肩,聪明地决定不在这问题上打转。事实上他也不是不曾建议要替她换间又好、又大的房子,再请个钟点清洁人员,而且费用统统由他出的主意,为了这事,他们也在电话里争论不下十次,不过到最后还是她赢了——她赢的论点是:只要她住的安心自在就好,他又不是她!
“我算算看……你好象已经整整三年半没回来了,今天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怎样?老爸老妈终于把你念回来了吗?”郭晏秋坐在他对面,开始啐啐念。“你什么时候要回家去?这次要回来多久?拜托!你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匆匆来又急急忙忙回去,连家都没回去走走,之后被老爸老妈、大哥、叔叔伯伯他们知道,结果被骂的人可是我……”为了这家伙,她上回足足被叨念了半个月。
冰有极笑了笑,颊边出现了两个破坏他威严的可爱酒窝——而这就是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乱笑的原因。
“这次不会。这次说不定我会从此回台湾长住,日本那边的生意我再慢慢把重心转过来……”
他一派轻松,却把郭晏秋听傻了。
“你你你……我真的没听错吧?你说你要回来台湾长住?还要把生意弄回来做?”脑子很快转了一圈,想到的可能性却让她差点替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阿极,你……你该不会是在那边混不下去,公司倒闭了所以才……”